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了大偉的話後,我們才明白大偉爲何要幫馬強了。『言*情*首*發
原來大偉和我一樣,也是農村人,他父母隻有小學文化,而他父親精神上有問題,沒有勞動能力。全家人的生活負擔都擔在了大偉母親的身上,而大偉的母親又在馬強家的公司當保潔,結果馬強知道了,就找上了大偉。
馬強威脅大偉幫個忙,要是大偉幫不了他,他就會把大偉的母親開除,大偉無奈下就問了要幫什麽忙,馬強說讓他想辦法讓關兆麟不要管我,大偉一開始就對我有敵意,所以就答應了馬強。
之後大偉就一直排斥我,卻每次都被關兆麟給壓了下來,遲遲不能幫馬強把我趕出關兆麟的圈子,最後他有些急了,就逼着關兆麟在我和大偉之間選一個當兄弟,但看到關兆麟非常爲難的時候,他也有些心軟了。就說讓我加入他們一起混才答應我當兄弟。
而之前拍下我強吻安欣的照片,也是他偶然遇到才拍下來給馬強的,然後就有了我和李倩打安欣耳光,和我決裂的那一幕。
然後就是最後一場考試的前一天晚上,馬強找到了大偉,讓大偉告訴他關兆麟在哪個考場,還叮囑大偉在關兆麟離開考場的時候給他發短信,大偉還以爲馬強隻是想要找人打關兆麟一頓,可沒想到是要捅了關兆麟,還差點要了命。
看到關兆麟被捅之後。大偉也特别的悲痛,他恨馬強,也恨我,都是因爲我,才害的關兆麟跟馬強結了仇,結果被捅了一刀。所以當初關兆麟在搶救室的時候,我離開醫院後大偉裝作去上廁所。其實是跟蹤了我,聽到我給趙華打電話說要去一中,他就主動給馬強發了短信,就是希望我們和馬強打起了。
聽大偉說完,我突然間明白了一切,頓時也是内心複雜,不知道是該怪大偉單純。還是要怪馬強陰險。
屋子裏安靜了那麽幾秒之後,大偉突然情緒激動的說道:“好了,我該說的全都說了,現在要打要罵,全憑你們處置,我振偉要是眨一下眼睛。就是你們孫子。”
大偉說着就從茶幾上拿起了兩個酒瓶,一個放在了關兆麟的面前,另一個放在了我面前,我當然是不會去打大偉了,可關兆麟這時候卻突然從桌子上拿起了酒瓶。
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關兆麟不會還要打大偉吧大偉看着關兆麟拿起了酒瓶,他突然呵呵笑了下,看起來挺失望的,站在關兆麟面前閉上了眼睛。
林宋和胖哥這時候也都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看着關兆麟,我也看向關兆麟說:“麟哥,算了吧,這事也不能全怪大偉,是馬強欺人太甚,馬強有多麽的陰險,我非常清楚。”
關兆麟沒有看我,他隻是神色複雜的看着已經閉上了眼睛,等着自己去打的大偉,突然開口說:“大偉,錯了就是錯了,咱們哥幾個玩的好多年了,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也清楚。我不管是什麽理由,既然你做出了傷害兄弟的事情,那我就不會原諒你。”
大偉睜開了眼睛,笑了笑,點頭說:“我明白,等今天這事解決完了,我就離開哥幾個,我家的情況哥幾個也都清楚,全家的擔子全在我媽的身上壓着,我本來就不是學習的料,在學校混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前幾天我就跟我媽說了,我不上了,打算出去打工,不管咋說也能給我媽減輕點負擔。其實今天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要把一切都給坦白了,我做了這麽多傷害兄弟的事情,一直壓在我的心中,難受啊現在把一切都說了出來,真的好受多了,來吧,麟哥,我不會怪你的,真的一點都不會。”
大偉的話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盡管他做出的事情害我最深,但聽到他的話後,我卻對他一點都恨不起來,因爲我突然想起了我媽和我爸,辛苦了一輩子,夏天就是忍受着酷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勞作,而冬天也冒着嚴寒到處打工,他們爲了誰啊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啊大偉之所以被馬強威脅,不也是爲了自己的母親那份低薪的工作嗎
林宋和胖哥在聽了大偉的話之後,也都一臉沉重,擋在了大偉的面前,但是大偉卻伸手輕輕地推開了兩人,笑着說:“林宋、胖哥,你們别擋,今天我就是來跟哥幾個道别的,要是不能爲自己的過錯贖罪,我心裏一輩子都會有個疙瘩,你們知道我這人,是個暴脾氣,直性子,要是心裏有疙瘩,我過不好。”
