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遠即便再精明,也無法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避免被設計,要怪隻怪設計陷阱的人太“陰險”了!
“我要殺了他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啊——”林振遠痛不欲生。
而此刻,設計陷阱的人,正小心翼翼地通過下一道關卡。
“聽到慘叫聲了嗎?真應該當場看看……”白夕羽聽着身後那極具穿透力的慘叫聲,幸災樂禍地說道,“不過,爲什麽不殺了他呢?隻是廢他一雙腳,太便宜他了。”
“這裏是林府,私闖藏寶閣和傷人,頂多激怒對方。但如果殺了人,性質就不同了,林家的人會第一時間團結起來,衆志成城。衆怒不可犯!所以,就先留他一條小命吧!”端木驚鴻握着白夕羽的手,溫聲細語地解釋。
白夕羽輕輕點着頭,她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理論,不過結合她以往的經驗仔細想想,确實是這個道理。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現兩條岔路。
“走這條!”
“走這條!”
白夕羽和端木驚鴻異口同聲地指着左邊的一條道。
二人對視一眼,爲彼此的默契,會心一笑。
“這裏有幾塊石頭,表面特别光滑,應該是有人經常踩踏的緣故。”端木驚鴻判斷道。
白夕羽:“我聞到了空氣中有惡臭的味道,我們還是快走吧!”
二人再次加快速度。
通過兩道虛設的石門,他們來到一間寬闊的石室,裏面擺放着一個個的箱子,足有十三隻,箱子上還貼有封條。
端木驚鴻第一時間認出了箱子:“這不是三個月前父皇派發給邊城,購買赈災糧的銀子嗎,怎麽會在這裏?”
他忽然惱怒起來,一拳砸在箱子上:“好你個端木顔,居然聯合林家的人監守自盜,置邊城的災民于不顧,簡直膽大包天!”
白夕羽撕掉封條,打開其中一隻箱子,裏面金光燦燦,全部都是金子,又打開兩隻箱子,不是銀子,就是金子。
“難怪我向他勒索銀子的時候,他那麽爽快就給了,原來還有這麽多的銀子藏在了林家。難怪他對隻有胸沒有腦子的林若蘭那麽寵愛,原來林家掌握了他那麽多的秘密和命脈,一旦關系崩裂,不但他放在林家的銀子不保,監守自盜的事也很可能會被曝出來。”
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白夕羽現在都想通了。
“驚鴻,幫我把所有箱子都打開,自己送上門來的銀子,有什麽理由不要呢?”
在端木驚鴻的協助下,白夕羽心念一動,将所有金銀全部收入神音寶塔之中。
……
拔出插在林振遠腳上的利箭,端木顔有些不耐煩,但考慮到自己不是端木驚鴻的對手,不敢獨自貿然去追趕,于是委婉說道:“林家主,端木驚鴻的實力不可小觑,我們要不要再找幾個高手來一起圍剿他?”
林家主斷然否決:“不行!林家的秘道是不能輕易曝光的,再說了,秘道裏面還有……”
“還有什麽?”端木顔忽然想起什麽,臉色微變,“三個月前,我們聯手私吞的那十幾箱金銀,不會也藏在這裏吧?”
林家主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卻讓端木顔吓得臉色鐵青。
“那上面可是貼着朝廷封條的,端木驚鴻若是見了,他肯定能猜測出金銀的來處,完了完了,這下讓他抓到了我中飽私囊的鐵證,他一定會在父皇面前告我一狀!我親王的頭銜怕是真的不保了……”端木顔急了,“快,一定要攔住他!”
林家主卻并不急躁:“王爺莫急!我林家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進了我林家的秘道,想要安然脫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你們不用管我,你們先走,我會在後面慢慢追趕你們的。”林振遠道。
“爹,我留下來照顧叔父吧。”林雅琪主動請纓道。
林家主點點頭:“好,那我們先走,你們小心。”
林家主和端木顔繼續追趕,來到岔路口停下。
“這裏有兩條路,走哪一條?”端木顔問道。
林家主微微皺眉:“這兩條路的終點是一樣的,隻不過左邊的這條是藏銀子的地方,但願他們沒有走這條。”
二話不說,林家主走了左邊這條路,很快來到藏箱子處,一看到箱子上的封條被人揭開,林家主大歎不妙。
打開一口口的箱子,果然裏面的金銀都不見了。
二人臉色煞白,端木顔臉上的青筋幾乎都暴凸出來。
“怎麽可能?這麽多的金子和銀子,他們怎麽可能全部帶走?”
“難道,他們身上有儲物空間類的寶物?”
經林家主這麽一提醒,端木顔氣憤得顫抖起來:“現在怎麽辦?我們冒着風險得來的銀子,難道就這麽沒了?”
“看,他們還留了一箱銀子!”林家主指着最後一口箱子道。
端木顔微微詫異:“難道是儲物空間滿了?”
他走上前,察看箱子,剛伸手拿起衆多銀子當中的一錠金子,突然,砰的一聲響,從箱子裏噴射出一團煙霧。
“小心有毒!”
