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薄冰讓她與吹吹、小刀一同去采購了所需的馬匹和給養,随後,他親自去鎮守府歸還了從荷無命那搶來的馬匹,連帶笑三姐搜出來的賬本也給了他。
當然,去了鎮守府,他免不了要與荷無命大打一場,至于勝負如何。呂薄冰沒有說,其他人也不知道。
……
稍事歇息之後,衆人踏上了新的路途。
三月三,生軒轅。
呂薄冰一大早就把衆人全都喊起來,稍事準備,一行五人便打馬向東,開始了東行之旅。
一鳴幫的尋夢之旅終于開始了,夢想和希望就在前方,隻是充滿了曲折和艱辛。這一去,便無法回頭。
衆人一路無事,走走停停,難得有短暫的安詳。很快,笑三姐與吹吹、小刀就混得很熟,一路打打鬧鬧,相處甚歡。看樣子,她已經鐵了心跟大家在一起。
有了小美人笑三姐,旅途愉快了很多,即便是吵吵鬧鬧,打打鬧鬧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笑三姐在前些日子,一路亡命天涯,實屬可憐。如今,有了夥伴,有事情大家一起共同面對,不用再一個人逃命遊蕩,這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
此刻,她的臉上洋溢着歡樂的笑容。呂薄冰看在眼裏,滿心歡喜。
歡樂的時光很美好,然而,旅途艱辛,并不總是充滿歡樂,時常會有烏雲密布的時候。很快,麻煩就來了。在麻煩到來之前,衆人還是盡情的享受歡樂的時光吧。
作者是個樂觀的人,願意分享歡樂。
這一日,到了德州境,德州是山南邦最東的統治區,出了德州,就是鄰國江北王朝。不久,路過一個小茶鋪子,衆人想喝茶,便下馬歇息,順便讓夥計給馬喂些草料。
這小茶館地處大道,南來北往的人還挺多,七八張桌子差不多都坐滿了。正好還空着一張方桌,五人便圍坐在方桌旁,叫了一壺茶。
這時候又來了三個漢子,一個紅臉膛,一個皮膚黝黑,一個五短身粗,三人都扛着扁擔繩索。
夥計見到三人,忙上前招呼道:“三位大哥,又來喝茶呢,這會兒都坐滿了,您幾位稍等片刻。”
看樣子夥計和對方挺熟。
紅臉膛漢子見沒有空桌,顯然有些不高興,悶悶不樂的道:“晦氣,晦氣,午間去集鎮,魚腥沒撈着,卻挨了頓腳闆子,如今連喝口茶還要等。”
夥計連忙賠笑道:“請稍等,請稍等,一會兒就有位子。”
五短身粗漢子道:“别等了,随便給我們來壺茶,我們就站着喝吧。”
紅臉膛似乎不太願意,他掃了一眼,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忙對夥計說道:“夥計,能不能讓那桌客人和我們擠擠,我們哥三,他們五人,也挺合适。”
夥計爲難道:“這這這…”
那一桌正是呂薄冰等人,不用說,紅臉膛看見了冷水寒與笑三姐兩位美人,便動了心思,想挨近過過眼瘾,吃點小豆腐。
這也能理解。大多男人都是這樣的,看見美人都會心動。
皮膚黝黑漢子也看見了美人,見夥計爲難,忙說好話:“夥計,我們常在你這喝茶,又不是壞人,你給我們講講呗。”
夥計真的很爲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呂薄冰早就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覺得這三人很有意思,便向夥計招手道:“夥計,讓他們過來吧。”
