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麽不情願,該來的總歸是要來。
離開浮城,衆人免不了議論一番,在比丘國一路餐風露宿,日子過得清苦,難得在浮城享受如此高的禮遇,想來真是天上地下,令人唏噓。
這一日,到了高圓城,關于高圓城,鐵惠泉曾經提到過,但沒有細說,冷水寒沒有問,也不是很清楚。
但這座城卻很有特色。它并不算大,嚴格來說,隻能算是一個小城,雖然是小城,但城門卻氣勢非凡,宏偉壯觀,遠遠就能看到。
這還不算什麽,這座城居然城高七丈,比衆人沿路見過的所有城池都要高,高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别的城都是方形的,這座城卻是圓形的,正是應了它的名字-又高又圓的城。
秒色秋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城,覺得很好玩,格格嬌笑道:“吹牛王,你的故鄉離這裏不遠,你知道這個高圓城城嗎?這個城很有意思,像個圓圓滾滾,高高大大的胖婆娘,格格。。。。。。”
吹吹努力的回想,但怎麽想也想不出來,記憶中似乎沒有聽說過這座城,忙搖頭道:“奇怪,吹哥我以前并沒有聽說過高圓城,隻聽說過圓城,難道是改了名字不成?”
這時,迎面急匆匆地走過來一名男子,看樣子他是剛剛出城,有急事要辦。
吹吹忙上前打招呼,問道:“這位大哥,你好啊。請問大哥,這裏什麽時候有了個高圓城?”
男子見有人問他,忙停下腳步,笑道:“這位小哥,是外地來的吧?這裏原先是圓城,後來那個胖婆娘,不,王親國戚高圓高大人做了這裏的太守,覺得應該改名叫高圓城,這才與她的名字相配,就讓人把城牆加寬加高,改名爲高圓城。”
原來是這麽回事,衆人恍然大悟,笑三姐感歎道:“加這麽高,怕是廢了不少的人工和财力吧!”
小财迷就是小财迷,對錢很敏感。
男子歎了口氣道:“哎,可不是。整整建了四年半,耗費了無數的人工和财力。”他看起來很害怕,忙回頭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這才接着道,“這個胖婆娘太壞了,城裏的百姓受盡她的盤剝,怨聲載道。她這麽折騰,百姓可就遭了殃了,窮人變得更窮,有錢的人也快被她收刮窮了,都想搬走。她見有人要搬走,就派人日夜盯着,誰敢搬走,就地抓捕入獄。她是王親國戚,高圓城的人告狀無門,全都敢怒不敢言,再這樣下去,不知道城裏的人還能不能活得下去。”
男子似乎憋了很久,一口氣說了很多,把不滿和埋怨全都說了出來。
小刀當時就火了,怒道:“這個臭娘們,竟然這麽狠毒,還要不要人活,你是城裏的人嗎?怎麽不造反?”
那人聞言雙手亂搖,大驚失色道:“要不得,要不得,這位小哥,你可不要亂說,要是被官兵聽到了,你們可就沒命了。我不是高圓城的人,隻因我家有位親戚在這裏,我便時常過來走走。高圓歹毒異常,我勸各位多多保重,莫要管這閑事,兄弟我先告辭了。”
他顯然吓得不輕,拔腿就跑,生怕突然有官兵出現,要來抓他。
笑三姐咂舌道:“瞧他吓的,高圓城這麽可怕,我們還是繞道走吧,免得惹了事非。”
吹吹也不想惹麻煩,當即表示同意。
秒色秋卻惱道:“什麽胖婆娘,竟然這麽壞,把人吓成那樣,要是讓我見到她,非要踢她幾腳不可!”
小刀的火氣更大,嚷嚷道:“就是,就是,太壞了。走走,我們進城,看看她到底有多可怕!”
秒色秋道:“好,走,去會會她。”
這兩位都是古道熱腸,一遇到不平事,就想管管。
吹吹見小刀和秒色秋這麽不怕事,不由郁悶的道:“你二人管這個閑事幹嗎?吹哥我可不跟你們蹚這趟渾水,要去,你們自己去,吹哥我可不去。”
他看了冷水寒一眼,希望冷水寒能阻止。笑三姐也不想惹事,忙看向冷水寒,呂薄冰不在,隻有她能阻止小刀和秒色秋。
冷水寒面無表情,一直沉默不語,剛剛男子的一番話,讓她忽然明白了鐵惠泉的用意。
當日,鐵惠泉是想告訴她,胖婆娘高圓喜怒無常,讓她不要進城,免得出了什麽事端。他雖然有心提醒,但畢竟是同僚爲官,不好說得太過明顯。
鐵惠泉的好意,冷水寒不能不心領,見吹吹和笑三姐看過來,忙輕聲道:“我們繞道!”
