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颠簸,車中的韋雲起一雙眼睛盯着契丹将領:“你當真不說本官印信的下落?”
将領不理會韋雲起,隻是破口大罵,張百仁走在外面,牽着馬車慢悠悠的打量着地上的風景。
“小畜生,有本事你放開老子,和老子光明正做過一場。”
“小兔崽子,你到底算不算是個男人,居然隻會暗算别人。”
“混賬,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有本事和我單打獨鬥。”
契丹将領心中憋屈,不是一般的憋屈,而是非常的憋屈,空有一身武力但卻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被人家給拿住了,這繩索異常怪異,任憑自己發力,居然掙脫不得。
“我本來就不是男人”張百仁實在被這契丹人煩的受不了,默默的道了一句。
不是男的?
契丹首領與韋雲起俱都是一愣,看着白白嫩嫩的張百仁,若說成是女孩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沒想到閣下居然是女子,失敬失敬”韋雲起拱手做賠禮姿态。
“誰說我是女的”張百仁額頭滿是黑線。
“不是男的,又不是女子,那你是什麽?”韋雲起一愣。
“我是孩子,我隻是個孩子,我是男孩,當然不是男人”張百仁撇撇嘴,就在鬥嘴中,衆人來到了之前與宋老生約定之地。
瞧着太陽,張百仁道:“看來咱們今日要在此地過夜了。”
“小先生,咱們不去找東西,怎麽在這裏過夜耽擱時間?”韋雲起略帶焦急道。
“等人”張百仁笑了笑,困仙繩扭轉,穿過了大樹,将契丹将軍吊在樹上,然後繩索來回交織,化作了一張大床,張百仁爬上去倒頭就睡。
看了看太陽,距離落山還有一段時間,韋雲起不得不去收拾柴火,準備過夜之物。
“混賬,你放開我!放開我”将軍不斷喝罵。
第二天清晨,張百仁爬下了大床,一雙眼睛看着吊在樹上的契丹将領,這厮昨天罵了一夜,吵得人心煩意亂。
此時看着張百仁,契丹将領依舊是精神得很,雖然一天沒吃飯,但罵起來依舊有力氣。
“小先生,昨晚怎麽不将此人的嘴給堵上”韋雲起頂着黑眼圈自稻草中爬出來。
“消耗消耗他精氣神,今天有的是時間炮制他”張百仁開始炮制藥材,韋雲起不知道自哪裏弄來的幹糧遞給了張百仁,張百仁搖搖頭,繼續炮制着藥材。
直至晌午,才見一輛馬車趕來,宋老生遠遠的停住馬車,打量了一會沒發現什麽異常,才湊過來道:“怎麽回事?”
“這位便是韋雲起韋大人,這位嘛……契丹的俘虜,口氣硬的不得了,我正在想辦法叫其開口”張百仁搗鼓着藥材。
“見過韋大人”宋老生一禮。
“他啊,魚俱羅弟子宋老生!”張百仁道。
“見過閣下”韋雲起聞言還禮。
宋老生瞧着轉過頭契丹将領:“嘴硬?叫其嘗嘗酷刑,便知道什麽叫做厲害了,小先生這般吊着他,根本就不會叫這厮開口。”
“先吃飯吧!”張百仁瞧着樹上的契丹将領,略帶微笑道:“你們聽過有一種神奇的藥水,叫做乖乖水嗎?”
