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剛,二十七歲,同吳夢吟、趙溫州那一群豪門出生的人比起來,算是一個真正的僞富二代,前二十年,趙玉剛的父親隻是一個小學老師,母親經營了一家小的雜貨店,一直到趙玉剛十九歲,他父親才毅然選擇辭掉工作下海經商,或者是趙家祖墳冒了一股青煙,短短兩年時間,趙玉剛父親的生意便一發不可收拾,擁有了上千萬的身家,所以造就了趙玉剛這麽一個在杭州底層摸爬滾打二十年的僞富二代。
一輛奧迪s商務車在杭州近郊停下來,人煙稀少,一群人當中年紀最小的趙溫州率先跳下車,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嘴角撇了撇,望着關上車門的趙玉剛道:“趙玉剛,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麽打地下黑拳的地方?整個就一鳥不拉屎的地。”
從小就在杭州邊角區摸爬滾打的趙玉剛笑了笑,道:“難道你以爲打黑拳的非得在公安局對面不成?”
趙溫州翻了一個白眼沒有接話。
一群人,除了趙溫州和吳夢吟,還有那天一起去網的四個男生。
早已經買好黑拳票的趙玉剛,打開他那花了幾千美元買的皮夾子,一人遞了一張過去,等吳夢吟接過票,才開口解釋道:“這裏算是我們浙江的一個灰色地帶,沒有白道插手,拳場是我們浙江第一大幫會麒麟會照看着,所以并不會很混亂,比起mei國的華爾街,唐人街次序都要好不少,而且聽說今天有大陣仗,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不過一張票現在都已經炒到差不多五千了,而且還是有價無市,肯定看頭不小。”
吳夢吟點點頭,顯然對這一類男人都熱衷的東西并不是很感興趣。
骨子裏還帶着濃厚鄉土氣息的趙玉剛,并不明白那些所謂的小資生活,在他看來,咖啡還不如白酒來得暢快,實在不行,一杯茶也比咖啡要好,像吳夢吟這種,捧着一本書就可以在咖啡館坐上一個下午,簡直就是閑的蛋疼的事,像斯洛克這些東西,吳夢吟可以玩出優雅,而他們這一群人,頂多就是按分來算算錢,他不懂吳夢吟的世界,所以無論他如何表現,都始終進不去吳夢吟那個世界。
這一點吳夢吟沒說,他不知道,從小在家族中培養出來的趙溫州多少能夠察覺到一點。
正如趙玉剛說的,這家地下全場今天的火爆程超乎想象,體育館一般大小的看台幾乎站滿了人,隻有正中間那個擂台,空無一人,趙玉剛認識的人不少,一路上招呼不斷。
開始還很新奇的趙溫州,在感受到不少鹹濕大叔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後,身子往吳夢吟身上靠了靠。
最後幾人找到一個靠近欄杆的地方停下來,趙玉剛松了一口氣,爽朗的笑道:“幸好提前來了,要不然到時候還真有可能買了票也進不來。”
吳夢吟皺了皺眉頭道:“這裏沒人維護次序嗎?”
“維護次序?”趙玉剛微微一愣,随即搖頭笑道:“夢吟,你從小應該沒有體會過這樣的生活!我保證刺激的程絕對比你在遊樂場玩蹦極,三千米高空跳傘還要刺激,要真有人維護持續,這裏就不是地下黑拳,而是體育場看球賽了,不過你用擔心,人雖然多了一點,看起來也有些雜亂,不過相對來說,還沒人敢在麒麟會的地盤上面來鬧事,這一點你們放心。”
吳夢吟微微點點頭,臉上的笑容也有一絲勉強。
一臉興奮的趙玉剛在周圍打聽了一下才神色激動的回來,眉飛色舞的道:“原來,今天有一股外圍的勢力過來和我們浙江這邊的本土勢力打擂台,輸了,我們浙江的本土勢力就得全部退出浙江,今天整個杭州大大小小的那些幫會都到了這裏,所以這裏才會這麽熱鬧,簡直就像是那個什麽小說裏面寫的丐幫大會,一生人能夠看到兩大城市的黑道比拼,簡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
全場外面。
一輛挂着蘇州牌照的殘破面包車緩緩開過來,就停靠在趙玉剛那輛奧迪s旁邊,開車的是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剃了一個幹淨利落的大平頭,一張普通得丢進人群就找不出來的大衆臉,隻是脖子上有一道一直蔓延到後背的猙獰刀疤,給他平添了幾分彪悍的匪氣,一個臉上挂着懶洋洋笑意的青年跳下車,身後還跟着一個神情木讷的青年,相距一米多不到兩米的距離,走得很随意,隻有真正懂行道的人才看得出來,木讷青年保持的那個距離,絕對是進攻和防守都最适合的一個距離。
無懈可擊。
