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平握着匕首,往前走了小半步,突然轉身,閃電般出手,将匕首架到了張偉的脖子上,順勢一把将他抓住,反手掐住他的脖子,身體早已經被酒色掏空,武力值幾乎爲負數的張偉,又怎麽可能是石玉平這個砍人都敢沖在第一線的混子的對手。
率先反應過來的陳東陵幾人,紛紛亮出自己身上随身攜帶的武器,一臉鐵青的望着石玉平吼道:“馬上把偉少放開,要不然老子今天将你碎屍萬段。”
石玉平掃了陳東陵幾人一眼,一掃開始那種卑躬屈膝的神态,嘴角含笑的望着那群憤怒抓狂的幫會首腦。
整個浙江黑道都知道,石玉平是一條狗,而且還是一條敢咬自己主人的狗,卻沒想到,這條狗會這麽快就咬現在的主人一口,而且還是在這種九死一生的局面下。
震驚之後,張偉也清醒過來,一臉陰沉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知道,”石玉平裂開嘴笑了笑,見張偉開始掙紮,手裏的匕首也下意識的用力了幾分,頓時就在張偉那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醒目的傷痕,将張偉帶到方偉峰的面前,微微低下頭顱道:“少主。”
方偉峰點點頭。
張偉也擡起頭,注視着眼前的方偉峰,一臉悲憤。
陰溝裏翻船的事情不少,被編成故事他也聽過很多,不過大多時候都隻是一笑置之,卻沒有想過,有一天這種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因爲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在他的眼裏,隻要是身份地位比他低的人,都隻是蝼蟻,可以随意踐踏,卻不知道,壓死駱駝的,往往都是最後那一根無足輕重的稻草。
感覺到挾持着自己的這個小人物似乎随時都有可能稍稍用力,割斷自己的脖子,張偉也不再掙紮,而是冷着臉望着方偉峰,神态平靜的道:“以爲這樣就能夠翻盤?”
“你覺得呢?”方偉峰輕笑道。
張偉搖搖頭,一臉自信的道:“我不信,就算是我落到你的手裏又如何,周圍都是我的人,就算你殺了我,也休想從這裏活着走出去,更何況,如果我死了,會有人替我報仇,我不死,那麽死的人隻有你一個,我死,爲我陪葬的就會有你的家人,你那個靠關系才爬上去的市長父親,職位太低了一點,想要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難不了多少,你信?還是不信?”
砰!
一向脾氣都還算是溫和的董濤,直接一拳砸在張偉的臉上。
張偉那一張本來就算不上多英俊的臉頓時變形,嘴裏的牙齒也掉落不少,滿口的鮮血,一臉悲憤的望着董濤,才看見董濤揉了揉手眯着眼笑道:“你别說,我真不信。”
“有種就殺了我,”滿口鮮血的張偉含糊不清的咆哮道。
“把這群雜魚都收拾掉!”
方偉峰轉身對着曼珠沙華點點頭,而早已經準備好的‘哼哈’二将同時沖上去,跟在曼珠沙華身邊年頭不短的兩人,就算是丢到軍營裏,也算是一等一的尖刀成員,又怎麽可能是這些烏合之衆的閑散人員能夠比的,再加上‘哈将’,絕對是暴力摧毀一切那種類型,震撼力不是一般的驚人,隻是一瞬間,就放倒了十幾個幫會成員,幾個還來得及退開的幫會首腦,一個個都被砸翻在地。那些站在門口的幫會成員,看到這兩個人形怪物,還沒出手就已經膽寒,特别是看到他們的老大,都不堪一擊,自己上去也隻是送死的命。
瞬間,真正的樹倒猢狲散。
一個京城大少的張偉,落到了對方的手裏面。
對面隻出來了兩個人,就打翻了幾十号人,已經徹底震懾住了這一群人,躲得遠一些的幫會成員,撒丫子就開始逃,隻有陳東陵這幾個幫會的成員,還有幾個不甘心的沖上來。至于那些小幫會的成員,早已經化作鳥獸四散逃走。
十分鍾不到,偌大的一個青竹幫總部大廳,就橫七豎的躺了幾十号人,就連青竹幫的這些成員,一個個都是一臉呆滞,顯然,青龍在他們眼裏已經算是一個高手了,今天如果在這裏,做到這一步并不困難,但是如果要說到震撼人的眼球,絕對比不上塊頭比青龍還要大出一倍的‘哈将’。
張偉已經徹底的呆滞住了。
雖然他看不起自己帶來的這些人,卻不想他們如此的不堪一擊。
方偉峰掃了石玉平一眼,淡淡的笑道:“這些人就交給你來處置!”
