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8日,他随隊抵達首都,隻稍稍休息了兩個小時,就被中央電視台接去錄制個人專訪,他和張彬、劉見紅暢談了中國足球和歐洲足球的差異,并且樂觀展望了即将到來的奧運會和兩年之後的世界杯,給觀衆們帶來了滿滿的希望。
19日,他又和拉姆、施魏因施泰格、穆勒、羅本、裏貝裏一起參加了天下足球舉辦的互動節目,作爲央視與拜仁俱樂部的合作項目,他當然不可能拒絕,于是他們和幾百米球迷一起度過了開心輕松的三個小時。
20日中午,龍殊特又率隊8-0擊敗了北京國安,以一場大勝結束了他們在中國的第一站。
當天傍晚,他們就乘上了飛機,從華北平原穿越了大半個國家,來到了廣州。
21日,他随隊友一同出席了大衆集團舉辦的商業活動,爲即将正式建成的大衆華南制造基地營造聲勢。
下午他們好不容易抽出時間訓練了兩個小時,其中有半個小時都是在爲球迷們簽名。
拜仁球員基本上都是熱情開朗的性格,以隊長拉姆和小豬爲首,他們對于球迷的要求都會盡量滿足,更何況他們還有龍殊特這名中國隊友,身爲金球先生的龍殊特都毫不耐煩地連續簽了兩百多個簽名,其他人就算再不情願,也不敢當面拂袖而去吧?
到了22日,拜仁又和上賽季中超聯賽冠軍廣州恒大隊舉行了一場友誼賽。
國安的慘敗就在眼前,恒大可不想同樣一敗塗地,主教練裏皮當然盡遣主力,誓要爲中超聯賽正名。
受到舟車勞頓的影響,拜仁諸多主力球員都隻踢了半場比賽就被換下場,就連羅本和拉姆也同樣如此,隻有龍殊特卻踢滿了全場比賽。
在整整九十分鍾的時間裏,他再一次展示了自己深不可測的體能,半場八千米的跑動距離直接将負責盯防他的恒大隊長、國家隊隊友鄭智生生拖垮!
要知道,鄭智也是曾經在英倫足壇曆練過的鐵漢!
剛剛進入亞冠淘汰賽的恒大正處于自信心爆棚的時期,在中超和亞冠賽場不可一世的廣州球隊卻在熱身賽的下半場打起了防守反擊,即使如此,主教練裏皮也依然沒有任何勝算。
何止勝算,他甚至還在擔心……自己的球隊會不會重蹈國安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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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終場哨聲響起之後,裏皮終于不用擔心了,他的球隊1-8慘敗給歐洲冠軍隊。
唯一能夠讓他自我安慰的是……依靠巴西中場孔卡的任意球,他們打進了一粒進球,隻是沒有像國安一樣淨吞八彈。
正在聯賽與亞冠高歌猛進的恒大遭遇了當頭一棒,或許這并不是壞事。
球員們可以冷靜一下,從所謂的中國凱澤神話中恢複清醒,然後更加務實、更加努力地開始新的征途。
龍殊特并非一個真正六親不認的家夥,但他卻在這兩場熱身賽中發揮了全部的實力。
他用事實告訴了中超最強的球隊,他們和自己之間的距離還有多麽遙遠……
7月26日,拜仁還将在上海與沃爾夫斯堡進行一場奧迪杯的比賽,但東方明珠的球迷們卻沒辦法近距離看到他們的中國隊長。
因爲早在三天之前,龍殊特已經飛回了歐洲,來到了孤懸海外的英格蘭。
2012年倫敦奧運會……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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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你終于健健康康地給我報道了!”
