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那麽多了,再繼續拖下去我們恐怕都得死在這裏。”熊哥臉上露出幾分急躁,望向床上那老者的目光當中閃爍着兇光。
他話音未落,粗壯的右臂已經一把掐住了老者的脖子,紅發女子還未來得及制止,他右手用力,狠狠捏下去。
尋常老者那脆弱的骨頭,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住熊哥的力量,絕對會被這一下給直接捏碎脖子,慘死當場。
可随即他臉上就露出一絲驚詫,右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明顯已經動用全力,那老者的脖子卻是一副毫發無損的模樣。
“果然有問題,這老家夥的脖子硬的跟塊鐵一樣,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人,說不定就是那個邪王!”熊哥臉上露出幾分驚喜,一副金屬拳套出現在雙拳上,全力一拳轟在那老者臉上。
“嘭”的一聲悶響,整個病床都猛的震動了一下,可那老者蠟黃皺褶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受到了傷害的模樣,熊哥滿臉興奮的繼續展開攻擊。
紅發女子看到這一幕,卻也沒有去阻止,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老者确實有問題,嘗試一下也好,總比什麽都不幹要強。
倒是易封軒一直感覺不對,假如這老者真是所謂的邪王,身邊怎麽可能一個守護的都沒有?
難道說這老者本身的實力極其強悍,獨自一人就足以對付他們這些外來者?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無論熊哥怎麽攻擊,都無法傷到這氣若遊絲的老者分毫,就好像對方有着一身銅皮鐵骨一般。
“這老家夥絕對有問題,渾身上下硬的跟個鐵塊似得。”熊哥氣喘籲籲的甩了甩發麻的雙臂,看了一眼易封軒,“你别幹看着,好歹也來幫個忙。”
“你都奈何不了,就算加上我,一樣沒什麽辦法。”易封軒搖了搖頭。
現在看來,這老者還真有可能就是所謂的邪王,刀槍不入,銅皮鐵骨,就算沒人保護,靜靜躺在那裏,他們都奈何不了。
“我看你是不想幫忙吧?”熊哥冷冷道,“跟着我們……”
“我覺得這個人才是問題關鍵。”紅發女子打斷了熊哥,指了指躺在旁邊病床上的那個男子。
“說的也有道理。”熊哥對紅發女子的話言聽計從,哪怕被打斷說話,一點都沒生氣,徑直來到旁邊病床邊,瞪着眼睛問道,“你跟這老家夥什麽關系?”
“我根本不認識他。”男子連連搖頭,慌忙解釋道,“本來我是想住單人病房的,但是醫生說醫院裏的單人病房全都滿了,我就被迫分配到了這個病房,跟這個快要死了的老人住在一起。”
三人聽了這話,紛紛神情微動。整個醫院明明就這男子一個正常人,又怎麽可能有病房住滿了這種事情,明顯這男子到現在都還被瞞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準确來說,那些旁門左道的家夥控制了整個醫院,就是爲了讓這個男子跟這個将死的老者住同一間病房。
可這麽做,意義何在?這個男子到底有什麽特别之處,才值得這批人如此大手筆的來辦這件事情?
“你這兩天,有沒有看到這老人身上發生奇怪的事情?”紅發女子不禁問道。
“沒有。”男子耿直的搖了搖頭,“這就是一個快死的老人,能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這兩天他甚至都沒有動彈過一下。”
紅發女子眉頭微皺,還想問點什麽,突然神情微動,徑直上前将病房房門反鎖,語氣凝重道:“那些家夥回來了!”
“還有多遠?”易封軒看了一眼四周,問道。
“到走廊上了,最少四人。”紅發女子皺着眉頭。
“那我們先沖出去再說吧。”熊哥提議道。
“恐怕來不及了。”易封軒手腕上的黃繩死死緊繃着,繩頭左右亂晃,他可以想象外面到底有多少鬼怪。
“确實來不及了。”紅發女子神情嚴肅,旁邊病房玻璃上擠出一張猙獰的鬼臉,她一翻手,手中出現一張畫滿密密麻麻符咒的黃色符紙。
她毫不猶豫的立刻将符紙貼在門上,符紙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那猙獰的鬼臉瞬間被彈飛出去。
緊跟着,“嘭嘭嘭”的劇烈撞門聲響起,但在符紙的加持下,房門穩若泰山,絲毫沒有被摧毀的迹象。
“這道具頂多支撐三分鍾,或許還不到三分鍾。”紅發女子轉過頭來,“現在我們要麽想辦法逃走,要麽想辦法完成任務,沒有其他選擇。”
“要不就先宰了這小子試一下吧?”熊哥目露兇光,惡狠狠道,“要是沒成功的話,我們再想辦法逃走。”
紅發女子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現在确實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嘗試一下,總比什麽都不幹要好一些。
見到她保持沉默,熊哥心領神會的來到不斷求饒的男子身前,神情極其冰冷,一把按住不斷掙紮的男子,舉起碩大的拳頭。
“等等。”紅發女子突然喊道。
熊哥一臉不解的轉過頭,見紅發女子扭頭示意,他立刻發現那房間裏的另一個夢徒已經不見了蹤影。
仔細一看,窗沿上多了一個鐵鈎,鈎子下挂着一條粗繩,一直延伸到窗外。
他立刻來到窗子旁,往下看去,隻看到一條迎風晃蕩的粗繩,那家夥早已不見了蹤影。
“那家夥已經溜了,我們也逃吧?”熊哥連忙問道。
“帶上這兩個。”紅發女子目光微微閃爍,看了一眼門外,指了指老者以及斷腿男子道。
……
五樓的某個黑暗的病房裏,易封軒正默默伫立在那裏,整理着思緒。
黑暗,很容易給人一種危險、不安的感覺,但此時的他,仿佛與黑暗融爲一體,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全與舒适。
他之所以如此幹脆的從窗子逃掉了,自然是由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知道留在那裏毫無意義,反而非常危險,于是利用早前在現實世界準備的繩索,迅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