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之後,張百仁随即是面色一苦:“這回人情可是欠大發了,這可是首陽山青銅,本以爲蕭皇後給我的玉佩隻是有仙道線索而已,不曾想到居然直接換來了首陽山青銅,這人情可是有點大啊!”
說到底張百仁知道,蕭皇後雖然貴爲皇後,但性命卻絕對及不上這首陽山青銅萬一。
便是楊廣貴爲天子,也絕對不及這首陽山的青銅貴重。
“以後那皇後要是有什麽事情,我大不了幫襯幫襯,正好老楊家事多,我籍此劍試天下群雄”張百仁緊了緊披風。
第二日,張百仁早早的來到了河岸,直至晌午,才見到淮水水神背着一個包裹走了出來。
包裹長一米五,有成人小腿那麽粗細,被黑布細細的籠罩住,河神來到了張百仁身前:“諾,這就是首陽山青銅了,乃是天地間異寶,你若是想要煉制法劍,足夠你煉制四五柄了,若不是我無法将這青銅分開,萬萬是不會給你這麽多的,便宜你小子了。”
首陽山青銅之事,若是想要熔煉,就必須請人幫忙,請人幫忙難保消息不會洩露,到時候各方勢力就會像是蒼蠅一樣盯上了,這麽多老家夥惦記着你,早晚都要隕落。
所以思來想去,淮水水神幹脆不去做這賠本的買賣,而是直接送了張百仁一個人情。
“好沉”張百仁一個趔趄,差點被包裹砸倒,手中的劍意下意識籠罩了包裹中的青銅,隻見青銅居然與張百仁的意識發生了共鳴。
不應該說是與張百仁發生了共鳴,而是與張百仁靈魂中的劍胎發生了共鳴,都是先天之物,難免會有共性。
“賢弟日後冶煉這首陽山青銅,可是個麻煩,若是尋不到信任之人,萬萬莫要随便請人幫忙”淮水水神叮囑道。
“大哥放心,小弟日後定會小心行事”張百仁撫摸着懷中的鐵疙瘩,猶若是在撫摸着一個女人,看的淮水水神惡寒無比。
“行了,爲兄去探探情況,三日後你我兄弟共闖水府”淮水水神苦笑着道。
張百仁點點頭:“大哥自去就是。”
看着面色癡迷的張百仁,淮水水神一個哆嗦,轉身離去。
其實張百仁那裏是癡迷啊,而是極力的壓制着自家體内躁動的劍胎,見到淮水水神走遠,張百仁連忙提着幾十斤重的首陽山青銅趕着羊群往家走,待走入山中之後,體内的劍胎再也壓制不住,隻見那劍胎中的四道意識争先恐後鑽入玉獨秀懷中的銅鐵之中。
“嗡”
一震怪異的顫抖、共鳴之後,似乎是循着某種脈絡,隻聽得‘咔’‘咔’‘咔’‘咔’接連四聲震動怪響,然後張百仁就傻眼了,趕緊松開了自家懷中的鐵疙瘩,扯開布匹,隻見本來完整一塊的首陽山青銅,已經化爲了四份。
看着這眼前的圓滾滾燒火棍,圓滾滾這樣子如果算作是劍的話,張百仁隻想一頭撞死。
首陽山青銅化爲了四根扁平圓滾的‘柱子’,可以想象一下楊過玄鐵劍的樣子,你丫的又不是重劍無鋒,你既然裂開,幹脆形成寶劍好了,還省得自己麻煩,以後費心思祭煉。
這确實是四把劍。
四把最醜、最不像劍的劍,若是說棍子,倒也有人信。
但張百仁卻能感覺到,四把劍内已經融入了劍胎的氣機,時刻都在不斷與自己的劍意呼應,隻待自己的修煉了。
其實張百仁修煉的過程很簡單,修煉的過程就是練劍的過程,首先張百仁要孕育出自己的劍意,然後結出屬于自己的四道劍胎,在通過這四把長劍過濾掉先天劍胎中的力量,将那先天劍胎中的力量吸收,化爲屬于自己的劍胎,這樣一來劍胎有了,寶劍也祭煉了。
也就是說,先天劍胎張百仁不能直接吸收,而是要打入四把長劍之中,經過長劍的孕育溫養,然後在納入自己的劍胎。
同時張百仁要不斷利用長劍淬煉自己的劍意,不斷将自家的劍意斬入長劍之中,用來與長劍通靈感應,直到劍意徹底的融入長劍之後,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說起來麻煩,做起來更麻煩,首先就是要凝聚屬于自己的劍意,有了足夠的劍意才能凝練自己的劍胎,然後吸納先天劍胎的力量,化虛爲實……。
看着自家孕育的劍意,張百仁搖了搖頭:“日後先天劍胎的力量隻能當做是底牌,我還要孕育屬于自己的劍意,凝聚屬于自己的劍胎,這可是一個大麻煩,路漫漫其修遠兮!”