石玉平微微一顫,一臉感激的望着方偉峰,将張偉交到奧古斯丁的手裏面,提着匕首往這些幫會首腦的方向走過去,三分鍾前,還可以任意踐踏尊嚴的一個人,三分鍾之後,竟然站在了所有人的頭頂,結果不是一般的諷刺。
對于幾個出言諷刺的小幫會首腦,石玉平也沒有廢話,手起刀落,幹淨利落的就解決掉,至于剩下的幾個勢力稍微大一點的幫會首腦,石玉平也沒有急着動手,而是蹲在了蕭坤的面前,眼神含笑的道:“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這麽快就轉到我這裏來了。”
被‘哈将’砸在地上,最起碼斷了幾根肋骨的蕭坤,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石玉平一個個的掃過去,直接将手裏的匕首慢慢刺進蕭坤的脖子,笑着道:“沒錯,我石玉平是狗,不過卻不是你們有資格踐踏的狗,我會咬人,而且還會咬死人,我的心眼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很小,你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會記在心裏,你們在農家樂的那一副嘴臉,我也會記在心裏,我不信冤冤相報何時了那麽一句話,因爲我要報複的人,想要報複我,隻有從地底下爬起來,你們做人的時候,我都可以咬死你們,何況是做鬼,”說完抽出匕首,對着蕭坤身旁的一個幫會首腦又是一匕首就插了進去。
殺人如麻。
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此刻的石玉平也絲毫不過分。
一個個此刻都是膽戰心驚,一臉驚恐的望着石玉平。
如果可以,沒有人願意去死,能夠熬到今天這個位置,他們付出的東西,絕對比一般人要多太多,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享受過的人,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死,所以就在石玉平殺了兩個人之後,一個個都哭喊着乞求石玉平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
聽到這些人的話,石玉平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開始一個個都罵自己甘願當狗,而現在,這些都一個個都吼着給自己這條狗來做牛做馬,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理會這些人都求饒,依舊每隔一兩分鍾就會解決一個。
就算是張偉,此刻也是一臉膽寒。
狗不可怕,可怕的是這條狗進入了癫狂的狀态。
顯然,現在的石玉平就已經是癫狂的狀态,十幾個幫會的首腦,全部喪命在他的手裏,對于整個浙江道上的人來說,一口氣殺了十幾個幫會首腦,他也絕對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輪到陳東陵的時候,石玉平稍稍停頓了片刻,笑着道:“記得你在農家樂的時候送了我一句話,現在我也送你一句話,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每一條狗都可以打的,這麽大一把年紀了,連這麽簡單的一個道理都不懂,看來你還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真後悔,當時就該讓蕭坤殺了你,”陳東陵一臉絕望的望着石玉平道。
“可惜你還是後悔了。”
石玉平搖搖頭,再次手起刀落。
一瞬間,足夠資格和張偉站在一起的幫會首腦,紛紛喪命在石玉平的手裏,解決完最後一個陳東陵,石玉平才收起匕首,兩行清淚流出來,輕聲呢喃道:“爹,娘,我沒給你們丢臉。”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看着地上那一地的屍體,張偉嘴唇也開始顫抖起來,見到自己帶來的人肆意殺戮青竹幫成員的時候,他隻感覺一陣熱血沸騰,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話,恨不得也沖上砍翻幾個人,但是,現在被殺戮的人輪到他的時候,再也感受不到半點熱血沸騰的感覺,一臉空洞的望着石玉平。
擦掉眼角淚痕的石玉平站起來,回到方偉峰的身邊,沉聲道:“謝謝少主給我這個報仇的機會。”
方偉峰點點頭,望着巫海和華鳳道:“今天參與的,全部清洗掉。”
巫海和華鳳整個人也是一愣。都明白了方偉峰的意思,這絕對是一場大型的殺戮。
巫海點點頭,沒有太多的表示,倒是華鳳,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對着方偉峰笑道:“方少可以放心,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真逆襲了?”
季東風呆滞了半天。
這一切仿佛做夢一般。原本他的青竹幫已經是到了毀滅的邊緣,沒有想到,這個青年竟然真的能夠來一次逆襲。
僅僅隻靠兩個人就改變了這個局面。
對于季東風這些人來說,眼前的一切足夠震撼,比‘哈将’動手還要震撼。但是對于曼珠沙華來說,一切似乎都理所當然,畢竟在曼珠沙華的眼裏,一個浙江還是太小了一點,無論是青竹幫還是白沙幫,在她的眼裏都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幫會,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男人,她甚至不會和這種小幫會有半點的交集,轉頭望着方偉峰,輕聲道:“要不要我幫你審問出幕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