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22日,荷甲聯賽下半程正式開始。
在這個雨雪交加的下午,依靠範德維爾的一腳任意球,阿賈克斯1-0艱難戰勝了阿爾克馬爾,而他們的争冠對手特溫特卻被保級隊格羅甯根0-0逼平,範巴斯滕的球隊得以完成反超,重新回到了積分榜的第一位。
範巴斯滕原本以爲第19輪聯賽或許會成爲這個賽季争冠形勢的一個轉折點。
但現實卻告訴他:你想得太多了。
1月27日,又是一個雨雪交加的下午,全替補出戰的阿賈克斯坐鎮主場1-0小勝奈梅亨,赢得了荷蘭杯4強的席位。
僅僅3天之後,他們又趕赴費耶諾德,準備迎接與百年宿敵費耶諾德的“荷蘭國家德比”。
或許是氣溫太低,又或許是都球員們還沒有從度假中完全回複狀态,這場比賽毫無激情可言。
雙方的前場球員頻繁在泥濘的草地上摔跤,以龍殊特爲代表的防守球員反而成爲了比賽的主角。
在零下2度的“嚴寒”下,蘇亞雷斯領銜的前鋒線再次顆粒無收,阿賈克斯依靠着維爾通亨的頭球,艱難地與費耶諾德一比一戰平。
坐山觀虎鬥的特溫特則趁機2-0輕取羅達JC,兩支球隊的排名再次易位。
範巴斯滕隻能繼續仰天長歎:
老天爺,你就這麽喜歡玩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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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進入2月份之後,荷蘭大部分地區終于微微暖和了起來,雖然時而降下雨雪,但整體溫度再沒有之前那麽寒冷。
當天空露出太陽之後,沉寂了大半個月的蘇亞雷斯終于滿血複活,他在第21輪的聯賽中一個人狂轟四球,将上一輪聯賽中輸給特溫特的羅達JC再次血洗。
但特溫特也沒有掉鏈子,他們2-1小勝赫拉克勒斯,繼續領跑積分榜。
範巴斯滕這一次沒有怨天怨地,因爲第22輪就是阿賈克斯和特溫特的直接對話。
他準備在自己的主場、阿姆斯特丹球場完成對特溫特的狙擊戰,并且以此重重對這位争冠對手予以打擊,讓他們徹底喪失信心。
但……範巴斯滕摩拳擦掌了一個星期,但沒想到的事情依然發生了。
當2月13日來臨之時,阿姆斯特丹大球場的上空卻忽然又飄下了雪花……
荷蘭球迷可沒有英格蘭球迷那麽狂熱,一看到漫天雪花,大部分怕冷的吃瓜群衆立刻返回家中,縮在沙發上抱着茶壺看電視去了,偌大的球場裏隻剩下幾千名死忠縮在看台上瑟瑟發抖,主場氛圍蕩然無存。
于是範巴斯滕隻能朝着一片灰白的天空大吼一聲:
我去泥馬的老天爺!
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這裏是漠河嗎?
怎麽天天下雪?!
在漫場的大雪中,剛剛複活的蘇亞雷斯重新被冰凍了一樣,蘇萊曼尼同樣消失在雪地之中,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隻奉獻了三次射門零次射正的數據,讓那些坐在場邊的球迷們失望不已。
好在其他人站了出來,年輕氣盛的小将德澤烏用一腳遠射幫助球隊首開紀錄,不怕冷的丹麥老将羅梅達爾與塞爾維亞高中鋒先後擴大比分,最不怕冷的龍殊特則利用一次反擊機會将比分鎖定在4-0上。
阿賈克斯用一場揚眉吐氣的大勝完成了對第一回合一球小負給對手之後的複仇,并且又一次在積分榜上超過了對手。
範巴斯滕心滿意足地朝着老天爺鞠了一躬,然後開始謀劃下一場比賽。
下一場比賽……是歐冠八分之一決賽。
阿賈克斯主場迎戰皇家馬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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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單身狗龍殊特好不容易熬過了二月十四日之後,他忽然聽到阿姆斯特丹的大街上被兩個英文單詞所充斥:
“REAL-MADRID!”
皇家馬德裏是什麽球隊?
我想如果我再專門用一段話來描述這家俱樂部有哪些輝煌的曆史,那肯定會被批評爲水字數。
仿佛是一夜之間,阿姆斯特丹到處都是白色的皇馬球衣。
龍殊特第一次知道這家西班牙俱樂部在阿姆斯特丹的人氣竟然能夠與當地霸主阿賈克斯相抗衡。
哦不對,不是相抗衡,甚至可以說是……碾壓!
當皇家馬德裏的教練和球員們乘坐豪華包機抵達荷蘭時,那些前去迎接他們的球迷和媒體差點造成了一次嚴重的交通堵塞!
就連荷蘭電視台的評論員都酸溜溜地說:“整個荷蘭仿佛都被銀河戰艦占領了!”
當皇馬主帥曼努埃爾-佩萊格裏尼在阿姆斯特丹大球場的新聞發布會現場與阿賈克斯主帥範巴斯滕握手問好之後,他和一同出席的C羅瞬間就把會場變成了自己的主場。
甚至連最親近阿賈克斯的媒體都将白天鵝棄如敝履,隻顧得上将長槍短炮對準了皇馬的将帥們,鎂光燈如同不要錢一樣爆閃不停。
“阿賈克斯是一支偉大的球隊,他們在曆史上曾經四次奪得過歐冠獎杯,他們的青訓水平也舉世聞名,皇馬也曾經擁有過很多出色的荷蘭球員,所以我了解這支球隊的特點,我們也已經做出了針對性的安排,相信一定會對他們造成困難。皇家馬德裏追求藝術足球,我相信阿賈克斯也同樣如此,期待這會成爲一場精彩的比賽……”
被戲稱爲“智利工程師”的佩公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他既不過分恭維對手,也不會讓對手覺得自己太過傲慢——盡管作爲皇馬主帥,他确實擁有傲視天下的資格。
但同樣坐在主席台上的C羅就表現得直接多了:
“平心而論,荷甲聯賽與西甲聯賽差距很大,如今的阿賈克斯與皇家馬德裏也不是一個水平的球隊,盡管這裏是他們的主場,但我并不認爲他們能夠爲我們制造什麽困難,勝利必然屬于我們,我們唯一應該考慮的問題是,如何将我們在聯賽中的攻擊能力發揮到極緻。”
他的話音未落,來自荷蘭電訊報的年輕記者彼得-雷頓就反問了一句:“皇家馬德裏已經連續五個賽季在十六強止步不前,你覺得今年就可以取得突破嗎?”
C羅看了一眼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荷蘭記者,一臉不屑:
“是的,最後的勝利者當然是我們。”
“爲什麽?”雷頓不甘心地追問。
C羅聳了聳肩膀,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了一個稱得上邪魅狂狷的笑容:
“因爲我們是皇家馬德裏。”
“因爲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