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崽子,我看你還怎麽跑?跑啊!你怎麽不跑了?”相川成男喘着粗氣,滿臉猙獰看向面向自己滿面恐懼的木墩兒,獰笑着說道。
如果說此時的日軍是頭餓狼,那木墩兒就是一隻小羊羔,兩者之間的實力相差何以千裏計。
“支那小崽子,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嗎?”相川成男一邊緩緩的沖木墩兒亮出自己早就握在手上的刺刀,一邊近乎痛楚地陳述着木墩兒的“罪惡”。“你直接害死了兩名大日本帝國皇軍,他們,還很年輕,甚至都還沒有成親,武藏君臨走時還在喊媽媽。。。。。”
“你們是強盜,是土匪。”木墩兒緊咬着嘴唇,努力不讓因爲恐懼而将要流下的淚水流出眼眶,一步步往後退。
直到背後抵着山崖,退無可退。
就像整個中國一樣,沒了退路,甚至連懸崖這種絕路都沒有。
“哈哈,強盜?土匪?八嘎,這麽富饒的土地,憑什麽隻有你們低賤的支那人才能擁有?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榮光所照耀之處,都是我們大日本帝國子民的,你們支那,也将會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領地。”相川成男爆發出一陣大笑。
已經被日本軍國主義徹底洗腦的日本武士絲毫沒有做爲一名中國男孩兒口中的強盜土匪而感到羞愧,反而還有些洋洋自得。
“我爹和大叔們會揍你們,用獵槍和刀子。”木墩兒倔強的揚揚手中的羊鞭,同樣不屈服的回答道。
這是一個晉東太行山裏的一個小男孩兒面對日寇侵略者的回答。
“獵槍和刀子?八嘎,支那人,都死了死了的。”相川成男惱羞成怒的舉起了自己的刀。“支那小崽子,你不是喜歡你的小羊嗎?那我就先殺了你的羊,再殺了你,把你挂在這山崖上,讓所有支那人好好看看,這就是反對我大日本帝國的下場。”
不得不說,這一下日本武士算是戳中了木墩兒的軟肋。就算剛才想從日本鬼子的魔掌裏逃跑,木墩兒也沒忘趕着兩頭山羊一起跑。那是他家裏最重要的财産,更是小妹活下去的希望,是比小小年紀的木墩兒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不要。”木墩兒驚惶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揮起鞭子狠狠抽打着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懷孕母羊小黑,“小黑,快跑啊!快跑啊!你個傻不唧唧的混蛋。”
動物,對于危險氣息的感應遠比人類要來得敏銳。
相川成男殺氣四溢以及他手裏拿着的明晃晃的刀子都讓一直跟在木墩兒身邊的母羊感到無比恐懼,但在木墩兒家裏已經養了三年的母羊卻并不走,一直跟在小主人身邊,任憑木墩兒的羊鞭狠狠抽打在身上不停倒退,口中“咩咩”隻叫,卻就是不遠離。羊眼裏閃着恐懼及迷茫,智慧比不上狗的山羊并不明白小主人爲什麽要這樣對待它。它隻是想陪在小主人身邊,哪怕有危險。
反倒是另外一邊公羊大黑卻是警惕的連續倒退了三四米,在羊鞭揮打在它身上之前。
“哈哈,小羊很乖啊!看來跟你還是好朋友,如果生下小羊崽子估計還能賣一筆錢。支那小崽子,那我提前幫你把小羊崽子弄出來讓你去賣錢好不好?”看見木墩兒突然驚慌失措,見自己計謀得逞的相川成男更加得意。
深恨木墩兒将自己等人引進陷阱的相川成男現在不僅要殺了木墩兒,還要在殺他之前讓他沒了自己最心愛的羊,這樣才能一解他心頭之恨。這也許是他在被中國軍隊包圍之前唯一的一點執念。
“小黑,快跑啊!嗚嗚!”看着緩緩逼近小黑小鬼子手中閃着寒光的刀鋒,木墩兒終于忍不住大聲嚎哭起來。
沒了小黑,小妹也要死了。她會被活活餓死的。
“哈哈,小羊乖乖,來,讓我一刀剖開你的肚子。。。。。。”相川成男已經陷入了自己臆想的癫狂之中,臉上肌肉扭曲得猶如一個惡魔。
全神貫注于自己複仇大計的日軍顯然忽略了他身後羊眼有些微微泛紅的公羊。
在山裏,不光是人活得不容易,其實家畜活得也同樣不容易。時刻要面對來自山裏猛獸的觊觎。
不管是豹子還是狼,隻要是缺乏食物,最終盯上的都是山裏人家所養的家畜,甚至是孩童。而羊,做爲山裏人最重要的家畜,養的多,自然遭遇的危險也多。
山裏的羊,在農忙時沒人喂,基本上就是由頭羊領着,村裏十幾頭二十幾頭羊一起自己去山坡上吃草,到了傍晚聽到對面山上一聲主人吆喝,再帶着羊群歸來。
而當頭羊的條件,除了能聽從主人的呼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脾氣夠暴躁,除了主人以外,其餘的人想靠近都難。甚至如果遇到狼,脾氣暴躁的頭羊甚至敢和狼一拼生死。太行山的公羊頭上兩個筆直猶如匕首一樣的羊角,和堅硬的羊頭,就是它們最犀利的武器。
就在趙家村,也曾經有一頭體重七十多公斤重的公羊用角從狼柔軟的腹部紮入,最終用角将一頭狼開膛破肚的記錄。
别不把豆包當幹糧,泥人尚還有三分土性呢!惹急眼了,一隻公雞都能撓你滿身爪印子,一隻大白鵝都敢攆着你滿村跑,更何況是一頭羊?