“乖乖水?那是什麽東西?”宋老生一愣,韋雲起拿着饅頭,一雙眼睛好奇的看着張百仁。
張百仁笑的天真無邪:“乖乖水,便是不論是什麽人,隻要喝下這水,都會神智迷糊,叫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莫非小先生說的是傀儡術?”宋老生道。
張百仁搖搖頭:“非也!乖乖水就是乖乖水,傀儡術與乖乖水不可同日而語。”
張百仁喝着清水,吃着饅頭,樹上的契丹将領‘呸’了一聲:“你休要糊弄我,我自幼習武,傀儡術我聽過,但這乖乖水還真是未從聽聞。”
“你一會就知道了”張百仁吃完了大饅頭,站起身拿起缽盂開始鼓搗,過了一會背對着衆人,扒下褲子就聽到一陣陣嘩啦啦的水聲,然後張百仁嘿嘿一笑:“還好我是童子之身,不然荒山野嶺這童子尿還真不好找。”
“你放心,我這乖乖水隻是最簡化版的,頂多迷惑你一炷香的時間,不會将你化爲傀儡的”張百仁一邊笑着,一邊端着缽盂走了過來。
“你要給我喝尿?士可殺不可辱,老子和你拼了”契丹将領怒斥,不斷掙紮。
張百仁對着宋老生扭了扭脖子,甩了甩腦袋:“去,抓住他脖子。”
宋老生嘴角抽搐,看着困仙繩下落,然後把住了大将的腦袋,叫其動彈不得。
“撬開他的嘴”這句話是張百仁對着韋雲起說的。
看着不斷掙紮的大将,再看看張百仁手中的童子尿拌藥材,想到自家印鑒丢失,韋雲起果斷将‘士可殺不可辱’的話咽回了肚子裏:“死道友不死貧道,希望将軍莫要怪我。”
韋雲起發起狠來确實是不下于任何人,手中鐵棍翹着契丹将領的嘴巴,不多時已經被撬開。
張百仁捏着鼻子,一大碗乖乖水‘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我說的是真的,這可真的是乖乖水,不是故意羞辱你,你要是怪就去怪前輩,去怪研制出這種藥水的人”張百仁翻着白眼,瞧着将領羞憤欲絕的眼神,轉身離去。
韋雲起抽回了鐵棍,隻聽得‘噗’的一聲,一口乖乖水噴了韋雲起一臉。
“卧槽!”身爲讀書人的韋雲起此時也忍不住爆粗口,拿起棍子就往契丹将領身上招呼。
“别打了,等到過個一時半刻乖乖水發作,就是這老小子的死期”張百仁在一邊勸了一句。
韋雲起胡亂摸了摸臉,趕緊脫掉衣服,開始用清水沖洗。
看着韋雲起的慘狀,宋老生心有餘悸。
“小子,老子和你不死不休”将軍怒火沖天,恨不得把張百仁給咬死,千刀萬剮。
張百仁也不說話,就那麽靜靜的坐在那裏。
過了盞茶時間,将軍話語逐漸低落,最終徹底沉默,張百仁笑了:“成了。”
“小先生,你真不是故意折辱他?”宋老生怪異道。
“我豈會做那種過分的事情,若不是逼得沒辦法,也不會出此下策”張百仁搖了搖頭,來到了契丹将領身邊:“老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耶律旗”
“這名字倒是怪”張百仁摸着下巴:“韋雲起的印鑒、官印被你們藏到哪裏去了?”
“已經有人帶着信物先行上路了。”
“你們怎麽探知道這些消息的……”
瞧着張百仁在哪裏問話,宋老生與韋雲起俱都是一個哆嗦,韋雲起道:“太恐怖了,世上居然有這種邪意藥物,理應毀滅殆盡。”
“大人這是哪裏話,這種藥水若是用來審問逼供,哪裏還用得着強行拷打啊”宋老生搖搖頭。
“總之,這等害人之術,千萬不能流傳出去,果真世界之大無其不有”韋雲起瞪着眼睛。
詢問了一會,隻見那耶律旗精神恍惚,居然有了恢複神智的前兆。
張百仁愕然:“武道果真玄妙,按我預測怎麽說也得一炷香的時間,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恢複了神智。”
“是大王叫我等前來……不對,你這混賬,你對我做了什麽!”本來正在叙述的耶律旗瞬間清醒過來,一雙眼睛惶恐的看着張百仁。
“我再去喝點水,一會再給他灌一碗湯藥”瞧着此人醒來,張百仁也懶得浪費口舌。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個左道之輩,你不得好死!你居然給我灌迷魂湯”耶律旗怒火沖天,呲目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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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