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尊伸手翻了翻這少年的眼皮,又擡起少年的下巴,看他嘴裏的牙齒。問王村長:“這孩子吃什麽了?”王村長則看上一邊哭成淚人的一個中年婦女。婦女似乎是這個孩子的老娘,一個勁兒的哭說:“俺啥也沒給他吃,他昨天傍黑兒去哈子溝摸魚,結果一晚上麽回來。俺天不亮去找他,結果看見俺娃躺在回來的路上,俺就找人擡過來了,可剛一到這他就睡醒咧,然後就成這樣咧。”
身邊的一些人全都點頭,看樣子是一起去擡回來的村裏人兒。我也看着按在地上的男孩,就見他臉色發紫,雙目無神,嘴巴長着一個勁兒的流口水。但是即便如此,這個少年卻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我問吳尊:“怎麽會這樣?”“應該是跟那個女魅有關。”吳尊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沾了一點少年嘴邊的口水聞了聞:“奇怪,爲什麽這口水裏有股草藥味啊?他喝着中藥呢?”
那個中年女人點點頭:“上個月俺娃得病,怎麽也治不好。正好村裏來了一個郎中,俺就找他看了看。郎中留下了兩包草藥給俺娃,然後就,,,”說到這,吳尊臉色一變:“他昨天傍晚出去前,是不是沒喝藥?”“咦!對呀。麽喝藥!是不是沒喝藥才成這樣哒?”中年女人似乎想明白了什麽問。吳尊力喝:“快,把中藥的藥渣給我拿過來。”
吳尊的力喝,讓我和胖子幾個人感覺到了危險,趕緊催促中年女人去拿中藥。中年女人一離開,我就問吳尊:“怎麽?發現問題了?”“你聞聞。”吳尊把手指放在我的鼻子下面讓我嗅了嗅。我皺眉:“這是口水嗎?怎麽跟解剖室的屍液有點像啊?”“我懷疑,這個孩子跟解剖室裏的那個男的一樣,應該是被人選中的。”吳尊淡淡的說。
我趕緊對他使了個眼色,現在人都圍着這裏,千萬不能被人聽見。好在現場慌亂,吳尊的聲音也不是很大,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又過了會,那個中年婦女抱着個煎藥的藥鍋跑了過來。吳尊伸手把藥鍋放在地上,倒出了一大堆炖的特别爛而且有特殊味道的中藥。吳尊伸手撿起一直樹枝,來回的擺弄那些中藥。然後,從裏面挑出了一個白色骨塊給我:“這個你熟悉嗎?”“又是它!”不隻是我,東方玉,胖子和吳少華幾乎同時驚呼了出來。“哎!這不是山頂那個破道觀裏那些東西嗎?怎麽在這個裏面?”有些村民似乎見過,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就是,就是,聽說道觀裏有個死人呀,而且死人身邊全是這種白塊。”“喂,張家嫂子,你藥鍋裏有這東西你都不知道呀!”“你怎麽還給你兒子喝呀?”“俺也不知道,那個郎中給按藥時就在裏面,俺也不認識這個。”中年婦女似乎快急哭了。
轉頭,對着吳尊就跪下了:“道長,您一定要給俺看看,俺就這一個娃呀。”吳尊連忙拉起中年婦女說:“快起來,我能救自然會救。”我和胖子也跟着扶。胖子似乎見不得這個,趕緊對吳尊說:“吳老頭,趕緊想辦法,這東西可不是瞎鬧的。”
吳尊對王村長說:“王村長,你讓人給我找點柿子樹上的樹皮來。”王村長答應一聲,讓好幾個人替自己按住地上的小夥子,帶着幾個人就去找柿子樹的樹皮去了。
柿子樹,村裏經常見,不一會,王村長就抓着兩大把跑了回來放在吳尊身前。吳尊對我說:“少爺,把你帶着的毛筆給我。”我從上衣口袋裏抽出一個巴掌長的毛筆給他說:“你還要啥?”吳尊搖搖頭,指揮着人把少年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
