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洞窟深深,有莊家先人作伴,也許,并不孤單。
可惜,呂薄冰還不想在洞中長眠,張小中這一刀過去,忽然發現呂薄冰不見了。
張小中驚恐萬分,正要尋找,隻聽呂薄冰在他頭頂笑道:“你終于還是出手了,張小中!”
聽聲音,呂薄冰正站在石桌上;聽他的意思,看來早有準備,早知道張小中要動手。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因爲他早有準備,所以他逃過了這一劫。
張小中匆忙爬起來,滿頭大汗,要跟他拼命,李溫良喝道:“夠了,張小中!過來這邊,想死,這裏到處是石牆,自己一頭撞死,省得呂先生髒了手!”
語氣極其嚴厲,張小中吓得一哆嗦,不敢不聽,趕緊退到他身邊。
夢吉與迎風已經站起來了,臉色蒼白。
呂薄冰跳下石桌,又在石凳上坐下。他這才明白,原來,迎風剛剛并不是向他眨眼睛,而是暗示張小中做準備,讓他偷偷下毒手。
呂薄冰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尴尬,不由暗笑自己剛剛自作多情。自作多情,有時候是很要命的事,還好,他雖然多情,但留了一個心。
頓了頓,李溫良又對呂薄冰道:“呂先生早已經知道他是我們的人?”
“也不算早,在喝酒的時候。”呂薄冰整理了下衣裳,微笑着說道。
“喝酒?”李溫良有些疑惑。
“是的,喝酒!人生五味酒!在下隻敢喝得二杯,他卻是連喝三杯,喝完立即醉去,觸動機關,把在下帶到這裏,看是無意,卻是有心,在下還是要好好感謝他。如果不是他,在下想要找到這裏,恐怕還真不是那麽容易。”呂薄冰緩緩的道。
李溫良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他本是真正的山下獵戶,隻是暗地裏加入和軍,替鄙人打探些情報。”
他很直接,并不隐瞞張小中的身份。
呂薄冰若有所思,笑道:“一路行來,他并無破綻,,他是真正的獵戶,難怪!此事與冷面狐狸莊生機是否也有瓜葛?”
他終于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此刻一直困擾着他。因爲,他很信任莊生機,把他當朋友。一個人,如果被朋友出賣,大約是要很傷心的,呂薄冰也不會例外。
李溫良沉吟了半晌,黯然道:“事到如今,鄙人也不隐滿呂先生,莊生機早在十年前就加入了和軍,是和盟總部親自派往鴻門三十六幫的密探;此次冷水寒失蹤,正是他暗中告知鄙人的,鄙人覺得機不可失,便在此間密窟布置,并派人送去帶有血手印的書信引呂先生前來,借機除掉呂先生;不過,他對呂先生頗有好感,起初并不同意鄙人這麽做,隻是鄙人以和盟的利益逼他就範,他不得以,才答應配合;鄙人認爲,在這裏除去呂先生,可以不爲外人知曉,畢竟,呂先生如今在闳國,甚至在當今天下,也有些名聲,和軍明着對付呂先生,怕堵不住悠悠衆口,有損和盟的威信。”
原來如此,呂薄冰豁然開朗,好多事情立即想清楚,他微微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冷水寒不是被你們劫持的?而莊生機此時一定正在山上的石屋中等待你們,對不對?隻是在下不明白,你們爲何要冒充血手印?”
