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的趙溫州跟着趙玉剛走出拳場,即便是再沒心沒肺也知道,吳夢吟是爲了救她才深陷狼窟,不過要讓她做出那種舍己爲人的舉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看着趙玉剛一臉陰沉的蹲在拳場門口抽煙,愣是沒敢多說一個字,一直到上了趙玉剛那輛奧迪s,才小聲道:“趙玉剛,夢吟姐姐還在裏面,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她!”
“救她?”
怒極反笑的趙玉剛望着罪魁禍首,還活得好好的趙溫州,一臉猙獰的咆哮道:“救她?我他媽怎麽救?裏面都是一群道上的人,别說老子,就算是警察來了都沒用,要不是你這個蠢貨,夢吟又怎麽可能陷進裏面去,你給我記清楚,今天是我趙玉剛救的你,回去之後讓你老子把這一份人情還了,然後我們兩不相欠,”說完直接啓動奧迪s,看都沒看拳場一眼。
一向,趙玉剛在她的眼裏都是一個任由她欺負的角色,現在突然變了一個人,吓得她躲在s後排,身子縮成一團,一臉委屈。
“現在你把夢吟姐姐救出來,她一定會喜歡上你的……”趙溫州依舊有些不死心的小聲道。
“以身相許?”
趙玉剛嗤之以鼻的笑道:“以前我的确喜歡她,不過現在不同了,落到那群人的手裏面,你覺得會有什麽好下場?我趙玉剛雖然比不上你們的家世,最起碼也算是趙家大少,隻要我勾勾手指,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還非得要一個殘花敗柳?再是女神又怎麽樣,在我趙玉剛的眼裏,被其他男人玩過的,跟酒店裏面三百塊一個晚上的妓女沒有什麽分别。”
趙玉剛的言論徹底的震撼到了趙溫州那顆小腦袋,過了半天才一臉不可思議的指着趙玉剛,聲音顫抖的道:“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怎樣?”既然撕開了僞善的面具,趙玉剛也不打算再掩飾,一腳踩在油門上,轉頭猙獰的望着趙溫州冷笑道:“我?你他媽也不想想你自己,當時夢吟替換你的時候,你怎麽不站出來?你給我搞清楚,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别他媽在老子面前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其實我們都是同一種人,知不知道哪一種?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那一種,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吳夢吟那個傻女人給你帶來的人生。”
“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趙玉剛點燃一支煙冷笑道:“吳夢吟那傻女人站出來的時候,你爲什麽不站出來?”
“我……”
“說不出來了!”趙玉剛冷笑一聲,冷冰冰的道:“回去記得告訴你老子,準備好五百萬,這是救他女兒的錢,如果不是我,你的結局會比吳夢吟那傻女人還要凄慘。想一想幾十個男人爬在你身上撕裂你身體的感覺,你就會覺得,其實五百萬不是一筆大的數目,而且,我和我老子欠了别人的人情,也得拿錢才能夠償還。”
“我終于知道爲什麽夢吟姐不會喜歡你了,”沉默很久的趙溫州緩緩道。
“哦?”趙玉剛微微一愣,笑道:“說說看,其實我也想要知道,我也想要知道,我死皮賴臉在她身邊做了這麽多年的狗,爲什麽一點都沒心動。”
“因爲不管你怎麽做,骨子裏都很卑賤,說你是一條狗也一點沒錯,夢吟姐看透了你的本性,又怎麽可能會喜歡你?”
“狗?”趙玉剛也不生氣,丢掉煙頭,悠然的笑道:“記住,五百萬。”
……
吳夢吟自然不知道,那個苦苦追求了她接近十年,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男人,轉身走出拳場後的那一副嘴臉,即便是知道了,恐怕以她那一顆比男人還要銳利三分的小心髒頂多隻是一笑置之,緊緊跟随在方偉峰身邊,往劉啓成一群人的方向走去。從小到大生活都算是波瀾不驚,沒有太大起伏的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也會經曆這種龐大的黑道風雲,一雙手雖然激動得手心裏面都滿是汗,臉上卻洋灑着一絲淡定從容的笑臉,即便是在場的一群人看了,也不會覺得帶上她這麽一個女人會給男人丢臉。
“你就是青龍?”斯蒂芬擡了擡眼皮問道。
而一旁的山本村正則是一雙眼睛都落到了吳夢吟身上。
顯然,吳夢吟這個類型的女人,絕對是老幼通殺,更何況還是山本村正這種的色中餓鬼,将懷裏那個早已經呆滞,任由她揉捏的少女一把推開,饒有興緻的望着站在方偉峰身旁的吳夢吟,眼神炙熱,貪婪。
青龍撇了斯蒂芬一眼,厭惡的表情一覽無餘,冷冷道:“找我有事?”
