張百仁年紀雖幼,但卻有一種令人折服的氣度,一種令人信服的氣質。
瞧着月色下遠去的小小人影,白雲腳踏禹步,落在了張百仁身後不遠處。
“小先生,收手吧!前面你是絕對過不去的!前面有人布下了天羅地網,一旦闖入其中,唯有死路一條”白雲看着張百仁,這小子确實是一個苗子,隻可惜太過于自負,不過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小小年紀成爲名動天下的高手之一,本身就值得驕傲。
“天羅地網,我倒要看看!”張百仁笑了笑,并沒有回頭。
白雲道士不是自己的對手,這般近距離,想要殺之一劍足矣。
“唉!”白雲無奈一歎:“我與小先生私交不錯,但白雲觀的衆位長輩以及各大門閥世家可絕對不會看在我面子上而留手。”
張百仁笑而不語,隻是看着遠處的河水,白雲無奈一歎轉身離去,留下張百仁站在木頭前方,笑看着河水深處,隻見一隻隻水鬼在河水裏遊動。
“砰!”
“砰!”
“砰”
河水炸開,鋪天蓋地的寒氣彙聚,所過之處江水凍結,張百仁腳下的木頭被凍住。
“好手段!”這一幕叫張百仁眼睛一亮:“不知是何方高人出手?”
“我乃東海水師大将軍力隆”一個頂着蛟龍腦袋的男子緩緩自河底走出,在其身後道人、武者排布整齊,一隻隻水晶網拉開,在河水上不斷扭曲蜿蜒。
“好手段,居然敢勾結妖獸,爾等乃我人族大叛徒也!”張百仁看向力隆身後的衆位人族高手,然後看向了眼前的力隆:“不知各大門閥給了你東海什麽好處,居然叫東海也出手趟這遭渾水。”
力隆笑了笑:“天下河道所有權夠不夠?”
“該死!”張百仁面色一變:“簡直是賣國求榮,當真混賬至極。爾等都該死!若叫你等執掌朝政,豈不是要将我人族列祖列宗打下來的基業全部都賠償出去。”
“大話誰不會說,今個爺爺隻是和你說,小子你麻煩大了。你與我龍族有不死不休之仇,今個咱們便決一高下,也算是祭奠我東海死去的同袍”力隆笑了笑。
一邊說着,衆人手中拿着水晶網向張百仁籠罩而來。
“麻煩!”對于這種水晶絲網,張百仁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門之物對付起來最是麻煩。
也不知道絲網是什麽編制,質量如何。
一邊說着,張百仁縱身躍起,見到一張張籠罩來的絲網,不清楚對方底細之前,張百仁絕不敢随便被這一張張絲網困住。
力隆口中噴出一股寒氣,隻見那寒氣仿佛有靈性一般,向着張百仁追了過來,欲要将張百仁凍結住。
張百仁修煉真水玉章在前,煉化祖龍龍珠在後,這些年随着對于龍珠的參悟,倒也琢磨出一些關竅。
張百仁體内溺水可以吞噬一切力量,這是張百仁與易骨大成武者過招的本錢,也是張百仁調動真水玉章的本錢。
隻見張百仁猛然一掌拍在寒冰上,溺水真氣發動,腳下寒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然後濤濤水流卷起,化作了一條水龍帶着強勁之力迎上了力隆的寒潮。
“咔嚓!”
“咔嚓!”
“咔嚓!”
