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少部分不愛湊熱鬧的家夥正在享受着自己難得的輪休,其他精力過旺的家夥們将整個操場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些人有男有女,但即便是女人,也大多數是足有一米八以上的大個子,身上同樣肌肉虬結...
甚至你很難分清她們身前的那兩坨究竟是脂肪還是胸肌...
還有不少彪悍的家夥也跟那些男人一般赤果着上身,如果不是個子的确相對于旁邊的大漢們要消瘦那麽一些,恐怕真的很難分清他們的性别...
他們此刻圍在圈外不住吵嚷叫罵着,氣氛極爲熱烈,手中揮舞着各種磁暴手雷或是軍用食品罐頭,一邊竭斯底裏的叫喊着。
這些都是他們手頭所剩不多的賭注,在食物全靠有機物合成還極爲匮乏的微光之城内,軍中每日發放的合成肉罐頭自然就成了最有價值的硬通貨。
而磁暴手雷?在偶爾防禦力場突然失效,被收割者攻入微光之城時,你可以靠它來救命。
當然,若是深陷重圍,不想被那些收割者大卸八塊的話,也可以用來和它們一同殉爆。
雖然這樣同樣會讓你屍骨無存,但據說這樣能夠保留不少尊嚴,算是一種比較純爺們兒的死法,甚至可以被不少同僚當做談資而銘記下一段時間,這樣算的話,你在某種程度還活在大夥兒的記憶當中。
在微光之城,很少有人會特别害怕死亡,因爲死亡幾乎已經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融入了他們的血肉當中。
而城内,已經很久沒這麽熱鬧過了。
某種程度上,最近那些外來者爲這座垂垂欲墜的城市注入了些許滾燙的新鮮血液。
即便那些新來的家夥似乎并不怎麽樂意承認這一點,但這些都不妨礙微光之城内這些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家夥找些樂子。
就比如他們此刻聚精會神的盯着操場中央的戰鬥,或者說是單方面毆打...
就見操場中央,一個看上去隻有一米四幾個頭兒的矮個兒少女被五名人高馬大的大漢團團圍住。
這些男人大多赤果着上身,身上全是縱橫交錯的傷痕,多處看似爆炸和彈頭留下的老傷,凹凸處泛着白,另外一些印記則是紫青的瘀傷,隻不過創面看上去有些小。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換個場景,說不定都會讓人聯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情節,然而周遭已經倒下了一圈兒口吐白沫的漢子,都很快能夠立刻讓有些邪念暇想的家夥清醒過來。
正如戴維想象中的那樣,這些人中或多或少接受了他們城中所謂‘聖水’的注射。
雖然目前還沒證實那究竟是不是基因開化藥劑,但在日複一日的生死邊緣的掙紮中,他們身體的潛能幾乎被完全刺激催化了出來,哪怕在這種食物補給極爲匮乏的地下世界,依舊一個個壯的跟頭熊一樣,完全迥異于普通人。
甚至因爲常年暴露在寒冷與輻射下,這些漢子的皮膚的角質層變得極厚且堅韌,若是用地球時代的火藥動能武器對着掃射恐怕都很難破防...
在力量上,普通意義上的開山不太可能,但一拳裂石卻不在話下。
而被這些大漢包圍着的少女,除了身着一席沒有任何标示也似乎有些不符年齡的咖色毛呢軍大衣,看上去就和鄰家正在上中學二年級似的少女沒啥區别...
恐怕唯一能夠讓人警醒且印象深刻的,便是她那雙充滿滄桑感的淡漠眼神與嘴角挂着的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除了某些特定的事情,其他的一切,在她眼中不過是遊戲罷了。
然而正是這樣一個看上去随便一個腦瓜崩就能撂倒的少女,卻是讓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充滿了忌憚,仔細打量了上下,試圖尋找突破口,亦或是等待身邊哪個按捺不住的傻X先上去給他們制造機會。
對方已經在這裏連戰了幾個小時了,體力上應該已經快到耗盡的邊緣了...吧?