呂薄冰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前兩個他已經知道答案,第三個他卻是不知道。
血手印就像一個坎,橫在他面前,他怎麽也繞不過去,他一想到這個名字,就有些意亂心慌,他很想知道李溫良爲什麽要這麽做。
李溫良道:“劫持冷姑娘,确實不是我們所爲,也不是莊生機所爲。這座密窟,外面的機關,在山中某處,鄙人也不清楚,也許在石屋裏,也許在外面,隻有莊家人知道;墓室裏也有機關,石階入口處也有個機關,外面的機關可以單獨打開或關閉出入口的石闆,裏面的兩道機關單獨使用時隻能關閉,卻不能打開,必須兩個機關都使用,才能打開上面的石闆;外人如果無意間觸發石屋的機關,闖入這裏,除非他/她懂得莊家的機關秘學,否則,根本就出不去,當然也餓不死,渴不死;這裏的儲物室,有口井連着地下河,據說還連通着外界某地,連莊生機都不清楚,所以,也不用擔心這裏的空氣不流通,會把人憋死。莊家本無意傷人性命,隻是不想讓人知道這裏的秘密;莊生機此時确實就在石屋中,隻要在底下輕敲三下石闆,他就會打開機關,至于爲什麽要冒充血手印,隻是覺得好玩而已,就這麽簡單。”
李溫良一口氣說了很長,呂薄冰越來越明白了,他心想,整個事情原來這麽錯綜複雜,想不到莊生機不但是莊家後人,還是和盟的密探。這樣想來,當傲神龍派侯耀通來結盟的時候,他是有意不點破毛四黑的,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呂薄冰忽然有了一點眉目,莊生機既然是和盟的人,那麽,即使他内心十分不願意闳國陷入混戰,更不願意民衆受苦,他也不能提醒毛四黑。因爲,和盟肯定自有打算,一旦烏蘭國的軍隊進入闳國,協助毛四黑攻打高宋曉,那麽可以肯定,是一場生死大戰;當雙方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和盟就可以借機出面,既可以驅逐烏蘭國的軍隊,陷他們于不義,又可以強勢地控制毛四黑和高宋曉。
那時候,兩派的實力大大削弱,不得不依靠和軍,因爲,其他的小幫小派一定會借機找兩派的麻煩,這樣一來,和盟既占了道義,又實際控制了闳國;而呂薄冰因爲要救笑三姐和冷水寒,無意間打破了和盟的計謀,壞了和盟的好事。
所以,他在無意中,不僅得罪了賈偉民,更得罪了和盟,怪不得李溫良在密林中出手就是狠招,要置一鳴幫于死地。而李溫良冒充血手印,僅僅是覺得好玩,這可能嗎?和盟一定與血手印有關系,如果沒關系,以李溫良的個性,他是不可能冒充别人的。那麽,他爲什麽要這麽做呢?難道。。。。。
想到這裏,呂薄冰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事到如今,他也隻有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
呂薄冰有些頭疼,這和盟的計謀和做法,讓他的脊背嗖嗖冒冷氣,一個标榜天下王國和平的組織,竟然會用這樣的計謀,想想,這實在很可怕,與血手印一樣的可怕。他急忙壓制住自己可怕的想法,不敢再往下想,強裝鎮定的道:“如今,你們卻知道這座密窟的秘密,莫非是跟張小中有關?”
呂薄冰不敢再想血手印和和盟,但對莊家的秘密還是很好奇。他這麽問,意思是這座密窟本是莊家的機密,隻有莊家人知道,如今李溫良卻在這裏布下陷阱,這個秘密一定不是莊生機主動對他說的,而是很有可能是張小中暗中打探到的。
李溫良剛剛見他不說話,知道他在思考,也沒打斷他,見他忽然這麽問,不禁十分佩服,贊道:“呂先生果然智慧過人,鄙人佩服,确實是張小中無意間發現莊生機進了山中石屋,跟蹤後才知道的。和軍是不允許成員對組織有隐藏的秘密的,張小中向鄙人彙報後,鄙人立即上報總部,莊生機也隻好向總部說出此中秘密。”
呂薄冰恍然大悟。
整個事情很簡單,并不複雜。張小中發現了莊生機的秘密,上報了李溫良,李溫良上報了總部,總部以和盟的利益要求莊生機說出莊家的機密。于是,李溫良利用這個密窟設下了陷阱,引誘呂薄冰前來。
而要引誘呂薄冰,冷水寒是最好的誘餌,血手印隻是一個特别的标志而已。
因爲,她昏迷不醒。
因爲,她失蹤了。
那麽,冷水寒到底去了哪裏?答案早已經在呂薄冰的心裏。
本來,呂薄冰就不是完全爲冷水寒來的,他對血手印的興趣并不低于冷水寒。
他這一生,與血手印糾纏不清。那麽叫死神的男人,賜給他無盡的權力,無盡的能力,也有無盡的财富和無盡的美人。
其中,有個美人叫季岚。
那是一個全身都能讓他顫抖的美人,蛇一樣的腰肢,讓他神魂颠倒,愛欲高漲,也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