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一塊軍區牌照的北京吉普緩緩駛入zy,馮運狀說了一個地名,杜老六三分鍾不到,就在gps上面找到,他指路,蕭老七開車,半個小時,就來到一個私人性質的茶莊,門口停了三輛車,一輛車牌是1到5連号的白色寶馬,還有一輛挂着政府牌照的奧迪a6,最後一輛稍微紮眼一點,天藍色的保時捷,吉普順着三輛車停下來,三個年紀差不多都在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看到馮運狀下車,一個個才快步走過來。
“狀哥……”
看到馮運狀面前的三人都是眼眶帶淚,跟在馮運狀身後的杜老六和蕭老七臉上也沒有流露出半分輕視。
馮運狀在京城那個圈子的兄弟不少,從老二一直排到了老九,加上馮運狀一起九個人,而他和蕭老七都是跟着馮運狀一起進的軍營,比起一般人更加明白兄弟情的可貴。
看到眼前的三人抹了一把眼淚,馮運狀笑着道:“好了,這麽大的男人,還哭哭啼啼的,也不怕别人笑話,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我身後的兩個,一個叫蕭老七,一個叫杜老六,你們叫老六、老七就可以了,是我京城那邊的兄弟。”
站在馮運狀身前的三人打了一聲招呼。
馮運狀笑着道:“這三個是我當年還在南方的時候的兄弟,骨瘦如柴這個叫猴子,大眼睛的叫癟三,最後那個猥瑣的叫青蛙。”
不倫不類的名字。
看到蕭老七和杜老六一臉古怪的樣子,綽号癟三的男人優雅的笑了笑道:“這還是當初和狀哥一起打天下的時候,大家相互取的綽号,另外幾個犢子現在都離開南方了,要不然他們的綽号足夠你們笑半天,這狀哥一走,我們這些外号也隻有幾兄弟私底下的時候叫一叫,還真有點懷念當初的那些峥嵘歲月啊!”
一群人進了茶莊,跟在馮運狀身邊的猴子介紹道:“狀哥,這地方是青蛙開的,一般不營業,都是我們自己兄弟過來坐一坐。”
馮運狀點點頭。
東道主的青蛙直接去準備茶水,其他人則是坐在包間裏。
馮運狀一人遞了一支煙,望着猴子和癟三笑道:“你們現在怎麽樣?”
“青蛙子承父業,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企業家,雖然還排不進這zy前十,不過總的來說,也算是衣食不愁了。癟三這二貨,當初你走了,他老子就到處托關系,把他安排進了政府部門,現在好歹也是混了一個科長來當。野豬去了沿海那邊,說是玩什麽走私,遍地是黃金。果兒跟他媽去了香港那邊,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聯系了。便便在一個九流野雞大學裏面當什麽研究員,現在差不多算是各奔東西了!”猴子有些感觸的道。
坐在一旁的杜老六和蕭老七都是一臉的錯愕。
兩人都想不到,馮運狀這一群老兄弟,也沒想象中的混得那麽拉風,顯然,這一群人和他們比起來,底子差了不是一點半點,兩人相互望了一眼,大咧咧的蕭老七開口道:“哥幾個,要不然幹脆和我們一起去京城算了,我老七不說别的,隻要哥幾個和我一起去了京城,沒人能夠動我兄弟半根汗毛,不能說讓哥幾個在京城真橫着走,起碼也能夠讓哥幾個混得風風光光的。”
猴子和癟三相互望了一眼,啞然失笑,心底也清楚,這兩個人多半算是真正的衙内,沒有計較。
癟三輕聲笑了笑道:“這裏畢竟是我們的根,如果真要想謀一個好的出身,一個個早就都哭着喊的跑去求狀哥的,我們大家都是兄弟,不管是坐到問鼎那個位置,還是一個乞丐,我們幾個都還是兄弟。每個人自己的選擇不同,人生也不會相同,如果真去了京城,估計那就不再是我們自己的人生了。想法可能偏激了一點,不過是實打實的心裏話。”
蕭老七一臉錯愕。
杜老六也是微微呆滞,沉聲道:“哥幾個,我提老七給你們賠個不是,我和老七一樣,都是那種纨绔了幾十年的人,很多道理都是在老大這裏學的,所以多包涵個。”
“都是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猴子搖頭笑道。
癟三望了一眼馮雲壯三人的穿着打扮,笑着道:“狀哥,這次過來不是刻意來看我們哥幾個的!”
“嗯,”馮雲壯點點頭,輕聲道:“才在新疆那邊執行任務回來,本來當天就要回京城的,臨時想到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所以就過來了。”
從外面端了一壺茶進來的青蛙,正好聽到馮運狀的話,笑着道:“狀哥,有什麽需要哥幾個的就說,雖說哥幾個已經不像當年那般在南方叱咤風雲了,但是畢竟在這邊呆了這麽多年,大大小小的事多多少少還是能夠做一點的,偶爾隻要想一想,當初在你的帶領下,我們哥幾個把整個南方的闊少全部踩了一遍,現在都熱血沸騰。”
“認不認識一個叫方偉峰的?”馮雲壯品了一口茶,望着三人問道。
“方偉峰?”