端木顔連忙掩住口鼻,但已經晚了,吸入了部分毒氣。
煙霧又嗆又辣,林家主和端木顔二人咳嗽不止。
“可惡!他們居然放毒?”林家主用力合上箱子,一擡頭,看到前方的牆面上隐約寫着幾行字,他走近一看,低低念道,“欲解此毒,蛙跳百下?”
二人面面相觑。
端木顔:“一定是惡作劇!我們别理會,快去追趕他們,他們一定還沒走遠!”
林家主認同他的想法,二人繼續往出口方向走,才走幾步,忽然渾身上下奇癢難忍。
向來最注重外表和體面的端木顔,也不顧形象地扯開了衣領,用力地搔癢。
“難道我們真的中毒了?”林家主掀開衣袖,手臂上長出一個個紅色的包,而且有越長越大的趨勢。
二人尴尬地對視一眼。
“放心,這件事本王一定守口如瓶。”
“王爺也放心,林某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有了彼此的承諾,二人再也不顧什麽形象和面子了,雙雙蹲下身去學蛙跳。
也是奇了,他們一跳起來,身上的瘙癢感真的減輕了不少。
嘗到了甜頭,二人跳得更加賣力了。
一上一下,此起彼伏。
林雅琪扶着林振遠慢慢趕來,看到的卻是父親和堂堂親王蹲在地上一蹦一跳的奇葩畫面,林雅琪微張着嘴,目瞪口呆。
“爹、王爺,你們在幹什麽?”
這兩位可都是大人物,一個是一家之主,一個是堂堂的親王,平日裏都是那麽神聖不可侵犯之人,眼下卻完全沒有形象地蹲在地上學蛙跳。
這視覺的沖擊感也太強烈了!
林雅琪的小心髒一時難以承受。
林家主和端木顔看到有人來,立刻尴尬地停下,但他們一停下,身上的瘙癢感又再來襲,隻好繼續跳。
“我們中毒了,必須用這個法子才能解毒!”林家主道。
林雅琪:“世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奇怪的解毒方法?一定是有人在耍你們!”
林雅琪一言道破了真相,令林家主和端木顔更加尴尬了,他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眼下除了照做,還能怎麽辦呢?
“事已至此,沒有别的法子了。”林家主赤紅着臉,問端木顔,“王爺,還有幾下?”
在他們說話之際,端木顔繼續跳着:“我還剩下二十下了,你應該還差三十五下。”
說着,二人繼續一下一下地跳。
林雅琪不忍心看,扭過頭去。
林振遠看着牆壁上的字,忽然靈光一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叔父,你知道什麽了?”林雅琪道。
“我知道解毒的方法了!”林振遠在林雅琪攙扶下,一瘸一拐走到牆邊,指着牆上的字道,“你看,上面說要蛙跳百下才能解毒。我想解毒的方法,應該是通過蛙跳來排汗,毒素通過汗液排出體内。”
“所以呢?”林雅琪又問。
林振遠:“所以,想要解毒,根本不需要蛙跳,隻需要讓身體出汗,将毒素通過汗液排洩出即可。”
他的話說完,忽然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林振遠扭頭看去,隻見林家主和端木顔仍然保持着蛙跳的姿勢,臉色卻鐵青,難看到了極點。
此時此刻,對他們來說,解毒的真相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盡快完成任務,解毒離開。
可偏偏林振遠挑這個時候,說出了解毒的真相,這讓跳了百下蛙跳的他們情何以堪?
你要說,也早點說啊,跳都跳完了,你才說,這不是顯得他們更蠢了嗎?
林振遠是聰明人,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真恨不得自抽一個嘴巴,但現在想要圓已經圓不回來了,隻好義憤填膺道:“這兩個人太狡猾奸詐了!居然使出這麽陰毒的手段來!”
林雅琪感同身受,接着他的話道:“是啊,他們實在太過分了!下毒就下毒吧,居然還這麽戲耍我爹和王爺,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後他們的臉往哪裏擱?”
林振遠嘴角狠狠一抽,用力扯林雅琪的袖管,這丫頭,怎麽就這麽沒心眼呢?他好不容易把話題給扯開,這丫頭又把話題給拉了回來,還句句戳中家主和王爺的心窩,腦子真是白長了!
“叔父,你拉我做什麽?難道我說錯什麽了嗎?”林雅琪居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不解地看着林振遠。
林振遠扶額長歎,轉頭去看林家主和端木顔二人,此刻二人的臉色比鍋底還黑!
“可恨!若不殺了此二人,我就不姓林!”林家主怒不可遏。
“他們既然知道了我和林家監守自盜、中飽私囊的事,就不能留活口了!不如這樣,放一把火,把秘道給燒了,把他們活活燒死在裏面!”端木顔眼底殺機畢露,他是真的起了殺心,一旦端木驚鴻死了,對于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而且,這裏是林家的秘道,殺了他,神不知鬼不覺。就算事情真的敗露,他也可以把罪責推到林家人的身上!
想着,他的殺心越來越盛。
林家主經此羞辱,也是殺心大起,下決心一般,握拳:“燒!燒死他們!”
……
白夕羽和端木驚鴻繼續在秘道裏探路,哪裏知道身後的危機正在逼近,然而,他們卻感覺到了前方的危機。
因爲,他們聽到了一個呼救聲,就來自前方的洞穴。
“救命啊——放我走——我不要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