三個漢子一聽大喜,不用夥計答應,趕緊湊過來落座。
本來呢,小刀與吹吹坐在一方,呂薄冰,冷水寒和笑三姐依次各坐一方。笑三姐見三個漢子走過來,哧溜起身,坐到冷水寒身邊。她可不想與他們坐在一起。
三個漢子也不客氣,抱拳寒暄一聲,便坐下了。矮個子和黑漢子坐在一方,紅臉膛挨着呂薄冰做下。
三個人剛一坐下,三對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冷水寒與笑三姐。
冷水寒面似寒霜,冷冰冰地掃了他們一眼,三個漢子從來沒有見到這麽冰冷的眼神,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盯着她看。
呂薄冰并不在意,微微笑了笑。
他知道這三人是尋常的樵夫,平時勞碌,爲生計奔波,見到美人兒,走不動道是正常的。
他們除了飽飽眼福,沾點口舌便宜,也讨不到什麽便宜,一般來說,是沒有美人肯正眼看他們的。
呂薄冰要來三個茶碗,給三人各倒一碗。
三個漢子連聲說謝謝。
呂薄冰興緻嫣然,對紅臉膛剛剛說的魚腥十分感興趣,微笑道:“聞聽三位大哥說晦氣,這是怎麽回事?說給我們聽聽呗。出門在外,無聊得很,講點好玩的事,給大家解解悶。”
紅臉膛很實誠,立刻道:“我們哥三呀,每日從這茶館經過,我叫張三金。”他指着黑漢子和矮個子說,“他叫張黑子,他叫張二苗,是這個張家莊的樵夫。今天早上,我們挑些柴火去集鎮上賣,聽人說鎮上來了一個妖娆美人,外号男人迷,迷人又風騷,一雙眼睛更是迷死萬千男人,很讓人眼饞。”
他說話的時候,張黑子和張二苗直吞口水,看起來,這個萬人迷真的很迷人。
張三金喝了口茶,接着道:“我們哥三尋思,賣完了柴火,時辰還早,閑着也是閑着,也去看看呗。然後我們去了王家客棧。嘿,那美人兒正在大堂呢,那真是美啊,風騷得不得了,那個奶,咳咳,胸,胸都要露出來了,好多男人圍着呢。她也不害臊,自顧自坐在那,若無其事的敞開了給男人看,看得男人們都舍不得回家。”
其他桌上的男人聽到紅臉膛的話,頓時來了精神,有的說:“是啊,我也看見了。”
有的說:“我還沒看見,竟然有這樣的美人,一定要去見識一下。”
男人們吃吃笑着,七嘴八舌議論開了。
女人是男人永恒的話題,特别是美人,更是男人繞不開的情節。男人的生活,不能沒有女人,正如女人的生活同樣不能缺少男人。
冷水寒不喜歡聽這些,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吹吹瞪大了眼睛,小刀卻好奇起來。
笑三姐聽張三金說奶的時候,臉頓時就紅了,紅到耳根子底下,直說害臊。
呂薄冰笑了笑,問道:“三金哥,你們說的美人,确實很有意思。不過在下有點不解,你們看美人而已,怎麽會挨腳闆子呢,難道說那美人的相好來了,把你們打了一頓?”
是啊,爲什麽被打呢,大家都很好奇。
呂薄冰問了在做的人都想問的話。
張黑子接過話茬道:“咳咳,兄弟,别見笑啊。我們是鄉下人,哪見過這樣的美人呀,這不成心要人命嘛。大夥圍着看那男人迷,哪個不眼饞?那美人兒見許多人看她,就對我們說,‘各位大哥,看夠了沒,奴家好看不?哪位大哥想過來抱抱奴家呀,要是哪位大哥能抱得起奴家,奴家今夜就陪他了。’”
呂薄冰心說,這個美人還真的挺有意思,挺直接的。
他問道:“後來呢?”
