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識貨者乃至身爲當事者的女人立刻就認出了頂着她下巴的正是大名鼎鼎的爆矢槍,有着微型火箭發射器别稱的大家夥。
也是了,既然連動力爐都收集了一堆,相對反而容易些弄到的爆矢槍怎麽可能會沒有呢?
扣住扳機的金屬手指已然稍稍收緊,如果此刻戴維的手指哪怕有那麽最微弱的一絲顫抖,恐怕的女人的腦袋瞬間就會變成一灘碎肉飛灑出去,殘存的勢能甚至能将天花闆都開個窟窿。
女人開始聽着戴維雖然拒絕卻略顯仁慈的話語,原本還有那麽一絲的猶豫,但緊接着她便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原本微濛的眼神立刻清醒了很多,頓時滿溢恐懼。
戴維就這樣保持着即将擊發的姿态,用槍口将她頂着站直了起來,直到她完全踮起腳尖,如同一位可憐的芭蕾舞舞女般維持着這尴尬難受在外人看來卻又驚豔非常的姿勢才算停止。
女人的的臉上乃至白皙的脖頸上都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她此刻已經深深的後悔自己的莽撞與不知進退,隻能寄希望于對方那句話不是戲言,放他一馬。
而戴維其實原本也考慮過自己初來乍到是不是真的要上演一出殺雞雞猴才能少些麻煩,不過不說碾死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女人有多少效果,而且傳出去也不大好聽啊。
然而就在戴維準備收回槍口離開此地時,伴随着一陣桌椅被撞翻的喧嘩聲,就見一名壯的跟頭熊似的黑人大漢一邊滿是焦急的趕來,同時口中不住喊道:
“嘿!嘿!嘿!小子!你是什麽意思!看不上我的馬子也就算了,那隻能算你有眼無珠,可你居然這麽不懂紳士風度的用槍指着一個女人,我可就不能不管管了!立刻拿開你的槍口,要知道這裏可是黎明之城!槍,并不能解決一切,且後患無窮,在這裏,拳頭才是!”
若是放在平時,這一陣義正言辭的話語說不定能博得滿堂喝彩,但此刻整個酒吧卻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衆人看着明顯剛剛從酒吧外聞訊趕到還沒來得及探清局勢就冒然介入的黑人大漢,眼中不由露出玩味兒和同情之色,而原本應該負責秩序的安保打手們則抱着雙臂站在牆邊,同樣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其實這個黑人在這附近一代還挺有名氣,名叫米勒,也是個連續活過了好幾場戰場的資深玩家。
而他之所以有名氣,不在于他那還算排的上名号的戰力,而是他在黎明之城的另一個身份,一個專門組織技女從事第三産業發展的地頭蛇。
除此之外,他還有個令人诟病的癖好,那就是喜歡分享自己的馬子們,是以那些在他盛情邀請下品嘗過美味的客人們,事後都會拍着他的肩膀,送上諸如“你老婆真棒!”、“你馬子技術真好!”、‘她身體用的真舒服!’等等的誇贊,這都會讓這個黑人露出兩排白皙的後槽牙哈哈大笑,似乎頗爲自豪,與有榮焉。
是以他的名号也頗爲繁多,諸如‘綠色貝雷帽’、“倭黑猩猩隊長”等等,而他自己最喜歡也同時自稱的名号,叫做‘原諒者-米勒’。
倒沒有其他意思,而是他對于女人尤其是在他麾下工作的女人通常都比較寬厚,哪怕脾氣差點兒,甚至嘗試過偷取他錢财的,他通常都會選擇一炮泯恩仇後便原諒了對方,以此彰顯自己的寬厚大義。
是以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原諒者-米勒刨除那令人诟病的癖好,其實是個挺不錯也挺有意思的家夥,很适合交朋友,尤其是對于那些同樣對别人的妻子有特殊癖好的家夥來說...