在倫敦的希爾頓酒店裏,國奧主教練黎兵終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的這支隊伍誰都可以不來,甚至自己都可以滾蛋,但絕對不能缺少了球隊的隊長。
“龍隊,你在廣州可太不夠意思了,把我們隊踢得也太慘了吧?不過……嘿嘿嘿,幸虧我沒在……”
因爲奧運會征召而早早來到倫敦的恒大後衛張琳芃錯過了俱樂部之前與拜仁的熱身賽,他半是抱怨半是慶幸地說了這麽一句。
“沒辦法,”龍殊特笑着找了一個理由,“我沒有時間和大家一起集訓,所以隻能用熱身賽的機會保持狀态。”
國奧隊的球員基本上都是90年前後的,與龍殊特的年紀相差也不過幾個月,成爲職業球員的時間都不算長,還沒有徹底沾染上老前輩們的不良習氣,所以處理起大家的關系也要容易得多。
爲了迎接龍殊特的到來,身爲主教練的黎兵特意在外面訂了一桌,但除了龍殊特之外,竟然再也沒有一名球員參加。
在這間包廂裏,全都是中國體育行業的大佬,黎兵隻能坐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
看到龍殊特進來,這些人都是從休息區的沙發上站了起來。
“喲,來啦,小龍隊長,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體育總局的劉局長,你們可能是第一次見面,這次奧運會,劉局長親自挂帥,我們足球項目也是在劉局長的關心下才取得了曆史性的突破。”足協秘書長、足管中心韋主任笑容滿面地主動開口,卻還沒有忘記順便歌頌一下領導的功德。
“小龍隊長,久仰大名,你可是中國體育的驕傲。”劉局長笑咪咪地伸出了右手,看起來就像一名和藹可親的鄰居大叔。
“劉局長,幸會幸會。”
畢竟身上流淌着中國人五千年以來代代相傳的血液,龍殊特還不至于天真地以爲,自己憑借歐冠冠軍和金球獎的榮譽,就能夠讓一名正部級大員露出什麽谄媚的表情,所以他也隻是熱情而不謙卑地和對方握了握手,然後随口說了兩句客套話——當然,從年齡上來講,對方擺出一副長輩與小輩談話的模樣也無可厚非。
同座的還有總局副局長、足協主席蔡乒乓,副主席、國奧隊第一領隊于紅塵,還有國奧老臣、領隊李曉光。
衆人根據身份和資曆在餐桌前就坐下來,龍殊特“受寵若驚”地坐在了劉局長的身邊。
按照慣例,三杯下肚之後,龍殊特又給幾名領導分别敬了一杯,然後就撤下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雖然在中國的酒場文化中,這樣未免不太禮貌,但考慮到龍殊特當前的聲望,大度的領導們也不至于當場翻臉。
“小龍啊,你的年齡和我們幾個老家夥的兒子也差不了多少,我也就這麽叫你了,”酒酣耳熱之際,劉月鳥拍了拍龍殊特的肩膀,一副非常親近的模樣,“在坐的都是自己人,你給我們說句心裏話,這次奧運會,以我們的實力……能夠小組出線嗎?”
對于領導的問題,龍殊特倒是不意外,因爲他們之間并沒有其他複雜的關系,唯一的交集也無非是奧運會。
“小組出線可不是我的目标,劉局,”在這樣的情況下,龍殊特可不敢拿出來自己平時打嘴炮的功夫,而是謹慎地回答了領導的問題,“我評估過各支球隊的實力,大部分都在伯仲之間,相差并不如成年隊那麽明顯。以我們的水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出線并沒有什麽問題。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或許可以能夠拿到一塊獎牌。”
什麽評估實力,什麽伯仲之間,這些隻操心大事的領導們哪裏有功夫研究這些,但他們卻都選擇相信龍殊特的分析。
蔡乒乓笑着說:
“自古英雄出少年,年輕人就是有志氣,如果你能把球隊帶到前三名,奧運會結束之後,我們再爲你慶功!”
“對了,先不說成績,還有一件事情,”劉月鳥擺了擺手,“中國代表團的主旗手還沒有最後确定,小龍啊,你身爲中國體育的領軍人物,這項任務可不能推辭吧?”
龍殊特微微笑了笑,将自己已經撤下的酒杯重新滿上,與滿桌的官僚一一相碰:
“感謝劉局和各位領導的厚愛,那我就當仁不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