“我們輪回也收到邀請函了?”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在浙大出盡風頭的方偉峰,而身後的青年,自然就是輪回創始人的青龍,青龍雖然創立了輪回,不過卻隻是屈居輪回三部衆之一的天罰頭領,至于另外的兩部衆頭領,雖然沒有見過方偉峰,卻也知道,青龍雖然在他們之中是最厲害的一個,但是頂上還有一個讓青龍死心塌地的人,任何膽敢背叛那個神秘少爺的人,都會被青龍親手解決。
兩年時間,死在青龍手裏的人絕對不少。
青龍點點頭,嘴角也微微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我們天罰和麒麟會又打了兩場,互有輸赢,不過我們畢竟是外來勢力,原本麒麟會準備先安内,再攘外,聯合了一大批的浙江道上幫會,企圖将我們天罰圍剿了,不過沒有料到,我們天罰已經和青竹幫結成了聯盟,一個天罰雖然不足以在浙江橫着走,但是再加上一個青竹幫,就算是麒麟會這種老牌勢力,也得掂量掂量。這一次聽說北方一條猛龍過來,浙江這邊又出了一個内鬼,麒麟會也不得不将我們天罰暫時當成浙江的勢力。”
“想法不錯。”
兩人才走出十幾米遠,就看到十幾輛本地牌照的車停下來,青龍掃了一眼車的牌照道:“是青竹幫的人。”
方偉峰點點頭,等了幾秒鍾,就看到季東風帶着他兒子季夏秋走下車,身後跟了浩浩蕩蕩的一群青竹幫小弟。
看到方偉峰,季東風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他那肥胖臃腫的身材頓時哈哈大笑着走過去,視線落到方偉峰身上笑道:“方老弟也來了,我還以爲這次隻有青龍一個人過來,沒想到你也過來了。”
“反正也無聊,就當是過來看看熱鬧,”方偉峰笑道。
季夏秋身爲浙大的風雲人物之一,三大名校那一次他和歐陽離歌一樣沒有在校,不過回去之後就收到消息,而且是兩個消息,一個自然是方偉峰以一己之力打敗小日ben下忍,揚我國威,另外一件差不多算是一件小事,就是南宮無情在方偉峰的宿舍被亵渎,雖然後面一件和前面一件比起來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任何小事如果牽涉上南宮無情這樣的人物,再小的事也會被無限擴大,甚至妖魔化。
如果對手是歐陽離歌,他甚至還有一半的機會可以奪得美人歸。
但是對手卻是這個連他父親都忌憚三分的人,他隻感覺一陣無力,看到季東風的眼神,趕緊硬着頭皮上去叫道:“方叔。”
比季夏秋年紀還要小好幾歲的方偉峰,一臉少年老成的點點頭,人畜無害的笑道:“夏秋也來了?”
季夏秋嘴角一陣抽搐。
倒是季東風哈哈笑道:“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以後這家業不還得他來繼承,黑轉白,吼了這麽多年,也沒見哪一個黑幫真正漂白了,到時候青竹幫交到他的手上,不管是轉白還是繼續走黑都随他折騰,反正我是看不到了,不過在我看得到的時候,還是多操練操練這小子,以後方老弟,你可得多照看照看你這侄子,反正我季東風說過,青竹幫和輪回永遠是兩兄弟。”
“那是自然,你季老哥的兒子不就是我的兒子麽?”方偉峰大笑道。
季夏秋嘴角狠狠一陣抽搐,差點沒能還原。
就連冷漠如霜的青龍,嘴角同樣都是一陣抽搐,隻有季東風,一臉不以爲意。
青龍不懂,季東風那個雖然腦袋聰明,但是看待問題的角和眼光還是差了一點的兒子也不懂,但是人老成精的他很清楚,方偉峰和自己的一些玩笑重了一點,不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線,而是在拉進兩人的關系,不管是爲了青竹幫還是爲了自己的兒子,他也要和這個青年打好關系。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一起望地下全場的内部走去,而青龍和季夏秋,則是一左一右的跟在後面。
季夏秋用眼角瞥了一臉木讷跟在後面的青龍一眼,若有所思。
到底是什麽東西,才能夠讓青龍這麽一号猛将甘心屈居在這個青年之下的?
從小差不多就将整本《三國演義》看了不下二十遍,裏面大大小小,隻要是提到過的将領都能倒着把名字背出來,在他看來,自己父親手底下的人才不少,但是能夠看成關張趙馬黃之流的頂多隻有一兩個,而将青龍琢磨了很久,才差不多确定,眼前這個男人,絕對能夠配得上無雙呂布這個稱号,一個沒有野心,絕對忠誠的無雙呂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