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随着源義宏鋼憋屈至極的怒吼聲,他刀勢一收,雙足爆起平生之力向側後方躍起。
險而又險的躲開了劉浪這快若奔雷的一刺。
劉浪這一招讓他不由回想起了四年前,正是劉浪小臂上綁着的精鋼軍刺擋住了他的武士刀,令他先機頓失,最終不得不丢棄了祖傳的寶刀和劉浪進行肉搏,卻被悍勇的劉浪用頭撞成重傷。
那個陰影,其實一直未曾遠離。
現在,劉浪竟然又來了這一招。八嘎的,說好的隻身前來呢?他分明已經看見劉浪上山之前丢掉了自己的配槍以及兩把軍刺。
他竟然,卑鄙到随身帶三把軍刺?源義宏鋼郁悶的幾乎想吐血。
可惜,他現在連吐血的時間都沒有。
先機已失的他,正面臨着劉浪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刀刃長度高達85公分的武士刀其實要遠比劉浪手裏的30公分短柄軍刺長得多,但一寸短一寸險,占得先機的劉浪欺近身來,軍刺以戳、劃、砸等方式一陣狂攻,源義宏鋼手中寒光閃閃的武士刀竟然成了短闆。
劉浪狂攻,源義宏鋼不停倒退,試圖脫離和劉浪的接觸,一口氣竟然退出去十幾米,直到源義宏鋼穿着軍靴的腳猛然抵到一顆巨石已經退無可退。
眼裏爆出厲色的源義宏鋼竟然悍然丢下武士刀,以左臂當盾猛然擋向劉浪的軍刺,右手則劃拳爲掌以指做刀,猛然砍向劉浪的頸部。
劉浪卻是不管不顧徑直戳下,既然小鬼子想作死,那就先戳廢他一條胳膊好了。至于那一記手刀,劉浪半轉肩頭,竟欲以結實的肩膀肌肉擋此一招,也要先廢掉源義宏鋼的手臂。
源義宏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劉浪真是太小看他了。别看是以掌做刀,但他可是一口氣以掌刀劈斷過兩寸厚的木闆十八塊。劉浪就想以肥肉和肌肉乃至骨骼來擋住他這一手刀的結果,必是筋斷骨折。
隻聽“铛”的一聲,劉浪的軍刺碰到源義宏鋼以臂做盾的小臂上,卻是爆出一聲巨響怎麽也刺不進去。
而與此同時,源義宏鋼的掌刀也斬到了劉浪厚實的肩膀,“嘭”的一聲,猶如敗革。源義宏鋼臉色一變的同時,劉浪亦是臉色微微一變,但手上受阻不代表他的腿不會用。
一記撩陰腿猶如毒蛇一般彈出,直奔源義宏鋼的下體而去。源義宏鋼估計亦是此想,一腿彈出,兩腿徑直碰在一起。兩人神色俱是不變,但從面部肌肉俱是一顫看,這一記硬碰硬,估計兩人都不好受。
借助這個力量,源義宏鋼一個踉跄後躍脫離戰團,而劉浪這一次卻是沒有繼續迫近。雖是微微弓着腰繼續保持着進攻姿态,但卻是是站在原地,沒有再乘勝追擊。
别看這兔起鹘落快如閃電般的十來秒他把源義宏鋼打得有些狼狽不堪,連手中的武士刀都被迫丢了,但瘋狂攻擊的他也幾近力竭。源義宏鋼,真是個極強的對手。
尤其是他在軍中鍛煉這數年,更是将心智鍛煉的極爲冷酷,對于兩敗俱傷的打法亦不再退讓,比之四年前愈發的難纏。
而且,這貨比以前更奸猾了。
他竟然還在手肘上綁了精鋼護臂,怪不得敢丢了武士刀以臂做盾。
面對着劉浪微微凝然的眼神,源義宏鋼緩緩扯去自己雙臂上的白色襯衣袖子,堅韌的布料在他的如勾的手指下仿佛沒有任何阻礙,露出兩條小臂上套着的閃着幽幽青光的精鋼護臂。
“劉君,爲了對付你層出不窮的軍刺刺殺,我特地給你準備了這個禮物,沒想到,還是差點兒被你刺穿了啊!”源義宏鋼手指從右臂護臂上的一個小孔滑過,臉色一片平靜,誰也看不出他眼底閃過的一絲餘悸。“還有,劉君,竟然如許藏私來到此間,怎麽?是對自己沒信心嗎?或者說,是這數年的溫柔鄉成了英雄冢?”