許是他們的對峙實在有些久了,乃至于周遭湊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家夥們都按捺不住的爆了粗口:
“你們幾個沒卵蛋的慫貨!趕緊上啊!我可是賭了三個合成肉罐頭!”
“就是!特麽不敢上,就換我來!”
在周遭的刺激下,終于一個塊頭最大的漢子受不了這樣的嘲諷,咆哮一聲,就張開雙手朝着少女撲去,試圖直接将她擒住!
眼看着大漢的動作,周遭頓時就有不少人晦氣的爆了聲粗口。
顯然對于這家夥的不智的舉動感到失望透頂,同時猜測這個二貨多半是半路趕來,沒有看到過之前的戰鬥,否則就不會愚蠢的想到去通過力量碾壓對方。
果然,就見矮個兒少女不但沒有閃躲的意思,反而踏前一步,雙手一張,就如如鋼鉗般抓住了漢子的雙掌,竟然硬頂住了對方數百公斤的重量以及這一撲而來足有噸許沖擊的龐大勢能!
那漢子顯然驚愕于對方的力量竟然完全不遜于他,甚至隐隐有些超出,眼看着自己全力的撲擊竟然被一個少女給輕易封架住,頓時大感臉上挂不住。
他狂吼一聲,脖頸爆出遊龍般的青筋,低下頭來,就要給對方一個狂暴的頭槌。
哪知對面的少女竟是露出猙獰的笑容,頭先向後仰,同樣猛然對着他的下颚砸來!
一聲悶響中,漢子的下巴當場凹陷下去,鮮血直流,崩碎的牙齒伴随着鮮血齊齊飛濺出去。
他當場就痛嚎的捂住嘴巴不住後退,卻是被狂暴的少女直接用那隻并不怎麽大的手掌直接鉗住了他澄亮的光頭兒,然後整個人直接當做兵器被甩動揮舞起來,朝着周遭正以爲抓到機會卻突然面色大變的四個倒黴蛋砸去...
隻聽見幾記悶響,就在周遭衆人面色抽搐中倒成滾地葫蘆,而那名被當做兵器的家夥被扔下後,已然雙眼昏花,口吐白沫了...
好在這群家夥别的不行,但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抗打擊能力卻是一等一的,受到如此重擊,卻似乎大多沒什麽大礙...
于是操場中央,獨自矗立其間的少女傲然冷視着周遭,用有些稚嫩的聲音開口道:“我說,你們那裝神弄鬼的先聖還沒回來嗎?還是說回來了卻不願意見我?算了,再來!這次我要打十個!”
而就在這時,卡蓮娜終于從人群中擠出,舉着手中由微光之城發放的終端,高聲對着場中矮小的人影到:“到此爲止了,譚雅,如果你還想見到那位先聖的話,就先完成眼下的軍事任務吧!”
賭局被驟然打斷,周遭的人們原本還想反駁幾句,但一聽到是軍事任務,還跟先聖大人有關時,不由一邊喪氣的搖頭咒罵,将手中的罐頭和沒開封的磁暴手雷扔進場地裏。
當然也有不少一直堅持堵少女勝利的家夥賺得盆滿缽滿,興高采烈的跳進場中,湊到一起分享豐盛的戰果。
譚雅聞言,悠然轉過身來,張開雙手,立刻就從人群中走出一群身材并不高大卻個個充滿兇悍氣息的大兵簇擁到她的身後。
他們自然是随她一路潛入加爾達的帝國高階将領,然後還有個滿面谄笑的青年抖開一件熊皮大襖,将其披在少女的肩頭,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來者。
譚雅滿意的看了自己新收的狗腿子一眼,然後施施然的開口問道:“喔?先聯系的你嗎?還真是神神秘秘的,不就一台人工智能嗎,還偏要裝什麽神棍,既然如此,你給我說說吧。”
“你自己接收一下吧,已經下達給你了。”卡蓮娜不客氣道。
譚雅看了看手中的通訊段,面色終于有所緩和,挑了挑眉,咬着大拇指喃喃道:“接應一批外來援軍?看來多半和那台神神秘秘的人工智能有些關系,也是我此行破局的關鍵所在了。”
旋即她笑着對卡蓮娜道:“行,這條件我接受了,半小時東城門見吧,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你知道的,即便沒有我出手,也會有另外一個家夥去做這件事,這是此處遺迹出現後必然導緻的結果,要恨,就憎恨命運,然後死命掙紮吧。”
卡蓮娜聞言眼瞳驟縮,她沒想到自己已經明明把心中的情緒壓抑了下去,卻依舊被對方給看了出來,還說出這樣一番話,但她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極有道理。
最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等這場戰鬥結束,我要跟你打一場。”
甩下這句話,她便在士兵們的簇擁下離開,留下滿面玩味的譚雅。
“哦?明明知道打不過還是要解一口氣嗎?我倒是有些欣賞你了,行,我答應你了。”譚雅對着卡蓮娜的背影道。
而就在譚雅一行人同樣準備離開這處軍營時,身後卻是響起了那名狗腿子的谄媚聲音,“譚雅大人,您看,既然都要出征了,是不是幫個忙,讓我那位朋友站起來?”
