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收拾完這小子,他和他老子都該安生了!”方家老大挺着大肚子笑道。
其他幾個方家的兄弟也讨論起來,站在最前面的方暗山笑了笑,沒有參合到這幾個兄弟的讨論裏面去,他和方家老大的想法差不多,方品良的老子想要入祠堂是不可能的事。
眼看着脾氣火爆的方向北,已經帶人,逐漸将方偉峰三人包圍在中間,方暗山才揮揮手,道:“好了,留下幾個人把這裏的爛攤子給收拾了,其他人就都散了,該幹嘛就幹嘛去,這裏沒什麽好看的了。”
顯然,在所有人看來,現在的方偉峰已經是闆闆上的肉。
一些原本就事不關己,和方家關系也比較遠的人,逐漸開始散去,方家幾兄弟依舊沒動,一個個叼着從方唐鏡那裏順來的好煙,美滋滋的看着方向北幾人圍上去。
眼看就要動上手,一個方家外系的親戚一臉驚恐的從山下跑上來,一邊跑一邊吼道:“族長,不好了,不好了,我們村子來了很多的混子,一個個都帶了家夥,比我們村子的人還要多,現在已經上山了,看樣子是來者不善,找我們麻煩的……”
聽到有很多混子沖上山的時候,村子所有人都鬧騰起來。
大家都是泥腿子,打架、鬥毆根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幾個膽子稍大一點的,直接站起來道:“怕個毛,混子是人,老子們不是人?隻要敢在我們村子鬧事,就和他們拼了。”
不少人跟着附和起來。
方暗山眉頭也緊鎖起來。
從他兒子方唐鏡光宗耀祖之後,附近幾個村的人對自己這個村的人也還算是客客氣氣的,就算是縣裏那些混的,也都沒打過自己這個村子的主意,現在突然來了這麽多人,方暗山雖然猜不透其中的意思,卻也知道,問題不會那麽簡單,點點頭沒有開口,而是轉身靜靜的望着山下。
十分鍾不到。
就看到山下黑壓壓的沖上來一群人,目測了一下,比起整個村子的人還要多,原本還叫嚣着要和這群混子拼個你死我活的那幾個人,也都趕緊閉上了嘴,再是泥腿子也知道,雞蛋碰石頭的後果。
等這群混子走近,方暗山才往前走出一步,望着最前面的林小白道:“這位兄弟,我叫方暗山,是村子方家的族長,我兒子是方唐鏡,今天兄弟帶這麽多人到我們村子來,不知道有什麽事,可以給老頭子我說道說道。”
“方暗山?”
林小白還真沒聽過什麽方暗山。
他和方唐鏡也接觸過幾次,原本怎麽也得給方唐鏡一個面子,不過他心底也很清楚,這些人惹到的是方偉峰,他是方偉峰的手下,别說是方唐鏡的爹,就算是方唐鏡本人來,他林小白也不會給面子,不過也沒有給方暗山難看,而是一臉陰沉的道:“讓開,”說完繞過方暗山,帶着人就往方偉峰的方向走過去,來到方偉峰面前。
所有人齊聲道:“方少?”
氣勢如虹。
一聲方少,讓方家這群人臉色瞬間大變。
特别是方暗山、方向北這一群人,看到這群五大三粗的混子,在那個被他們口口聲聲叫成是白眼狼的青年面前畢恭畢敬低頭的時候,再白癡的人此刻都知道,眼前那個方偉峰,絕對不是任由他們揉捏的軟柿子。
方暗山一瞬間大腦也變得空白起來,一直都以爲這個小子是仗着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這裏狐假虎威,現在才發現,事實似乎并不是如此。
方偉峰也沒理會其他人的想法,轉身找來一把鐵鍬就開始挖土。
幾個站在林小白身旁的青年,小聲道:“老大,我們要不要去幫一幫方少?”
林小白猶豫了一下,掃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微微搖頭,輕聲道:“吩咐下面的兄弟,不要放走任何一個人,留在這裏等方少處理。”
“好。”
場面頓時變得安靜下來,隻有鐵鍬挖掘泥土的聲音。
足足一個小時,方偉峰挖了一個墓坑。
看到方偉峰回頭,林小白趕緊往上一步道:“上等的棺木和墓碑就在山下,馬上就可以送上來。”
方偉峰點點頭。
林小白摸出電話打了一個,很快就看到幾個林小白的手下,擡着一副棺木和墓碑走到山上來,原本是上山來阻止的一群人,此刻都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雖然他們都不懂,什麽叫槍打出頭鳥,但是也都明白,現在站出來一個,肯定得死一個。
等方偉峰将納蘭嫣然的屍體放到棺木裏面,方偉峰才抱着納蘭紅豆,望着棺木裏面安詳的納蘭嫣然,眼神柔和的道:“紅豆,給媽媽說再見,以後媽媽就要在另外一個世界生活了。”
眼眶紅着,卻硬是沒有流出一滴眼淚的納蘭紅豆使勁點點頭,揚起脖子望着方偉峰,聲音稍稍有些哽咽的道:“小叔,你說媽媽在那邊還會被人欺負嗎?”