這一次林宋和胖哥在沒有擋,兩人都别過了頭,不去看即将發生的一幕。大偉這才和關兆麟面對面的站在了一起,而我就也站在一旁,阻擋也不是,不阻擋也不是。土帥反弟。
我看到關兆麟拿着酒瓶的手都在顫抖,他就那樣神色複雜的盯着大偉,而大偉也盯着他,就在這時候,關兆麟突然啊的叫了一聲,舉起了酒瓶。
看到關兆麟的舉動,我也不忍心看接下來的一幕,轉過了頭不去看。
砰
酒瓶砸在頭上碎裂的聲音響起,我和林宋還有胖哥都沒有看到這一幕,然而就在這時候,大偉突然帶着哭腔大吼一聲:“麟哥”
我和林宋還有胖哥這才連忙轉過頭,當我看到酒水和鮮血順着關兆麟的頭流的滿臉都是的時候,我震驚了,也呆了,原來關兆麟打的是自己,可是他爲何要這樣做
大偉的淚水刷刷的就流了出來,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關兆麟的面前,哭着說:“麟哥,對不起,是兄弟我讓你失望了”
關兆麟把手中的半截酒瓶渣丢在了地上,笑着從地上扶起了大偉,說:“大偉啊,麟哥原諒你了,我被你害的差點被人捅死,我不怪你,因爲你是我兄弟,可你害了強子太多啊,你們都是我的兄弟,看着自己的一個兄弟去害另一個兄弟,我心裏難受啊。”
大偉哭着抓着關兆麟的手,連連點頭,哽咽着說道:“我懂,我懂,我全都懂,是我不配兄弟這兩個字,是我對不起兄弟,麟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啊”
大偉哭的一塌糊塗,我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大偉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同時我内心也是深深的被震撼到了,我震撼他們兄弟之間的那種深厚的情誼。我突然也明白了關兆麟爲何不是打在大偉的頭上,而是要打在自己的頭上,他是不忍心打自己的兄弟,但又感覺對不住我,所以他是在替一個兄弟來向另一個兄弟贖罪。
當天晚上,我們五個人在林宋的家裏喝了一夜,喝到吐了又繼續喝,大偉後來一直哭,摟着我的脖子不停的向我道歉,說他對不起我,配不上兄弟這兩個字。
大醉了一場後,第二天大偉就走了,退學了,我們都不知道他要去哪,隻知道他要出去打工,說要混出個樣子來,而在大偉離開前,我也徹底的原諒了大偉,因爲我心裏非常的清楚,他和我一樣都是個可憐人,可憐人何苦去爲難可憐人呢
而我把一切的仇恨全部算在了馬強的頭上,馬強和張超那天都被海哥帶走,到底會怎樣,我不清楚,但我總有種感覺,張超或許已經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但馬強不會,因爲他爸叫馬震,一個市的商業大亨,海哥就算再膽大包天,也不能讓馬強徹底消失,否則麻煩會太大。
我的心裏也還記着一個人,黃林,一個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仇人,上次他捅了關兆麟後就消失不見了,雖然不清楚他去了哪兒,但我有種感覺,黃林的消失恐怕和馬強有關,而且黃林還會再回來的,他還會成爲我的麻煩。
回家後又呆了幾天,新的學期也開始了,開學前一天,我告别了父母,叮囑他們不要太苦太累之後,也回到了學校。
然而就在我高高興興的去學校,準備好好的完成接下來的學業的時候,卻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後,我有些奇怪的問道:“老師,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特别喜歡吃大蒜,每次上課的時候,前排的學生都苦不堪言,不過他人特别的好。這時候一臉嚴肅的問道:“安強,你上學期是不是打了馬強”
聽了班主任的話,我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我是打過馬強,在學校打過,在校外也打過,班主任問的是哪一次我正在疑惑,班主任又說:“馬強家裏來人了,說你把馬強打的特别嚴重,現在還在醫院住着,要讓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校長現在正在暴怒中,一大早就給我們老師開了一個全體會議,就你把人打成重傷這件事爲主題,最後做出的決定是”
說道這裏,班主任突然停了下來,我呆呆的問道:“什麽決定”
班主任神色複雜的看着我半晌,緩緩開口說出了兩個字:“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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