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兩天,易封軒就一直過着犯人一般的日子,就連上個廁所都得戴上手铐腳鐐,再加上十來個擡槍的大漢監督,當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
事實上,以他的實力,從這個房間裏逃脫并不算難,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各處,也不知道這裏是個什麽地方,更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兵力在等着他。
易封軒甚至就連出去的路都不知道,貿然行動,隻會讓自己陷入絕境,一旦觸動王高的底線,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
因而,他隻有一次機會,絕不能失誤,他也不允許自己失誤!
然而王高對他的警惕心實在是太高了,兩天過去了,他唯一去過的地方就是隔壁的廁所,根本不給他任何認路的機會。
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根本不知道兩邊通往何方,從這裏的建築風格來看,好像是在一處類似物研究所的地方。
不過易封軒現在并不着急,他在等,等夢魇那冰冷的聲音降臨!
距離上一次夢魇世界開啓的時間,差不多整整一個月了,用不了多久,新的夢魇世界即将開啓。
“提示:下一次夢魇世界将在五分鍾後開啓,請準備!”
等待良久的聲音終于在耳旁響起,易封軒掃了一圈四周,等他從夢魇世界出來時,就是離開這裏的時刻。
五分鍾轉瞬即逝,熟悉的感覺襲來,他眨了眨眼睛,身體緩緩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監控室内,牆壁上有着一面巨大的屏幕,屏幕中顯示的正是關押易封軒的房間的畫面。
屏幕前,坐在三個男子,他們的作用就是監視易封軒的一舉一動,每次監視六個小時,時間一到,就會換一輪精力充沛的新人繼續監視,24小時不間斷,可見王高對易封軒到底有多上心。
然而此時,三人突然感覺眼前一晃,等回過神來時,關押在玻璃箱裏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而玻璃箱卻沒有收到分毫損傷,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
幾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禁愣了愣,揉了揉眼睛後,才終于确認,被關押的那小子,确實不見了。
可問題是,不僅玻璃箱沒有任何損傷,房間内緊鎖的大門依舊緊閉,就好像那人真的蒸發了一般。
幾人面面相觑,臉上都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這也未免太邪門了一點,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消失不見了,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老闆交代。
……
身體随着震動不斷搖晃着,易封軒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坐在一輛正在行駛的吉普車的後座上。
在他身旁,還坐着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看上去年齡不大,留着短發,神情同樣帶着短暫的迷茫與警惕,顯然也是一位夢徒。
副駕駛座上坐着一位人高馬大的男子,神情當中夾雜着幾分警惕,同樣在觀察着車内幾人。
“你們都醒了?還差半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再睡一會兒吧。”位于駕駛座上正在開車的那人突然開口道。這是一個秃頂的中年大叔,滿臉橫肉,但是面帶笑容,神情頗爲溫和。
與此同時,一堆訊息湧入易封軒的腦海當中,這是夢魇的老手段了,他習以爲常,也沒有覺得吃驚。
訊息量并不大,他很塊就消化幹淨。總的來說,易封軒與車上另外兩人是好友,找了個空閑的假期,約好一起去天海湖旁玩一趟。
開車的那位叫汪林,是他們花錢請來的司機,隻負責把他們送到那裏,等到了規定時間,再來接他們。
易封軒習慣性的查看了一下任務,果不其然,還是空白一片,想來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觸發。
可是夢魇爲什麽将他們三個夢徒安排在一起,這其中肯定有某種意義。
難道是這次任務太難,一個人根本完成不了?必須要三個夢徒團隊協作才行?又或者有其他更深層次的含義?
“既然被分配到一起,說不定等下需要合作才行,互相認識一下吧。”嬌小女子率先開口道,“我叫莊雨。”
“我叫曹立。”副駕駛上的高大男子笑了笑道。
“易封軒。”易封軒随口道。
名字不過是一個代号,但暴露真實名字,還是有可能爲自己帶來一定的麻煩,雖然概率很小,但想來多數夢徒都不會告訴陌生夢徒自己的真名。
眼前這兩人報的到底是不是真名,他不清楚,反正他報的是真名。至于原因,多半就是由于懶得去編一個虛假的名稱罷了。
“你們幾個不是朋友嗎?怎麽跟第一次見面一樣。”正在開車的秃頂司機汪林忍不住疑惑道。
“我們才剛剛認識不久,其實不怎麽熟。”曹立笑呵呵的解釋道。
“哦。”汪林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他總感覺這幾個人突然變得有些怪怪的,跟上車時判若兩人,就好像換了幾個人一樣。
……
一條筆直的公路通往森林深處,兩側都是茂密的樹林,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樣的樹葉,車輛駛過,落葉紛飛。
易封軒看似在靜靜的看着窗外,但其實留有幾分注意力在車内,一旦另外兩個夢徒有任何異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一路上過來,除了他們坐的這輛車之外,易封軒再也沒有見過其他車,甚至就連其他人都沒見過,這地方未免太偏僻了一點吧?
忽然間,他雙目微眯,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面,好像有個人影?雖然那人影剛剛隻露出一點身軀,但還是被他敏銳的發現了。
腦海當中閃過一絲疑惑,易封軒臉上露出一絲思索的神情,但此時車輛行駛的距離已經十分接近那顆樹。
就在此時,一顆一人粗的小樹轟然倒下,正好落在車輛前方,正高速行駛的汪林立刻将刹車踩死,可由于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正好撞上那顆落下的樹。
“嘭!”
整個車身猛然震動,易封軒用雙手護住頭顱,随着慣性,狠狠撞在前座的後墊上,短暫的疼痛與眩暈過後,他立刻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