其實,不用問,他都知道有很多人都想抱,他這麽問,隻不過是消遣而已。
張黑子搖了搖頭,道:“你想啊,這誰不眼饞,誰不想抱她?她這麽一說啊,大夥都蠢蠢欲動,一個個争着搶着沖上去,想要抱她。結果啊,誰也沒抱住,人人挨了腳闆子,我們哥三也不例外,如今還火辣辣地痛呢,晦氣晦氣。”
喝茶的男人們都哈哈大笑起來,笑三姐也紅着臉笑了,冷水寒的表情則有些陰冷。
吹吹聽得津津有味,大笑道:“哈哈,你們啊,沒能耐,還想吃葷腥,要是吹哥我……”他後面的話硬是卡在喉嚨,沒敢說出來。
因爲,冷水寒淩厲的眼神正盯着他,吓得他趕緊閉嘴。吹吹誰也不怕,獨怕冷水寒。三個漢子也很怕冷水寒,不敢再往下說。
一時沉默無聲,不一會,喝完了茶,各自都散了。
三個樵夫卻有些依依不舍。
美人如玉,可是不屬于他們,該回家抱老婆,還是回家抱老婆吧,别眼饞了。
集鎮不遠,一鳴幫衆人打馬快行,一炷香功夫就到了。此地處在山南邦與江北王朝要道,雖爲一處集鎮,規模卻并不小,一眼望不到頭。
小刀停下了馬,問道:“今晚在哪裏歇腳啊?我要找好吃的!”
吹吹嚷道:“當然是去王家客棧,吹哥我要見識下那個男人迷,看看她有多麽妖娆。剛剛三位樵夫說的那麽邪乎,邊說還邊流口水,實在是讓人好奇,要不去看看,那多可惜啊。”
衆人都想去看看,也無異議,特别是笑三姐,更想去看看。
有時候,女人其實比男人還要好奇,特别是聽說有這樣的美人;冷水寒雖然不動聲色,但也沒表示異議。
見衆人都沒有異議,吹吹便向路人打聽王家客棧,路人指指前邊道:“王家客棧地處鬧市口,很容易找到,你們一直往前走,走到路口,拐向北街,左手就能看到。”
五人騎馬緩行,不一會,果然看見前面有一家王家客棧,此時,裏面正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衆人下了馬,正要去王家客棧,旁邊一路人道:“幾位是外來的吧?今個兒,你們怕是住不着這家店了。”
吹吹奇道:“那是爲何啊?怕我們沒錢嗎?”
路人笑道:“哪裏哪裏,幾位有所不知,這男人迷一住到這店裏,無論是住店的,還是打尖的,都爆滿了。您看,這夥計都不在門口,要是擱平常,夥計早都出來迎客了。”
吹吹恍然大悟,忙謝過路人。
呂薄冰早就知道會如此,笑道:“我們還是先找找别家客棧吧,先住下,待會兒再說。”
衆人繼續往前走,沒走多遠,發現一家李小二客棧,門口站着兩個夥計。夥計一看,喲,來了一群人,趕緊迎上來,熱情的道:“幾位爺,是要住店呢,還是打尖呢?本店優惠實在,賓至如歸,包您滿意。”
吹吹道:“住店,四間上房。馬要喂些上好草料。”
夥計道:“得了,爺這邊請。”兩夥計過來牽馬卸東西,并朝裏面喊道,“掌櫃,貴客五位,四間上房。”
衆人進屋,掌櫃忙迎上來。
安排好四間上房,掌櫃問道:“客人是要先歇息一會再用餐呢,還是外出集市轉轉?”
呂薄冰看看天色,申時(申時,15:00-17:00)過去大半,道:“天色不早了,這集市幾時打烊?”
掌櫃道:“客人有所不知。此地在兩國交界,自從和盟成立後,少有戰事,東來西往的客商很多,打烊要到戌時(戌時,19:00-21:00)。”
吹吹嚷道:“還有一個多時辰才打烊,我們去逛逛。”
呂薄冰知道他急着看男人迷,也不反對。
于是呂薄冰一間,冷水寒一間,笑三姐一間,餘下一間給吹吹和小刀,衆人各自回房間稍事整理,便外出逛街。
逛街嘛,當然是要去看看男人迷的。不看不要緊,一看就有人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