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行，看你小子現在态度不錯，沒帶剛才罵哥那張臭臉，哥就給說說。”棒老二狠狠地嘬了口煙，笑道。
“哪能呢？剛才我可隻是轉述長官的原話，二哥你永遠是我二哥，當年不是二哥你餓了一天，把一碗苞谷面糊糊讓給我吃，這世上早就沒幺十三了。”幺十三忙搖頭解釋道。
“十三，好兄弟。”幺十三一席話說得棒老二也有些感動，拍拍幺十三的肩膀，拉着他走到架好的觀測儀前面，“你看看那輛被打爛的坦克。”
“幾個洞不小，小鬼子坦克的鋼闆真不怎麽厚實。”幺十三湊到劉浪花大力氣通過華美公司從第三帝國進口給每個炮兵班都配的一部可測炮距可當望遠鏡的觀測儀前，仔細看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
“笨蛋，你看看老子剛才射擊的位置，就是炮塔下面左面一點的位置，對，就是那個傾角，看到什麽了？”棒老二一巴掌呼到小老弟後腦勺上，恨鐵不成鋼道。
每個人的榮耀都需要和人分享，土匪出身的棒老二更不例外。被劉浪痛罵了一番急中生智想出來的一招堪稱他數年來最巅峰的射擊，竟然不能被人發現，你說棒老二咋不急？
再怎麽是高射炮連第一射手，棒老二的出身和成長環境也不是那種殺人拂衣去，千裏不留痕，西門吹雪式的無形裝逼流劍客，他既然成功了，就想在所有人面前裝上一逼。就這麽直白。
“好像。。。。。好像有幾道彈痕。”幺十三順着棒老二指點的位置，仔細又看了一會兒，得出一個結論。
“對啰！老子啊！剛才二十發炮彈，全對着那個地方打的。”棒老二一拍巴掌。
“二十發，也沒打穿啊！再說了，你打那個破玩意兒和那輛94坦克有什麽關系？”幺十三一時間還是沒想明白，回首看見昔日的二哥一張臭臉，突然想到了一種不可能現象，猛的一激靈，張口結舌道：“不會是，不會是，那不可能。。。。。。”
“哈哈，老子打都打了，有什麽不可能的，團座長官說過，存在即合理，怎麽樣？老子厲害不厲害？”見幺十三貌似想明白了被震住，棒老二開心的大笑起來。
“牛，二哥，你真牛。用傾角彈飛炮彈，并利用彈飛的角度将炮彈射到坦克最脆弱的發動機位置，然後打趴小鬼子的小坦克，恐怕就是團座長官親自來操炮也不會比你更厲害了。”幺十三隻能沖自己這位得意洋洋地二哥豎起大拇指。
實在是，光想想，棒老二這一招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别說他，就是劉浪聽到他的彙報，在戰鬥結束後的深夜專門派出工兵潛入戰場對擊毀的數輛坦克進行評估，尤其是那輛已經躲入大石之後毫無射角卻依舊被生生打爆的94坦克觀察之後，也是瞠目結舌。
最少有六發炮彈被棒老二這貨精确的擊中那處還算圓潤的傾角一側，然後準确的被彈飛90度，射入了距離它近十五米的94坦克後部，20毫米機關炮炮彈的動能雖然經過一次彈射之後有所衰弱，但依舊不是後部裝甲更脆弱的94坦克所能抵擋的。
發動機被擊毀冒出濃煙的同時，有三發炮彈洞開了由後部開啓的鐵門，雖然撤退的日軍帶走了三名日軍乘員，不知他們傷亡幾何，但用後腳跟想想就知道，三發狂暴的機關炮炮彈在狹窄的坦克駕駛室裏肆虐以後是什麽情況。反正劉浪不會認爲會有什麽人能有機會活下來的。
這就是從未上過什麽算學什麽幾何什麽物理的土匪兵在戰場上打出的驚豔一槍。這一槍沒有什麽高科技，卻凝聚着數年刻苦的訓練與中華民族的智慧，一個被戰争迫使着爆發出自己所有能量的普通士兵。
這也就是人類，無論是科技的進步還是智慧爆發，都歸功于進化。其實，縱觀人類曆史上下數千年，那一次科技的騰飛不和戰争有關系？
當代被廣泛利用的的核能技術，沒有中日戰争乃至席卷全球的戰争催化的大胖子炸彈，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被研制出來。人類引以爲傲的航天技術，走出孕育人類的母親---地球，不是爲了近距離看看月亮有多美麗，而是月球上豐富的礦産吸引了各大國的眼球。
圍繞着地球母親滿天飛的衛星仔細審視着母親身上每一處角落，随時都可以将代表着死亡的長筒炸藥引導着跨越上萬公裏的距離給地球母親身上增添一塊醜陋的傷疤。
人類，就是這樣在自相殘殺中進步。
包括這場戰争中的兩個民族，一個希望獲得更多的土地和資源，一個，要爲自己的後代保留祖先留下的土地，尤其是面對禽獸一般的敵人，無法後退，隻能拼死相搏。看誰能更多更有效的殺傷對方。
