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重創五人,剩下的十三人便再沒有輕舉妄動。
麻衣男子再度歪了歪腦袋,頸部出一陣碜人的喀喀聲響,眼神中閃出一絲陰鹫,有些嘶啞卻充滿着寒意和不屑的說道:“怎麽,身爲三船道場的入室真傳弟子,你們就隻有這點能耐?一起來,你們就一起上吧,讓我看看三船久藏大師最頂級的柔道之術,若不然等我源義宏剛出手,那就是生死。”
剩下十三名柔道高手便扭頭看向依舊穩坐在蒲團上的老者。
老者微微颔首,十三人同時呐喊着,向麻衣男子猛撲過來。
這一次,麻衣男子再沒有托大站着任由攻擊,畢竟他就一個人,被十三個六段高階柔道高手四面圍住猛攻,卻也不是鬧着玩的。
就如同中國功夫裏的鐵布衫一樣,全身哪怕練的鋼筋鐵骨,但一處要害被攻擊,最終也隻能成爲死狗。
再強大的防禦,也不如更迅猛的攻擊。
麻衣男子的攻擊比他強大的防禦力更可怕。
在十三人發力撲過來之時,麻衣男子的身形便動了,不動則已,一動就快如閃電。
一個箭步,在十三人尚未完全合攏之間,就沖出包圍圈,充滿力量感的長臂猛地一箍,就将一個猝不及防的柔道高手頸部箍住,還未等其掙紮,再猛地一振,柔道高手就直直的飛了出去,直至撞上小院的土牆,“嘭”的一聲悶響,那名柔道高手連吭都未吭一聲就倒地不起。
不等另外十二人反應過來回首來追,麻衣男子卻是探出雙手,徑直扣住面前兩人的脖子和脊椎交接出,臉上閃過厲色,十指猛地用力,令人牙酸的一聲“咔嚓”,兩人就軟綿綿的倒地,恐怖的十指之力竟然将兩人的關節錯開,若不是盡快治療,等待這兩人的,就是終身殘疾之運。
見麻衣男子出手不容情,剩下反應過來的十人眼中也閃出兇戾,齊發了一聲喊,重新圍攏上來,位于前後方的兩人卻是不管不顧,雙臂一合再度撲上,也不求柔道之術中的抱摔,隻求将麻衣男子鎖住,好讓其他人攻擊。
然而,進入攻擊狀态的男子的恐怖遠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腰微微一躬,手往前一撈,竟是連手帶腰一起發力,來了一個背摔,從他頭頂飛出去的柔道高手直接生生砸在麻衣男子背後的高手身上。
力量和重力的疊加無疑是恐怖的,“嘭”的一聲悶響,相撞的兩人甚至連叫都沒時間叫,就這樣昏死過去。
戰至性起的麻衣男子甚至直接将一名肝膽欲碎已經毫無鬥志的柔道高手抓在手裏,猶如魔神一般用人體砸起了人,直到将最後幾人砸翻,這才将手裏已經滿頭鮮血的人體武器丢下,睥睨四望。
先前圍攻他的十八人,盡數倒在地上,無一人能完好爬起。
神志尚清僅剩的幾人看向麻衣男子眼神中盡是敬畏,日本最神秘流派水月流柳月宗師坐下第一高手竟然如此恐怖,放眼整個日本,還會有跟他匹敵的人嗎?
要知道,他們可也不是什麽小貓小狗,日本唯一一個十級黑帶柔道高手三船久藏坐下的真傳弟子無論走到日本那裏,都是可以開館授徒之人。
可是,在那個男人面前,竟然毫無抵抗之力。
“宏剛,你過來。”坐在蒲團的老人向麻衣男子招了招手。
麻衣男子便大步過來,在老人面前跪坐下來,垂下頭恭恭敬敬的道:“爺爺。”
“宏剛,你很好。”老者枯槁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伸手**着麻衣男子輪廓分明的臉龐說道,“你在柳月宗師坐下已經修行十二年,現在的你,武技已經登堂入室,就算在整個日本,也算是數得上的了,完全可以爲我源義家族的棟梁之才了。”
“爺爺,宏剛修爲尚淺,剛踏足武道之路而已。”麻衣男子微微搖頭,恭聲道。
身爲日本最神秘流派水月流柳月宗師之下第一高手,源義宏剛一戰連敗日本最負盛名柔道宗師三船久藏坐下十八名真傳弟子,絕對有自傲的本錢。
但在這名形色枯槁的老人面前,他卻執禮甚恭,絲毫不敢帶上一點兒傲慢。
那不僅僅因爲這名老者是他的爺爺,更因爲,這名叫做源義藤男的老者,正是源義這一代的家主,可以主宰千萬人生死的人。
源義宏剛很清楚,雖說現在天皇陛下的威名壓服整個日本,但源義家族的潛在的能量也僅僅隻是稍遜于皇室,海陸空三軍至少有百分之十五的将領都和源氏家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而這個恐怖的力量,卻都掌握在眼前的這個老人手中。
老者擺擺手,柔和的說道:“宏剛,你也不用自謙,若不是我的面子,三船久藏大師又怎會舍得放出十八名真傳弟子供我來考驗你。經此一戰,我已經确定,不說那些不出世的老家夥,日本年輕一代中,你當爲第一,就是放眼世界,能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勝出你的,絕不會超過十人。”
“宏剛,你知道我爲什麽會将你從柳月大師處召回并安排這場考驗嗎?”源義藤男臉上閃過一絲悲痛。
源義宏剛搖搖頭。一天前收到爺爺的傳令,他就星夜趕到了這裏,被告知将會同十八名柔道高手較量,但原因他并無從得知。
源義藤男臉上的悲哀欲重,拍了拍手,聲音提高:“你可以進來了。”
這時,小院的門被推開。
一個五十餘許,頭發花白,穿着日本大将軍服的人走了進來。
源義宏剛臉色一變,厲聲道:“你來做什麽?”
站在這裏和源義宏剛有幾分相像的人,是源義宏剛的父親,同時也是日軍陸軍預備役大将源義秀成,源義家族的下一代家主。
看着對自己沒有好臉色的長子,源義秀成臉上湧起一片苦澀。
源義宏剛正是他的長子,隻不過在生下他之後,皇權派完全崛起,皇族以下最大貴族源義家族理所當然的被打壓,一心想在軍中有所建樹的源義秀成就休妻另娶,選了另一家可以助他上位的家族嫡女爲妻。
隻不過,就算他升至大将,皇權派的崛起還是讓他被編入了預備役,遠離了日本陸軍的核心。
做夢都想重新進入日本陸軍高層核心的源義秀成深知,入侵中國将是遲早的事,隻不過醉心武技的長子不待見他,于是便将自己的次子送入關東軍鍛煉,希望最看重的次子能借助這次中日戰争在軍中站穩腳跟。
然而就在昨天,一紙噩耗卻驟然從中國傳回到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