青蛙和猴子皺了皺眉頭,同時搖頭苦笑道:“真不認識,也是一号人物?”
倒是官場上面厮混的癟三,眉頭緊鎖的道:“我好像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聽完癟三的話,所有人同時轉頭向癟三望過去,癟三想了許久,緩緩道:“這人在南方的确是一号人物,好像被稱爲南方第一大少,背景倒是不複雜,我們zy市長的大少,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關于他的新聞倒是挺多的,我們zy的黃家和徐家退了下去,上面空降了五個人過來,聽說是鬥得你死我活,這個方偉峰就在其中扮演了一個重要絕色。”
“哦?”馮運狀似笑非笑的道:“南方第一大少?”
蕭老七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道:“什麽狗屁南方第一大少,當初在京城的時候,我們哥幾個就不知道踩死了多少大少了。”
青蛙幾人對蕭老七的話都不以爲意,真要說到踩人,當年他們這些兄弟在一起的時候,踩的人可不會比蕭老七他們少,無論是不是南方的大少,隻要是敢踏足南方的人,就沒有一個他們不敢踩的。
癟三笑了笑道:“不過,這個人和狀哥有一個地方還挺像的。”
“哪裏很像?”馮運狀笑了笑道。
“踩人,”癟三想了想才道:“我記得,當時我被調配到鄉裏去的時候,就聽說了,這個方偉峰當初單槍匹馬的就闖到了這裏來,北方一個叫徐鳳辇的大少,愣是在他手裏栽了跟鬥,我們本地的那些衙内,也全部在廣場上跪了一天,比起當年的狀哥,也差不到哪裏去了。”
“徐鳳辇?”
“徐瘋狗?”
蕭老七和杜老六兩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徐鳳辇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他們都很清楚,他們一個圈子的人,估計也隻有馮運狀能夠把這個徐鳳辇吃得死死的,就算他蕭老七和杜老六都做不到,而且就算是馮運狀,踩徐鳳辇一腳,恐怕也得被那條瘋狗給咬下一塊肉來,而今天,那個叫方偉峰的人還活得好好的。
蕭老七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癟三道:“你說的徐鳳辇,真是那個綽号徐瘋狗的徐鳳辇?”
癟三笑了笑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徐鳳辇我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徐鳳辇絕對是北方的一個大少,而且能量不小。”
“北方就隻有一個大少叫徐鳳辇!”蕭老七轉頭望着杜老六問道。
杜老六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除了他,要是别人敢叫徐鳳辇,現在還沒被他咬死?”
蕭老七點點頭。
“倒他媽還真算是一個人物,”蕭老七點點頭,望着馮運狀笑道:“老大,這南方還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先是出了你這麽一号變态,現在又出了一個踩了徐鳳辇幾年,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怪物,現在我蕭老七都想快一點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妖孽,連徐鳳辇那樣的瘋狗都給踩了。”
“狀哥,準備踩人了?”青蛙一臉人畜無害的望着馮運狀笑道。
馮運狀搖了搖頭道:“能不能把人約到這裏來?”
所有人轉頭望向癟三,畢竟整個圈子裏面,就隻有癟三知道這個方偉峰。
癟三望着馮運狀,微微苦笑道:“我和那個方偉峰也沒有接觸過,隻能托人把話帶到,能不能約出來我也不敢保證,畢竟南方第一大少,怎麽都得有一點架子不是,估計我這職位的人,還入不得他的法眼。”
“你就說馮家,馮運狀約他,”馮運狀笑了笑道。
癟三點點頭,道:“我呆會就找人把話帶到。”
别癟三走出去之後,青蛙笑着道:“狀哥,你差不多快有十年沒有回來了!要不,這一次我們哥幾個就帶你到處去看一看?”
馮運狀搖搖頭,苦笑道:“現在不像原來那般自由了,被我們家老爺子丢到了軍營裏面,這一次能夠出來,也是執行完任務跑出來的,回去估計大的處分沒有,小的一些處罰是少不了了,要是多呆幾天再回去,軍區那個大院估計都要被家裏的老爺子給鬧翻天不可。”
聽完馮運狀的話,青蛙和猴子都是一臉的失望。
馮運狀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笑道:“時間也不長了,還有一年多,我就可以退役了,到時候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把其他幾個人也全部通知到,我們這些老兄弟也可以好好聚一聚,還是像老七說的,到時候去京城,他不讓你們橫着走,我讓你們橫着走,也算是找一找當年的感覺!”
蕭老七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的确,他還不夠資格讓這些人去了京城橫着走,不過馮運狀絕對做得到讓這些人橫着走。
也許,現在京城不少人都已經将馮運狀這個名字忘記了,但是當他走出來,恐怕不少人都會戰栗了。
一個頂級衙内的彪悍人物。
當初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一線的公子哥,最後哪一個不都是被馮運狀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