而木墩兒加的公羊大黑,就是趙家村十幾頭羊的頭羊,一頭脾氣極爲暴躁的公羊。
這時它看見一個家夥竟然拿着刀想對自己還懷着小崽子的“老婆”不軌,那怎麽能忍?
看羊這暴脾氣。
連“咩咩”叫的警告聲都沒有,公羊四蹄一揚,腦袋一低,頂着兩根和匕首一樣的羊角就沖着已經舉起刀的相川成男的屁股頂去。
已經無比疲憊甚至有些魔怔的日本武士還沉迷在自己即将到來的複仇快感裏,然後,猝不及防中,一根粗如胡蘿蔔堅硬如鐵的錐狀物就這樣戳入了他的體内。
真的是戳進去了。
不是羊角鋒利無匹,而是好死不死的,羊角頂中的位置,哪兒的确是人體的一個小窟窿,書名語肛門,俗稱PY,網絡用語菊花。
被人用一根胡蘿蔔粗細的羊角戳入菊花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可能除了相川成男自己,無人得知。但從他猛然瞪大的眼睛,嘴巴猛然張開爆出的一聲驚天巨吼:“八嘎!”就可以知道,那反正絕對不會爽。
菊花做爲人體最柔嫩的一個部位,就這樣被公羊粗暴的用粗糙而堅硬的羊角頂入,十五厘米長的羊角全部沒入其中,那其中的滋味兒,恐怕不是百感交集所能描述得出來的。
“八嘎,死拉死拉的。”差點兒沒被疼暈的相川成男回手就是一刺刀悍然戳下。
三十幾厘米的三八刺刀從羊脖子插入,直至刀鋒透出。
不過,相川成男一定會後悔自己的這一刀。
本來,公羊還隻是鉚足了勁兒向前頂,突然被如此一刀,頓時發起了“羊癫瘋”。當然了,這不是說發病,而是進行垂死的掙紮,生命之花最後的綻放。
人臨死之前會回光返照,而動物,就是爆發自己最後的力量進行最後的掙紮。爆發出自己所有力量近六十公斤重的公羊就是連兩三個大小夥子都按不住,更莫說屁股還在羊頭上的相川成男了。
羊角這次的方向不止是向前,還往左,往右,反正是各種橫沖直撞。
創口,一下不知道擴大了多少。
反正,疼得眼前發黑的相川成男心裏明白,恐怕,以後那地方是不能用了,不管用于那個途徑。
拔起刀,羊血猛然飚出,噴了他一頭一臉。但他卻是絲毫不顧,奮起自己最後的力量猛然再戳,再拔,再戳。
不把徹底戳爛他菊花的公羊給殺掉,相川成男是絕不會罷休的。
這一刻,他最恨的莫過于一頭中國的黑羊。
某男菊花的第一次,竟然獻給了一頭羊。。。。。。的角。
直到,公羊徹底不再動彈。
而羊血糊滿全身的相川成男也終于松了一口氣,該死的羊角終于不再動了,他都已經感覺那處已經仿佛不是他的了。他已經不敢用手去摸,他懷疑那裏甚至能放下一個拳頭,因爲,一股股熱流已經順着那裏流向了大腿,絕不僅僅隻是血,這一點兒,身爲當事人的他很清楚。
相川成男就這樣坐在已經死去公羊的羊頭上,渾身鮮血,糊滿羊血的臉無比詭異。
剛想伸手抹去遮擋住他視線的羊血,相川成男就遭到了另一次打擊。
淚流滿面的木墩兒雙手抱着一塊足有十來斤的石頭,悍然砸到他的腦門上。
猛然被一塊十來斤的大石頭砸腦門是什麽感覺?相川成男恐怕是沒辦法把這個信息傳遞出去了。
他隻是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然後,當狂奔而至的山鷹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熟悉的那個男孩兒一次又一次的搬動着大石,猛然朝地上一個不再動彈的日軍猛砸。
“多殺你個球,敢殺我的大黑。”一邊砸,木墩兒一邊怒吼着。
稚嫩卻無比憤怒的童聲響徹太行山的谷底。
山鷹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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