“你那位朋友?”原本被打斷了思緒的譚雅還微微蹙眉,聽到這句話不由樂了,“你确定她會接受我的治療嗎?”
“她不接受也得接受,我替她求你了!”青年咬牙道。
譚雅面上的笑容更盛起來,在青年的帶領下,來到了軍營外某個臨時搭建的鐵皮小屋。
一名滿頭金發的女人正百無聊賴的趴在裏面,如同一隻已經失去夢想的母狗...
看到來人,金發女人的眼神不由變得銳利起來,“滾!我才不需要來自帝國将軍的施舍!還有秦豐!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将你投靠帝國人的事兒抖出去,你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槍斃的!”
秦豐不由滿臉苦笑着攤手道:“我說凱瑟琳,你至于嗎...而且我這不是事急從權啊...而且一場惡戰就要來臨了,不先把你治好,我們哪活的過這個檻兒啊...”
“去死!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向帝國人搖尾乞憐!我一定要宰了你這個沒立場的混蛋!”凱瑟琳聲嘶力竭道。
“不需要你搖尾乞憐,就當我彌補一下當年的惡行吧,況且,就算你父親于戰場上死在我手中,我們這也是出于立場不同罷了。而且不得不承認,你父親是個可敬勇士,就是腦子蠢了點兒...”譚雅笑着道。
說着她看向秦豐,“行了,這邊交給我了。”
她身後的帝國将領們聽到這句話,齊齊轉過身去,将此間圍了個嚴嚴實實。
“去死!去死!我詛咒你!你這個不擇手段肆意妄爲的惡魔!!!你給我滾開!不要碰我!”
“要恨就恨我吧,我可不能看着你就這麽死了!你要是死了,我找誰做靠山去啊...”
有些爲難的秦豐爲了防備對方的罵聲真的将眼前這名喜怒無常的帝國名将惹毛,他用一塊膠布将她的嘴巴黏上這才離開,将剩下的交由對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譚雅故意的,蹲下身,不顧對方的掙紮,直接将這位王室護衛剝成了光豬,滿是嫌惡的掃了一眼對方那對雙手都難以完全捂住的白色脂肪,手指自她不斷掙紮的脊溝劃過,直到一處明顯淤青且凹陷下去的地方,然後整個手掌四指相扣,重重按了下去!
咔嚓!
凱瑟琳的雙目頓時圓睜,發出痛苦的嗚咽聲,黃豆大的冷汗不住自額頭流淌而下,但原本癱瘓的雙腿卻是開始抽動起來。
同樣額頭溢出些許汗水的譚雅重重一巴掌朝着對方同樣飽滿的臀部抽去。
啪叽一聲,如同果凍般的一陣不規則晃動下,留下一道滿是屈辱味道的巴掌印...
她搖頭歎息道:“果然,我還是讨厭前凸後翹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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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默語森林’同學的五百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