隻是此刻,這個二貨卻是徑直踹上了一塊鐵闆,所有人都不由爲他默哀三秒鍾。
果然,他的原本伸向戴維脖頸的大手卻是被半途截下。
動手的卻不是戴維,而是身旁早就摩拳擦掌的愛德華。
“黑大個子,我建議你最好先分清楚局勢在跳出來,否則有時候,人命...可是很脆弱的。”
就見愛德華一隻手就握住了黑人粗壯的手腕,明明纖細的胳膊卻是沒有絲毫顫抖,就這麽硬壓住了黑人勢在必得的一抓,好似力量還淩駕在黑人之上。
“最近蠢貨的确是比較多,給他點教訓,讓他漲漲記性。”戴維平靜地開口道。
他在愛德華出手時倒是有些訝異的看了眼對方,從利索的動作和出手的發力姿勢來看,倒像是專門練過幾項格鬥術的,加上能夠力壓這個明顯經過幾段基因強化的黑人,不談其他,光是初窺這份實力,已然不遜于伊卡洛斯上遇到的王彥幾人了。
若是愛德華知道戴維此刻的想法,一定會淚流滿面,心說他好歹也是個聯邦半吊子的貴族子弟啊,他的父親爲了讓他外惹是生非時少吃點虧,沒少給他花天價尋覓安全系數比較穩定的基因構件。
而他自身天賦也不錯,學什麽都快。隻不過前半輩子都一直順風順水慣了,驟然被扔到地獄般加爾達戰場,不是赤手空拳時就遇到全是持槍的大漢,就是特麽直面一個三四層樓高的機甲,他能不顯得弱雞才怪了...
此刻終于等到機會讓他平等的面對一個試圖空手襲擊戴維的家夥,他心中幾乎都在歡呼!
終于有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了!
于是愛德華雖然看上去面色淡然,尤有餘力,其實已然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嘿!小子!究竟是誰給誰漲記性!”米勒感受到了久違的輕視和侮辱,但自手中傳來的大力卻是讓他整個臂膀乃至脖頸面龐上的青筋都在不停地跳動,身上的肌肉同樣膨脹起來。
心中不由驚駭,自己已經是個至少強化到D9的進化者了,眼前這個明顯隻是個手下的小子竟然也有這份實力,而那個還沒有動手的黑甲人究竟該有多麽可怕啊,同時他已經察覺到了酒吧内異樣的氛圍,看到了衆人瞧向自己的異樣神色,不由暗暗後悔,不該這麽沒搞清局勢就爲了馬子瞎幾把強出頭。
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這時候認慫了,若是這時候慫了,他原諒者米勒還怎麽在黎明之城混下去,他還有什麽面目,去面對自己如花似玉的馬子們?
米勒咆哮一聲,正準備爆發出全力給眼前這個小子一拳然後再和那個黑甲人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卻見眼前那個金毛小子速度更快!
隻見一道殘影,擊打在他的小腹下,然後便是一陣劇痛蔓延全身。
米勒低下頭,死死的盯着轟在自己小腹的拳頭,瞪圓了雙眼,萬萬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玩陰的!不要臉啊!
啊!腎好痛!
一陣希淋漓的聲響,就看到自己裆下都已經開始尿血了...
這下子估計個把月都不能陪他的馬子了!可惡啊!
就在他奔湧烏七八糟的念頭準備予以還擊時,對方卻是不知何時松開了他的右腕,當即預感到不好的他剛剛擡頭,就看到那陰險的金發小子竟是抽出身旁的一把折凳就朝着他當頭砸來!臉色立刻變得青白。
他想要閃開,奈何那一記腎擊讓他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可是舉手硬抗的話...
砰!
折凳已經敲到了他澄亮的光頭兒上!
米勒當即栽倒在地,而不得不說他的體質實在強大,腦袋險些被開瓢兒了都沒立刻暈過去。
愛德華扭了扭咔嚓直響的脖頸,帶着邪魅狂狷的笑容又在黑人的背上來了幾下狠得,仿佛在宣洩自己這陣子積郁的不安、焦慮與怒火。
酒吧裏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知是被米勒的不敵倒下而吓着了,還是在爲有小白臉潛質的愛德華加油鼓勁。
“行了!”戴維擡手制止了情緒有些失控迹象的愛德華,開口道:“看樣子這貨還挺抗揍,我忽然改主意了,把這黑大個兒給我一起拖回去,回頭當個肉盾炮灰還是挺不錯的。”
“好嘞!老大!”愛德華聞言也穩定了一下情緒,這麽宣洩了一下,他突然感覺跟一次性剛了一打妹子後的神清氣爽。
他忽然有些理解以前那些對自己阿谀奉承專幹髒活兒的那些小弟們的感覺了,原來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感覺,也意外的挺帶感兒啊!
直到他們一行人都離開了‘酒煮子彈殼’半響,才終于緩過生氣來,漸漸恢複了往常的熱鬧,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唯有此刻的圍繞着先前鋼闆事件的話題和地面上殘留的破碎酒杯與那一行直拖至門口的血色,仿佛在無言的訴說着先前發生過的暴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