寒潮瞬間冰封了水流,并且不斷向着張百仁蔓延而來。
“瞧瞧我太陽真火!”張百仁調動體内的太陽之力,指尖一點火紅色流光仿佛霧氣一般擴散,指尖那火紅色霧氣過處化爲熊熊烈火,力隆的寒潮猶若是春風一般,瞬間被化解掉。
“好邪門的家夥!”力隆一愣,那火紅色煙霧過處寒冰融化,無數蝦兵蟹将身子泛紅,已經被烤熟。
“怎麽樣!小爺我的正陽之力不錯吧!”說完後張百仁懶得和衆人纏鬥,直接落入水中不見了蹤迹。
除了留下一地被正陽之力烤熟的蝦兵蟹将外,什麽都沒有留下,張百仁的影子都沒抓到。
遠處
白雲輕輕一歎,止住了腳步,轉身向着白雲觀總壇而去。
天羅地網乃是困住張百仁的最後一關,如今被張百仁闖過去,此事則作罷。
“劍仙果真難纏!”看着死傷的手下,力隆面色陰沉,一頭紮入了河水中,隻留下各家道觀、門閥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
沿途風景張百仁看着眼熟,綠草青青頗爲喜人,如今陽春三月,正是踏春的好時節。
中途除了換洗一些物品之外,張百仁一切從簡,不過半月便已經來到了西苑。
“皇莆議,這老東西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這混賬是李閥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貶職”張百仁遙遙看着運河役夫大營,一步邁出棄了腳下的木頭直接上岸。
瞧着那小小人影,即便是這麽長時間不見,張百仁長了不少,面容更是長開,但卻依舊可以看到以前的影子。
張百仁的名号在西苑無人不知,對于監工來說,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大人!”有士兵立即迎上來。
張百仁手中拿着聖旨:“陛下有旨,命我清查運河之事,你速去将這運河大小的管事全部都召集起來。”
“是!”瞧着明晃晃的卷軸,在陽光下有些刺眼。
士兵絲毫不懷疑聖旨的真實性,敢假傳聖旨的人都已經死了。
“快去通秉諸位達人,就說那小魔王又來了!”一陣低沉的話語響起。
小魔王又來了?
霎時間大營一片慌亂,衆位管事二話不說立即跑出來,恭恭敬敬的接見。
當年張百仁虐殺監工、西苑官府的老爺之時,大家親眼目睹,就算是尚書右丞皇莆議也隻有幹瞪眼的份。
雖然說最後這小子辭官了離去,但那股威風卻留了下來,惹得衆人聞之膽寒,身子發顫。
掃過眼前大大小小的運河管事,再看看遠處面色發黃的役夫,張百仁手中拖着聖旨:“皇莆議那老匹夫何在?”
“大人,尚書右丞忙着爲陛下啓程前往長安之事安排,有些日子沒過來了”一個運河的管事苦笑道。
“給我去将那老匹夫找回來,如今運河出事想一走了之,早幹嘛去了!”張百仁冷冷一笑,瞧着一邊的管事:“還不快去!”
運河出血,這絕對是一個大麻煩,皇莆議可不想往這裏湊合。
以前是香饽饽,撈錢的運河肥差,如今卻成了燙手山芋,随時都有可能會掉腦袋,隻要皇莆議不傻,就肯定會遠遠的避開。
隻可惜通濟渠之事乃皇莆議全程督辦,如今出了這麽大纰漏,他就是想要避開,也沒門。麻煩賴定他了。
洛陽
皇莆議府邸
聽着下人的禀告,皇莆議頓時眼睛亮了:“你說什麽?張百仁來了?”
皇莆議的臉上不但沒有任何憤怒,反而滿是狂喜,正愁如何甩掉這個大包裹呢,不曾想到居然有人主動來蹚渾水,将這大麻煩攬過去。
以自己背後的勢力,稍微用力便可将黑鍋扣在張百仁頭上,這可是自己擺脫麻煩的最佳時機。
“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去醉花樓訂一桌宴席送入西苑,本官親自去迎接這小子”皇莆議大笑,快速穿戴好衣袍之後,向着西苑而去。
西苑
一群官老爺在寒風中站立,雖然如今已經是陽春三月,但絕對不暖和。
張百仁坐在太師椅上,面向太陽仿佛睡着了一般,眯起眼睛微微打瞌睡,甚至于還有呼噜聲傳來,叫衆位官僚滿肚子怨氣,但偏偏發作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