棒老二打出了神級操作。
當然了，棒老二所率領的幾挺高射炮和日寇戰車中隊對射隻是戰場一個小小的縮影。
哪怕他們已經是這個小型戰場上最大的殺器，但他們決定不了戰争的走向。真正能決定勝負的，終究是人本身。
失去了坦克炮和坦克機槍的掩護，高喊着“天皇萬歲”的日軍決死小隊再度被打趴了。
無論他們怎麽胸懷信仰，但天照大神和他們的天皇陛下隻能從精神層面上給予鼓勵，他們的身體依舊是肉體凡胎，和刀槍不入挂不上任何關系。
别說小雪茄般大小的20毫米機關炮炮彈，就是獨立團官兵們手中半自動步槍中填滿的6.5毫米小口徑子彈，也能把他們打成渣。
一營組織起來的9門迫擊炮終于再度得到了可以對早已瞄準好的兩處日寇重機槍陣地炮擊的命令。
重機槍這種武器，壓制步兵以及壓制機槍火力點無疑是不二選擇。800米的射程對于步兵來說是遠不可及的距離，除了陣地上同樣有效射程達上千米的重機槍型MG42對其有一定威脅外，開戰至今，除了損失十來名機槍射手，步兵第77聯隊第一大隊的重機槍中隊還沒有損失一挺重機槍。
但面對82口徑迫擊炮，卻是脆弱的如同面對數條壯漢已經被脫光衣服的小娘們，隻能哭嚎着任由其蹂躏，而連一絲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當數顆試射的迫擊炮炮彈在陣地周圍炸響的時候，日軍機槍中隊中隊長已經預感到危機的到來。
迅速下令重機槍小組擡着重機槍轉移陣地。
可是，對于炮彈初速達到196米/秒，射速9至20發每分的82迫擊炮來說，别說他們還要擡着槍身合槍架總重55公斤重的92重機槍，就是一個光人撒丫子跑路都來不及了。
被迫擊炮吓到的日軍重機槍手們四人一組擡着55公斤重的戰鬥武器都還沒跑到二十米，鋪天蓋地的的迫擊炮彈就飛過來了。
兩翼重機槍陣地，羽鳥中佐可是下了大本錢，第一步兵大隊的重機槍中隊總共就10挺，他派出了8挺，兩邊各4挺，射手副射手候補射手加上供彈手，每個機槍小組各六名成員。機槍中隊中隊長和副中隊長各負責一面陣地，僅隻留了兩挺重機槍在大隊指揮部壓陣。
對于一個沒有背景從小兵慢慢爬上步兵大隊長并立志要當上聯隊長的羽鳥中佐來說，可謂是主力盡出。
但，對于早就對日寇重機槍陣地虎視眈眈的迫擊炮炮手們來說，也是早盯着這塊大肥肉半天了。五門迫擊炮對付戰場右翼，四門對付左翼。
各自試射三發之後，微調炮口的炮手們用最快的速度裝填炮彈，每門炮最少的，在一分鍾之内也打出去了十八發，最快的一門甚至射出去二十四發，幾乎達到了82迫擊炮的理論射速。
也就是說，就算隻有四門迫擊炮照顧的日軍左翼重機槍陣地，一分鍾時間内，也挨了最少七十發炮彈。
做爲中國戰場上中國軍隊唯一勝過日軍的武器，主要用于支援步兵作戰打擊敵軍火力點的82迫擊炮最牛逼的地方，就是在于超高的射速。
一名久經訓練的射手，可以在一分鍾内将20枚左右的炮彈傾瀉到敵人的陣地上，而如果被逼急了，甚至有人射出30多枚的極限數目。而做爲日軍最優異的軍工設計之一的92步兵炮，雖然既可以當直瞄炮又可以客串一下迫擊炮當曲射炮，而且精度較高，但如果真是兩種炮對拼起來，一門中國軍隊常用的82迫擊炮需要射速不過10發每秒的92步兵炮三門來壓制。
在精度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誰能短時間發射更多的炮彈，就可以壓制住對方這是基本常識，要不是沒這個，中國，真的還打毛啊！爲了和日軍抗衡，就算條件最差的地方軍閥部隊和敵後戰争的第十八集團軍，每個團也要裝備個兩門迫擊炮，那也可能是曾經時空中中國軍隊最可依仗的神器了。
可獨立團，僅僅是一營，就集中了9門，幾乎相當于普通中國部隊一個師裝備的迫擊炮數目。若是另外三個營全部趕來，十幾個火力排裝備的數十門迫擊炮能把羽鳥中佐的第一步兵大隊打到懷疑人生。
一枚82迫炮彈雖然裝藥量并不大，隻有500克，但整體炮彈卻重達4公斤，沒有延時引信隻有觸發引信的迫擊炮炮彈沒有攻堅能力，爲的就是用更大量的彈片殺傷人體。說白了，迫擊炮就是摧毀暴露于地面的裝備和殺人專用炮。
瘋狂的迫擊炮彈片往往能席卷數十米遠還擁有着極強的殺傷力，那這七八十枚一通炮彈砸下來，會是怎樣的後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