源義宏鋼這種喜歡從心理層面打擊敵人的惡習幾乎已經成了他的執念,不說幾句,他估計都不暢快。
劉浪嘴角閃過一絲譏诮,伸手卷起自己左手的袖筒,那裏,空空如也,除了一條白嫩嫩的手臂。
源義宏鋼的眼角在抽搐。
或許,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後悔過。他那時隻要依舊一刀劈下,他眼前的這個在他腦海陰影中占據了數年的可怕對手,就會小臂盡斷,胸腹洞開,他的手臂上,根本沒有綁軍刺。
可是,他終究是退縮了。先機頓失,被可惡的白胖子一輪狂攻連武士刀都被迫丢了,暴露出自己最後的依仗。
那個白胖子,是在賭,賭他不敢以命換傷。拿他的命在賭。
“是不是很後悔?後悔的不要不要的?其實,你錯了。你的退,不是因爲怕死,而是,你怕我,你怕我玩兒你。就像上次我玩兒你一樣,對不對?”劉浪眼裏譏诮更濃,在源義宏鋼臉上肌肉不斷抽動憤怒欲狂的時候又無恥的加了一句:“你放心,無論你這幾年多麽思念我,我對男人也是沒興趣的,不會玩兒你,隻會揍你,揍得你麻麻都不認識。”
“八嘎!劉浪你妄爲武道中人。。。。。。”源義宏鋼的一張臉被劉浪這一番話直接說成了豬肝臉。
他所謂的心靈之道,在劉團座的“無恥”面前,直接被碾壓成了渣。
當然,他怒罵的還不是這,就在他氣得頭昏腦漲想痛罵劉浪的當口,劉浪腳微微一動,一顆拳頭大的石頭就向着他飛去。
卧槽,又被玩兒了!!!這是伸出右臂擋住飛向自己面門石頭時源義宏鋼腦海裏升騰而起的念頭,猶如十萬匹草泥馬在轟然踏過,一片沼澤。
先機,又特娘的失去了。
迎接他的,自然是已經回過氣來的劉浪狂風暴雨的攻擊。和你逼逼兩句,是爲了好好休息能更好的揍你,這方面浪團座比喜歡逼逼卻老是自以爲是尋找對手破綻的源義宏鋼強得不可以道理計。
什麽是破綻?隻有打的時候才知道。
沒了武士刀,就靠着兩條精鋼護臂,源義宏鋼和劉浪展開了殊死對決。
别看源義宏鋼沒了武士刀,但兩條精鋼護臂砸着人就是筋斷骨折,而且手臂遠比手中的刀要更加靈活,被劉浪狂攻中的源義宏鋼也被迫出了自己的所有潛力,一身能進入日本武道前十的功夫施展的淋漓盡緻。
劉浪所面臨的風險甚至比拿着武士刀的源義宏鋼還要可怕的多。
不過,已經打瘋了的劉浪在源義宏鋼的眼中更可怕。他甚至丢了手中的軍刺,順手就拿着一塊比嬰兒腦袋大一點的石頭噼裏啪啦對着源義宏鋼一陣猛砸。
砸得拼命抵擋的源義宏鋼精鋼護臂上火星直冒,原本閃着幽幽青光的精鋼護臂被砸得坑坑窪窪凄慘得就像是被一群大象踐踏過。砸得源義宏鋼差點兒沒懷疑人生。
八嘎的,拿着軍刺我打不過還有個說法,但八嘎的不能說拿着石頭就把我揍成這個鳥樣吧!
整整兩分鍾,這一次,劉團座提足了氣,瘋狂的“揍”了源義宏鋼整整兩分鍾。雙方皆向從水裏撈出的一樣,渾身大汗淋漓。
一個揍的辛苦,一個擋的痛苦。劉浪胸前衣衫盡爛,胸腹之間兩塊黑色的淤青外加腦門上一塊塊深黑色的烏青看着就令人心驚膽戰,不過源義宏鋼付出的代價則更慘烈一些。
原本酷烈的嘴角直接腫的猶如被一窩馬蜂叮咬過,那是拜劉浪一個肘擊所賜,腫脹的嘴唇之後是三顆大牙的缺失,真正的成了被揍的滿地找牙。
當然,最令人不敢直視的是他腦門上一個碩大的包,不僅碩大而且紅的發紫,和四年前差點兒沒成獨角獸并無二緻,看着就讓人覺得疼。事實上源義宏鋼這一刻不光是被撞的發暈,光是劇烈的疼,都快生生疼暈了。
那是兩人在近身搏鬥中各自拿腦袋做武器,互不相讓,狠狠對撞的結果。
顯然,第20師團軍中鍛煉的兩年并沒讓他的腦門更硬一些。如果他知道劉浪在曾經的時空中可是經曆過紅色部隊号稱全世界最嚴苛的訓練---鐵頭功,一口氣用腦袋頂碎過十塊紅磚,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和劉浪用腦袋對撞了。
當然了,他或許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就在兩人幾乎各自力竭交錯而過的當口,劉浪突然張口往自己肩膀處一咬,然後頭猛然一擺。
一抹刀光乍起。
刺痛了源義宏鋼的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