斯蒂芬微微一愣,對華夏語很生澀的他也沒在意,靠在椅子上道:“把你的那什麽天罰合并到麒麟會來,我讓你做麒麟會的副會長,如果不願意,我不介意讓你的天罰所有人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好心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懷疑一個文明紳士對你說的話,因爲紳士是不會欺騙你的。”
“拭目以待。”
斯蒂芬雖然不明白‘拭目以待’這四個字的意思,不過從青龍的神态,語氣上也聽得出來,眼前這個男人的口氣很不善。
看到斯蒂芬要發火了,山本村正才打着哈哈站起來,有意無意的撇了一眼站在吳夢吟身旁的方偉峰,對着青龍笑道:“要是再加上一個山口組呢?”
“日ben的,敢來多少,我殺多少,”青龍語氣輕緩的道。
雖然話說得不重,不過絕對沒有一個人會懷疑這個能夠力抗六個猛人的青龍說話不算話。
山本村正明顯一愣,事情似乎并沒有按照他預料的方向走,眼前這個青年,簡直就像是一個愣頭青,不陰不陽的盯着青龍,玩味的笑道:“小兄弟,你确定要來多少日ben人就殺多少?”
“不信可以試一試。”
“好……”山本村正點點頭,轉頭望向方偉峰,眯着眼笑道:“小兄弟,你也是天罰的人?”
方偉峰點點頭。
山本村正掃了吳夢吟一眼,笑道:“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山口組?”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愕然。
山本村正猶未發覺,繼續道:“來了我們山口組,保證你的地位不會低于你在天罰的,就算是在整個浙江,隻要我山本村正一句話,你都能夠橫着走,”說完有意無意的撇了一眼吳夢吟,笑道:“這位小姐,我是山口組的山本村正,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請你共進晚餐,我相信我們的晚餐一定會非常愉快的,或許還會給你男朋友帶來一份非同尋常的禮物。”
吳夢吟微微一愣,敏銳的察覺到山本村正似乎在打自己的主意,手挽住方偉峰的胳膊,甜美的笑道:“今天沒時間呢。”
“明天呢?”山本村正微微一愣,追問道。
“我打算今天晚上把我的第一次獻給我男朋友,所以估計最近都不會有時間。”
山本村正渾身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強烈的妒火,而周圍的其他人則是一陣搖頭,都想到了‘紅顔禍水’四個字。
看到吳夢吟和方偉峰親密的依偎在一起,山本村正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将主動權交給了一旁的斯蒂芬,心裏差不多已經開始盤算,到時候将天罰的人全部除掉之後,這個女人依舊是自己的。
早就開始看戲的斯蒂芬自然明白山本村正的意思,揮了揮手對着自己帶進來的一群人道:“把天罰的幾個人留下。”
一群人直接沖上來,将方偉峰三人圍在中間。
坐在椅子上的斯蒂芬拿起一支雪茄,瞥了青龍一眼才面無表情的道:“其他人都滾!天罰的人現在一個都不許走。”
“青狼幫,名頭還真有點吓人,”季東風輕蔑的笑了笑,站到方偉峰三人那邊,冷笑道:“這裏是浙江,不是你天狼幫的地盤,要殺人可以,老子青竹幫奉陪到底,”說完撇了站在斯蒂芬旁邊如同仆人一般的劉啓成,玩味的笑道:“現在青竹幫的人差不多快要到,我季東風今天也把話放在這裏了,誰敢動天罰的人一根汗毛,我青竹幫就和他不死不休。”
“就憑你的青竹幫?”劉啓成啞然失笑道。
知道自己該要站出來的秃鷹也往前一步站出來,笑道:“那我今天就看一看,青竹幫的不死不休到底有多恐怖。”
浙江排名前二的兩個幫會先後站出來。
其中年紀最大的巫海摸了摸下颚上的胡須,笑着往前走了幾步,和方偉峰幾人并排在一起笑道:“算我們白沙幫一份!”
“我們女子會所也算上一個,”已經将兩把匕首掏出來的華鳳張揚的笑着走過去。
“還有……”
……
又有五六個浙江的幫會都加入了進來。
這些人雖然都隻是一些二流的幫會,但是人數多了之後也會形成一股龐大的戰鬥力,饒是劉啓成和秃鷹兩人聯手,也未必能夠吃得下。
看到對面的一群人不說話,季東風輕蔑的掃了一眼幾人笑道:“我不介意在我們浙江上演一場大戰,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氣氛瞬間變得凝聚起來。
饒是劉啓成也沒有想到,短短時間,天罰竟然就已經有了這麽龐大的凝聚力,将杭州半數的勢力都拉攏了過去,雖然硬拼之下,他和秃鷹兩股勢力能夠赢,最後也會是慘勝,得不償失。
而斯蒂芬卻沒有這些顧慮,陰沉着臉笑道:“就算是整個浙江全部聯合起來,我青狼幫都沒有放在眼裏,更何況你們區區幾個,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你們在我的眼裏,不過就是一群土雞瓦狗。”
“山口組的成員聽好了,所有男的,一個不留,全部殺幹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