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心說也隻好如此了,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傻叉,沒有像胖子那樣學會思考問題,同時也暗暗怪自己沒有一副好的身體,要是我有胖子那身膘的話,恐怕也不會搞得如此不堪一擊了。
要繞過土坡子回到八王村并不是那麽容易的,因爲土坡子南面樹木較多,而且鋪天蓋地全都是帶着倒刺的野山藤,隻要稍微不注意,那藤子上的倒刺就會扣進你的肉裏,你要是硬扯扣進肉裏的倒刺,那麽你絕對會體驗到酸麻痛的最高境界了。
不過這個我并不擔心,因爲走在最前面的是胖子,他很熟悉腰刀的使用,隻要讓他走在前面,我隻需要跟着他留下的腳印一路往前就行了。
而徐璐就省事多了,她依舊飄在我的頭頂随着我和胖子往前走,不過看她的樣子貌似還在爲我的傷勢擔心,時不時的還停下來看看我的肩膀,雙目之中每一次檢查傷勢時都帶着一絲愧疚和心疼,仿佛受傷的我是她的親人一樣。
可是她越這樣我就越擔心,陳海山那個神棍可是說過,這女鬼是我的命中鬼妻,要是我和她之間真的生點暧昧情愫,那最後受罪受苦的可還是我自己。
但現在我也沒心思琢磨這些了,我肩膀上的傷勢已經開始了惡化,不僅疼痛沒有減輕,傷口周圍的一圈皮肉上反而還出現了一些淡淡的黑線!
當然,我是看不到自己的肩膀,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爲胖子在給我換藥時告訴我的,他還詳細的形容了一下傷口的情況,說什麽血肉模糊,流出來的血并不是鮮紅色而是黑紅色的,看上去很像是中了毒的樣子。
我們此時已經繞過了土坡子的南山頭,我看着遠處若隐若現的八王村咬牙道:“就算是中毒也得回去後再說,現在咱們包裏隻有一些簡單的止血藥和消炎針,隻有回到村子後咱們才有資源治病。這樣,胖子你再給我打倆消炎針,盡量的用紗布封住傷口兩邊的血管,盡可能的阻止血液流動到其他的地方!”
“都過去一個多鍾頭了,我估計就算你中了毒,在這麽長的時間下你傷口内的毒素恐怕也已經遍布你的全身了吧!”
我罵道:“你特麽的想讓老子死啊,按我說的做,别忘了那匕首可是你的,我要是真挂了變成鬼,絕對會第一時間咬死你!”
胖子知道我是開玩笑,懂得驅毒的我肯定不會那麽輕易就被毒死的,而且吳尊曾經交給了我很多克制屍毒的辦法,隻要能讓我回到村子,那麽即便是半隻腳進了鬼門關我也有把握把自己給拽回來。
而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胖子的匕首上怎麽可能有屍毒呢?
我記得胖子和綠眼妖屍對打時一直用的是左手中的匕首在刺殺啊,而且也隻有左手中的匕首沾到了妖屍身上的屍液,即便射中我的那把匕首也沾上了些許屍液,那麽我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出現暈眩或是胸悶的啊,不可能中了屍毒後隻是傷口出問題的!
此時已經是早上五點左右了,天邊已經亮起了魚肚白,除了那太陽的光線之外,這天空上唯一的幾顆星星也都消失不見了。
我怕這個時間會有早起上山采山貨的村民,連忙招呼徐璐從我頭頂上落了下來,并且囑咐她一定要用雙腳步行,千萬不要被任何人發現她的情況。
很快的,我們前方的視線内便出現了八王村的樣子,而當我們看到村子的模樣時,身周圍的野山藤便開始減少了起來。
礙事的山藤一少,我們三個的前進速度便更快了一份,走在前面的胖子甚至小跑了起來,其活力充裕,絲毫看不出經過了一夜的大戰!
等我們剛走進八王村的東村口時,我就看到劉半仙那個傻大漢就站在村東口和土坡子中間的山路上,曬的發黑的大臉上全是焦急之色,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等着我們一般。
劉半仙見我們走了出來便小跑到我們的身前,當看到我血染的肩膀時,黝黑的臉色上便挂滿了擔心:“天爺嘞,咋受了這麽重的傷啊?快,俺背你去村衛生所。”
我擺擺手道:“不用了劉大哥,你快幫我把馬村長喊來,這點傷勢我自己就行。”
劉半仙的态度堅決,不等我說完便一個鈎肩把我挂在了他的背上,然後直接用兩隻手勾住了我的雙腿,然後一貓腰一個箭步飛快的朝着村内跑了進去。
本來我是能忍得住肩膀上的疼痛的,可當劉半仙把我背起來往回跑後,肩膀上的傷口突然被抻了一下,然後我腦子裏嗡的一聲,一股鑽心般的劇痛便從撕裂的傷口處傳便了整個四肢。
“哎呀,疼死老子了,劉半仙你丫的趕緊把老子放下,再颠下去我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一開始,劉半仙還以爲我是在客氣,可等我話裏帶上罵字之後,劉半仙才明白過來我并不是在逗他玩。
劉半仙尴尬的把從他的背上解放了下來,一個勁兒的說抱歉,我也知道他是好意,揮揮手道:“哎呀,你差點要了我的命了!你還是趕緊把馬村長喊來,我們幾個回招待所等他。”
劉半仙答應一聲,小跑着拐進了村裏的一條南北通透的胡同裏。
胖子呵呵一笑:“哎呀,村裏人就是熱心啊,這要是放在哈市,我估計連扶你的人都沒有一個!”
我一瞪眼道:“那你還不趕緊扶着老子,怎麽?還怕老子訛上你啊?”
村裏的小路上幾乎就沒什麽人,除了一些雞叫之外,剩下的聲音就是路邊房子裏喊自家爺們起床的婆娘聲了。
我們三個剛走進招待所的大門,就看到翠花在院子裏正拿着一塊灰不溜丢的毛巾在擦臉上的水漬,她一個措神看到了我們三個,然後那尖利的大嗓門就響徹了這招待所的院子。
“天爺嘞,你仨這是咋啦?咋弄成這樣啦?”
我苦笑:“别提了翠花姐,我們仨差點死在那破溝溝裏!”
翠花連忙過來扶我,一個勁兒的要帶我去村衛生所給我看病。
不等我跟她解釋,招待所外就響起了馬村長的詢問聲:“怎麽?那三個道長回來啦?”
緊跟着,劉半仙便帶着馬村長走了進來,後者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我肩膀上帶血的紗布!
“天爺嘞,你仨這是咋啦?咋弄成這樣啦?”
馬村長此話一出,我和胖子包括徐璐在内同時苦笑了起來,然後異口同聲道:“你們村兒的人第一句話不會都是這個吧!”
我歎了口氣示意沒事,然後讓胖子趕緊找了兩面鏡子照着左肩讓我看上面的傷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