張百仁終于感覺到時間不夠用了,自己這輩子都未必能将自己的劍道意識凝練爲劍胎的地步,這可是要很大的苦功、很大、很大。
看着手中的首陽山青銅,張百仁再次将其給纏繞起來,莫名的首陽山青銅居然變輕了,似乎隻有十幾斤重,被張百仁背在後背。
“日後就要日夜孕育劍意,先修煉誅仙劍意,将七魄放出來再說”張百仁苦笑着驅趕着羊群,開始在山中牧養羊群:“我倒是忘了問我那便宜大哥,不知當朝的娘娘來這裏做什麽。”
“内養神胎,外養兇胎,以神壓兇,以兇養神”張百仁仔細品悟着劍訣的妙意。
張百仁體内養神胎,也就是劍胎,而四把長劍中要以殺伐、血腥之氣孕育兇胎,兇神相互感應融洽,方才符合天地大道。
“怪了!怪了!這劍訣太邪門了,要不是沒有辦法,我才不會修煉”張百仁撇着嘴,看向了遠處的戰場:“正好去戰場養胎。”
張百仁任憑羊群自己吃草,一路上潛行,來到之前的戰場之中,看着地上尚未幹涸、帶着冰碴的血漬,摸了摸背後的四根鐵棍,看着虛空中咆哮不安的戰魂,拔出身後的鐵棍,猛地紮入了泥土之中。
凡人無法看到,但此時張百仁劍意灌注雙眼,可以清晰的看到空中的煞氣、殺氣、戰魂猶若是滔天瀑布一般,向着四把長劍灌注而來,就連地上的血漬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爲了灰燼,消失在空中。
埋葬在土中的屍體,也在不斷化爲了灰灰,成爲了黃土一胚。
“好邪門的劍訣,我尚未催動,這四劍内的劍胎意識居然自動感應,組成了一個氣場,将所有的煞氣吸納一空”看着無數戰魂消失,張百仁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這是魔劍!殺戮之劍!”
說完後張百仁二話不說,開始奔向了下一處戰場。
足足奔馳了一天的時間,張百仁自己累得不行,但是長劍除了變成了黝黑色外,并無半點反應,似乎白日裏那些煞氣、殺氣不是四把長劍吸收的一般。
“任重而道遠啊,我若是想要快速凝聚劍意,隻能不斷殺人!正好這漠北突厥作亂,殺這些異族我心中也沒有什麽障礙,早日凝聚了劍胎,好早日解放我的七魄”張百仁揉着鼻子,看了看夕陽西下的太陽,轉身驅趕羊群,離開了戰場。
戰場的異樣,沒有人發覺,這荒涼的塞外,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查看戰場,在這個人命不如狗的年代,死了就死了,人活着才重要。
“我要活着,很好的活下去!所以埋葬在土中的隻能是别人,絕不會是我!”張百仁在寒風中,背負着四把長劍,消散在風沙中,驅趕着羊群向着村中趕去。
“你上山就上山,還撿柴火做什麽”看着張百仁背着的一團,張母露出心疼之色,眼中露出一抹自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