小刀與秒色秋想不到冷水寒也有怕事的時候,俱都一愣,吹吹與笑三姐卻是喜形于色。
然而,冷水寒發話了,小刀和秒色秋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得不從。
于是,衆人準備繞路。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冷水寒想繞道,卻有人不想讓他們繞。高圓情深意重,非常好客,已經擺好了宴席,在裏面等着一鳴幫。
衆人正在說話,忽然來了一隊官兵,這隊官兵有十來個人,都騎着馬,迎面奔過來。
吹吹與笑三姐暗暗禱告,希望他們隻是過路的。
想得很好,可惜,事情并不如願,這隊官兵就是爲他們而來的。很快,官兵來到衆人跟前,紛紛停下馬,不走了。
這隊官兵,爲首的是個女官,這個女官長得五大三粗的,嘴角還有一顆大黑痣。黑痣女見到衆人,粗聲粗氣的道:“喂!你們是一鳴幫的衆位俠客吧,你們的面子不小啊,太守高大人在太守府準備了宴席,叫你們前去赴宴,你們跟我走吧!”
竟然是來請客赴宴的,這是玩的哪一出?
“我們要是不去呢?”妙色秋不樂意了。
“你們别不識好歹,高大人請你們赴宴,是給你們天大的面子,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跟我走,免得敬酒不吃吃罰酒。” 女官眉毛一挑,顯得很生氣,威脅道。
秒色秋可不是善茬,見黑痣女說話很難聽,便冷笑道:“喲呵,還有這樣請人赴宴的,我們就不去,你們能怎樣?”
黑痣女見她這樣不識擡舉,大爲惱怒,喝道:“好你個妖精,自以爲長得有幾分姿色,連太守高大人都不放在眼裏,來人,給我拿下!”
官兵聽到吩咐,立刻撲上來,就要抓人。
天下還有這樣請人赴宴的?
這也太客氣了。
小刀早憋了一肚子氣,見官兵們來硬的,立刻大打出手。
小刀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這些官兵哪夠他打的,一會兒功夫,就全被他給打下馬來,哎呦慘叫,人人見紅。
黑痣女見一個小男孩三兩下就把官兵全都打倒,不由大吃一驚,急忙撥馬,掉頭就要跑。秒色秋早就盯着她了,見她要跑,立即飛身上前,一腳将她踹下馬來。她剛一落地,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小刀的短刀已經抵住了她的脖子,恨恨地道:“臭婆娘,你還兇不兇?信不信我割斷你的脖子?”
吹吹還真怕他割了人家的脖子,血花花的流,不好看,忙道:“小刀,快問問她,高圓叫我們赴宴,有沒有安什麽好心?”
笑三姐知道小刀做得出來,不由心慌,也急忙道:“趕快問她,小刀,你可别真的割了她的脖子。”
接下來即将有一場好戲。
冷水寒心說,這真是有意思,她索性不說話,任由他們鬧。
惡人最怕惡人,那女人見小刀兇巴巴的,怕得不行,忙道:“别,别,别呀,小哥,高大人讓下官來請各位俠客赴宴,沒說别的。”
欠抽型的,看來,她說“俠客”說慣了,一時改不了口。然而,要罵人也别在此時罵呀,這明顯是自讨苦吃。
小刀見她還敢說俠客,“啪啪啪。。。。。。”,給她幾個大耳光,下手比較狠,打得黑痣女嚎啕大哭。
美人哭還行,她哭嘛,那就是找罪受。小刀很煩她,忍不住又給她幾個大耳光,惱道:“你再敢叫我們俠客,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了下酒,别他媽哭了,給我閉嘴!”
他很兇狠,吓得黑痣女馬上不敢哭了,哭聲嘎然而止,委屈地道:“下官好心好意來請各位英雄前去太守府赴宴,你們爲什麽要打人,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請人赴宴不成被人打,這也夠凄慘的。
秒色秋道:“你挺會說話的嘛,早幹嗎去了,你這是活該。”
冷水寒忽然道:“好了,我們進城赴宴!”
剛剛把人打了,此刻卻要去赴宴,這不是把自己往虎口送嘛,吹吹與笑三姐驚出一身冷汗,不明白冷水寒這是要幹什麽,驚疑不定的看着她。
其實,冷水寒隻是很好奇而已,她很想親眼看看高圓,很想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至于危險,至于進虎口什麽的,她并不在意,誰是虎,此時還不确定呢。
吹吹忙道:“啊,啊,吹哥我得了不能進城的病,吹哥我要去找大夫!”
笑三姐會意,也忙道:“啊,吹吹,你怎麽病了?要不要緊?我陪你去看病,好不好?對不起,大家,我要陪他去看病,你們先進城吧,我們晚點見。”
這點小心思,豈能瞞得過冷水寒,冷水寒冷笑道:“要看病,進城去找大夫,誰敢不去,先問問我的劍。走,讓她在前面帶路!”
秒色秋和小刀熱烈的響應号召,連聲叫好,吹吹和笑三姐立刻蔫了。
小刀讓黑痣女在頭前帶路,她戰戰兢兢地上了馬,由于緊張,差點摔下來。吹吹和笑三姐很怕冷水寒,不敢不去,隻得在後面跟着。
當下衆人跟着黑痣女進了高圓城,留下十幾個士兵仍在地上哼哼唧唧。
進了城,好事來了,好酒好肉,有吃有喝。
高圓确實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