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洛隻是一個初生的伊恩人,雖然号稱宇宙商人,可是跑單幫的第一趟就被人類俘虜了,去過的地方并不多。
巴圖這些赫茲人,都是戰鬥向的赫茲人,見識同樣不豐富,在他們這裏,張啓帆沒辦法對宇宙有太深入的了解。無法樹立正确的宇宙觀和世界觀。
身爲納特人母艦智腦的安娜,這方面的知識就豐富多了,而且能形成一個體系,不會有前後矛盾的地方。
這段時間張啓帆都呆在了主腦室裏,檢索各種各樣的名詞和資料,結合從費洛爾還有巴圖那裏得到的一些資料,對宇宙的了解也越來越深入。
而占領工作一直在進行着,随着一些關鍵權限的交接,張啓帆對整個小宇宙的控制越來越多,安全性大大提高後,後續的人手也陸續的進入了小宇宙,接管工作大大的提速。
整個過程并不是一帆風順的,有貪生怕死的納特人,自然也有悍不畏死的納特人,三十多萬納特人裏,有很不少的一部分死硬份子,認爲三級文明向二級文明尋求庇護,是一種恥辱,在得到消息後發動叛亂。
更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群衆自發的發動遊行示威,打着要尊嚴,不要面包的口号,沖擊納特人的執政單位。
自然,這些行動都掀不起什麽風浪,很快就被納特人自己的武裝機構給撲滅了。
所有了解納特人現況的人士,無不對人類艦隊的接管抱着歡迎的态度,他們可都是知道如今的納特人處境是多麽的不妙,如果沒有人類援助,小宇宙最多也就隻能支撐三五十年。
與整個種族的存亡相比。尊嚴和自由什麽的實在是在微不足道了。
整個接管過程在納特人的高層配合下,進展得無比順利。
添加了新的能源,原本已經逐漸暈暗的人造太陽重新煥發了神彩,炙熱的光芒灑滿了整個小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這也是讓納特人的叛亂和遊行無法擴大的一個原因,以前人造太陽日逐暈暗的時候,普通的納特人平民就普遍猜到自己的處境不妙了。如今人類艦隊的援助,不但讓人造太陽重新亮起。更點燃了大部分普通人的希望。
随着接管工作的進行,外界的物資也源源不斷的運送進來,早幾年因爲物資匮乏而進行了配給制的平民,更是深切的體會到援助所帶來的好處。
有實實在在的好處,這下再有别有用心的人試圖煽動,也不會有任何人響應了。
小宇宙内其實早就被納特人經營成了一個擁有獨立循環的小世界了。唯一不可或缺的是能源。有了充足的能量塊供應,不但牧場農場可以全功率的開始生産,就連安娜的計算模塊,也可以全速運轉了。
最後,張啓帆隻需要接管牽引器,就可以完成對整個小宇宙的控制了。
“這就是小宇宙的牽引器?”張啓帆看着位面壁壘裏那一枚懸浮在黑暗之中的戒指,有些難以置信的問到。
無論他怎麽想像。也不會想到如此龐大的一個次元空間,牽引器竟然是一枚戒指。這麽小的一個東西,有能力牽得動龐大的小宇宙嗎?
從張啓帆的語調裏聽出他的疑惑,席賓斯解釋到:“其實說是牽引器,隻是爲了更形象的理解而已,實際上,小宇宙是獨立于大宇宙外的另一個層次的空間,它和大宇宙的相對位置是怎麽變換的。我們自己也沒弄清楚。”
“這枚戒指是當初與我們交易的那個高等文明,按照我們納特人的體型來特别定制的,在大宇宙外,這枚戒指去到哪裏,小宇宙的空間躍出點就會在那裏。所以我們把它理解成牽引着小宇宙的儀器。如果把它收進小宇宙裏,那麽空間躍出點就永遠停留在它原來位置。”
“怎麽使用?需要權限認證嗎?”張啓帆迫不及待的問到。
席賓斯說到:“拿過來戴在手上就可以了,因爲這是公共物品。屬于整個納特人的共同财産,所有沒有什麽權限認證之類的。也是因爲這樣,沒有人可以單獨擁有它,隻能放在位面壁壘這裏。”
屬于納特人的共同财産。但整個納特人都成了張啓帆的私人财産了,那他們的共同财産自然就變成了張啓帆的私産了。
把戒指拿在手裏,納特人的體型和人類的相差無幾,這枚爲納特人所定制的戒指,自然是戴不進三米高的液鋼之軀的手上的,不過摸到戒指,頓時有無數的信息湧進了他的靈魂,瞬間讓他了解了這枚戒指的使用方法。
張啓帆忍不住心裏感慨起來,這不就是使用說明書嘛。不愧是高等文明的造物,這樣的使用說明簡直是太先進了,根本不用看,一摸就懂,簡直比人類傳說中的‘步步高打火機,哪裏不懂點哪裏’還要先進。
文明的進步果然是全方位的,就從這物品的使用說明就可見一斑,更不可思議的是,液鋼之軀可是不死生物啊,也就意味着,制造這個小宇宙和這枚戒指的文明,對靈魂和意識有着充分的了解,才能做出這種連不死生物都能使用的物品。
“制造這個小宇宙的是什麽文明?”張啓帆忍不住好奇的問到,這個問題是他用靈魂波動的方式放出的,不但身邊的席賓斯會聽到,就連在母艦上的安娜也能聽到。
最後還是安娜回答到:“我們不清楚它的制造者是誰,我們是通過宇宙商人交換來的,爲此我們付出了六萬立方的反物質,這些物質是我們艦隊全體花費一百六十年才提煉出來的。”
張啓帆聽完也忍不住一呆,全盛時期的三級文明,花費一百六十年才提煉出六萬立方的反物質?反物質有這麽難提煉嗎?這麽龐大的一個小宇宙隻值六萬立方的反物質?
突然想到點什麽,張啓帆連忙問到:“六萬立方的反物質,能制造多少顆反物質泯滅彈?”
“一百顆左右。”這些基礎數據,不需要安娜回答,席賓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默念着這些數據,張啓帆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