“你媽媽是全世界最善良的女人,沒人會再欺負她,”方偉峰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柔和的笑道。
“嗯。”
下葬。
立碑。
所有的事,方偉峰都沒讓别人插手。
墓碑上的字很簡單--納蘭嫣然之母,女,納蘭紅豆。
再沒有一個多餘的字,方偉峰帶着納蘭紅豆,在墓碑前規規矩矩的磕了幾個頭,一個人蹲在墓碑前,柔和的笑道:“嫣然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紅豆的,隻要有我方偉峰在一天,就沒人能夠欺負她,以後,每年我都會讓紅豆來看你,等以後,再讓他娶妻生子,帶着一大家子的人熱熱鬧鬧的來看你,還是你當初說得對,不管你的男人叫什麽,隻要你叫納蘭嫣然,他叫納蘭紅豆,就足夠了。”
當方偉峰說到娶妻生子的時候,站在墓碑旁邊的納蘭紅豆臉微微也是一紅,一閃而逝。
方偉峰說完,才轉身,目光掃過周圍一群村子的刁民,将當年羞辱過納蘭嫣然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點出來,林小白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會客氣,沖上去就按到地上,不反抗還好,一旦有反抗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村子裏的這群人雖然有一點力氣,但是林小白帶上山的人,畢竟都是把腦袋别在腰帶上的人,真打起來,就算是兩個,也未必能夠打得過一個林小白的人,兩分鍾不到,就看到開始那四十幾個人全部被押到墓碑前,跪了一排。
“小畜生,你想要做什麽?”方暗山一臉鐵青的望着方偉峰。
聽到一句小畜生,林小白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不過方偉峰沒有開口,他也就沒有動手,隻是似笑非笑的望着方暗山。
“方偉峰,你這天殺的,我是你叔,當年你爸那個白眼狼沒飯吃的時候,還是老子賞的他一口飯吃,你這白眼狼今天是不是要恩将仇報?”一個算是血緣和方家很近的男人,大聲咆哮道。
“恩将仇報?”一臉人畜無害的方偉峰笑道:“真是看不出,這個村子的人還能夠說出這麽一個像樣的成語?”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方暗山怒視着方偉峰問道。
“全部打斷手腳,在這裏跪三天三夜忏悔,死了,算是給嫣然姐償命,不死,就當嫣然姐原諒他了。”
“好。”
林小白點點頭。不等方暗山這些人反應過來,他帶來的那些人就已經開始動手。
要說打斷人的手腳,林小白帶來的這些人絕對不陌生,一分鍾不到,就聽到一聲聲的撕心裂肺的嚎叫。
一些悍婦,看到自己的男人被打斷手腳,都吼叫着要沖過來,方偉峰隻是擡起頭掃了一眼,就淡淡的道:“任何人試圖在這裏撒潑,全部打斷雙腳,然後跪在這裏。”
“好。”
眼前的一幕,對于整個村子的人來說,絕對算是動魄驚心的事情。
特别是方唐鏡的幾個兄弟,一個個都是臉色慘白的望着方偉峰。
險些沒有氣暈過去的方暗山,急促的呼吸了幾口氣才緩和過來,手指顫抖的指着方偉峰道:“小畜生,我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方品良那個畜生,讓他看看,他是怎麽教他兒子的,還有我也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方唐鏡,讓他知道,你是怎麽欺負他的這些兄弟姐妹的,不要以爲你認識幾個人,就可以無法無天……”
“方唐鏡?”
林小白輕輕望了方偉峰一眼,才對着方暗山冷笑道:“老東西,不要張口閉口就是什麽小畜生,我實話給你說,如果你不是方少的長輩,今天就算十個方唐鏡在這裏,我也把你活埋了,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倚老賣老,你們一群是刁民,老子也不是善類。乞丐村知不知道?要讓老子屠村,老子沒那個膽量,要讓老子把你們這個村子全部變成乞丐村,老子還真不怕,要是不信,你再罵一個字,我保證讓整個村子沒一個人能夠站着走路。”
“乞丐村?”
所有人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
如果是以前,他們還真不相信,有人敢在他們這些人的腦袋上撒尿,但是今天,基本上站在這裏的人都不再懷疑那個林小白說的話。
“哼!”見自己擡出來的人,都鎮不住場子,方暗山冷哼一聲,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他走了兩步,才聽到方偉峰那淡淡的笑聲道:“今天,我就把我爺爺的墳遷進祠堂,誰反對,我就把誰家的祖墳刨了,現在還有沒有人反對?”
“你敢,”渾身顫抖的方暗山指着方偉峰呵斥道。
方偉峰眯着眼笑了笑,緩緩道:“方暗山,你應該沒有老糊塗,知道我爸要給你留兩分面子,我方偉峰還真不會給你留什麽面子,你沒當我們是方家的人,其實我也一直沒當你們是方家的人,别扯那一套你們都是方家的人,今天,我就看看,誰能夠阻止我爺爺的衣冠冢進祠堂。”
“老大,比起方少,我覺得我們這些惡人還是當得不夠啊!”一個站在林小白身旁的青年小聲嘀咕道。
林小白點點頭,眯着眼笑道:“古人誠不欺我啊!惡人自有惡人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