吳尊從懷裏取出一張黃紙和朱砂,用毛筆蘸着往上面畫符一邊畫一邊嘴裏振振有詞的念:“天雷震,地火焚。一紙符紙破三門。通!”吳尊喊完,手裏的黃紙也換完了,伸手就拍在了少年的胸口。黃紙剛一貼上去,少年就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堆黏黏糊糊類似于村裏人喝的雜面粥。
這東西一吐出來,一股濃郁的腥臭就飄散了開了。很多人都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就連村長也扭了扭腦袋。吳尊趕緊把那些樹皮塞進了少年的嘴裏,同時另一隻手扯下那張黃符,死死地貼在了少年的嘴巴上。說也奇怪,這黃符一貼上去,少年似乎就張不開嘴巴似得嗚嗚嗚嗚的亂叫。
吳尊對王村長說:“找人燒些熱水,等過一會讓他洗個熱水澡去去寒氣就好了。”王村長問:“那嘴上的黃符咋辦?”“洗澡之前揭下來,和嘴裏的樹皮一起放進火裏燒了。”吳尊站起來,一邊走向水龍頭去洗手,一邊對王村長說。
王村長趕緊照辦,飛快的安排人去處理了。其實不用等到結果,但是現在,就能看出少年和剛開始的時候不一樣了,眼睛最起碼沒有那麽無神空洞了。吳尊洗完手找到我們,跟我們說:“看來那個道觀裏死的男人,和今天這個少年,都是選中的補品,道理跟文友化工密室一樣,使用它們做營養的。”吳少華十分激憤,對吳尊說:“那咱們下一步怎麽辦?總不能再看着無辜的人受到牽連吧。”
吳尊看了看東邊剛出山沒多久的太陽說:“一會吃過飯,就跟着我出發,先去山上的道觀看看。”我們點點頭,回到屋子裏去收拾東西。
王村長似乎特别佩服吳尊,當得知我們要進山,有可能一兩天内還不會來,就找人給我們弄了很多的風幹肉和自釀的葡萄酒放進了背包。非說讓當幹糧吃。
王村長親自給我們帶路,一直把我們送到了山腳下面的登山石梯前才離開。吳尊等王村長離開後,掏出羅盤說:“王村長說,按照這條登山石梯一直走就能到山頂的道觀。”我們點點頭,跟着吳尊,開始爬山。
石梯并不寬,隻是普通的山石鑿平而已。兩邊全是半人高的雜草,有的地方還有一些小孩大腿粗細的樹木。當然,最多的還是普通的藤蔓,彎彎曲曲,長的到處都是。胖子一個勁兒的抱怨:“這裏空氣多少,要不咱們以後就别回去了。哈市裏空氣太難聞了。”
似乎是我們缺乏鍛煉,連山的一半都不到的時候,我和東方玉就開始喘了。胖子掏出水壺遞給我說:“真服你了,我這麽胖都沒有喘,你倆這麽苗條還好意思累?”我喝了口水罵道:“你有種就把我背包裏的風幹肉放你包裏去。”
吳尊看着羅盤,突然把視線移動到了右側的一條從上到下的小溪上說:“去那邊看看,如果正常的話,就休息一會。”我們點頭,順着小溪微弱的水聲走了過去。
小溪是從山上留下來的,似乎上面有個水池,能源源不斷的往下流水。胖子往清澈見底的水底裏看,似乎在找魚蝦。吳尊皺着眉說:“這水似乎很幹淨啊!”“幹淨還不好?”胖子一邊把水壺裏的水倒出來,一邊說。“你幹什麽?”吳尊問胖子。“這山泉水豈能浪費,我裝一壺路上喝。”說着,就要把水壺放進水裏去舀水。
吳尊一把拉住胖子的手,說:“這水有問題。”“這麽清澈,能有什麽問題!”“這水不止幹淨那麽簡單,你看,這水底裏連泥沙都沒有,完全就像是被過濾網過了一遍一樣。”“沒泥沙?這才說明水幹淨啊!”胖子似乎很不滿意吳尊,非要伸手去接水。吳尊一把按住胖子,臉色發青的說:“不對,有聲音,這水裏有聲音。”
聲音?我們全都屏住了呼吸,想聽見吳尊說的聲音。可是除了水聲,什麽也聽不到。就在我想去仔細去感覺的時候,我就聽見一聲,類似于女人被丈夫抛棄後的抽泣的聲音。“嗚嗚嗚,嗚嗚嗚”
胖子也聽見了:“我靠,真有哭聲!”說着,四下扭頭去看。吳尊卻并沒像胖子一樣胡看,而是把羅盤擡了起來,死死地盯着上面一直顫抖不停的指針。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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