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漢打得興起,趁着分開的間隙伸手一扯,将自己的外套扯開摔了出去,隻穿了一件跟他皮膚顔色接近的貼身背心,露出一身黑的發亮卻極爲有型的肌肉,猶如一頭健壯的黑熊。
石大頭卻顯然對西方人這種動不動就亮肌肉來震懾對手的行爲沒有偏好,僅僅隻是沉默着卷起了袖子,露出不算太壯卻很結實的小臂肌肉。
兩人相同點可能就是汗,大汗淋漓,黑大漢的光頭上滿是水珠,石大頭的大光頭上同樣是如同水洗過一般。
僅僅一分鍾的搏鬥,兩個人就耗費了幾乎相等于二十公裏越野跑的體能。
當然,還有一點兒就是這一分鍾近乎野蠻的互相砸,兩個人誰也沒落到好。石大頭嘴角處一邊烏青還有殘留的血,那是黑大漢一記左勾拳留下的。如果不是石大頭反應夠快被砸上臉的同時借力身體整個都橫移出去,被那至少擁有300磅力量的勾拳砸上,恐怕就不僅僅嘴角烏青出點兒血了事了。
不是輕微腦震蕩,後槽大牙也至少要掉兩顆。
黑大漢同樣沒能幸免,傳承數百年的陝西紅拳也不是蓋的,黑大漢被虛晃一拳卻出腿猛踹的石大頭差點兒沒一腳踹爛蛋蛋,驚出一身冷汗的黑大漢拼命一扭腰用大腿擋了石大頭陰損的一腳,雖然所有人并沒有看到衣服下黑大漢結實的大腿肌肉上留下了一個烏青的腳印,但看他到現在都還有點兒一瘸一拐再無先前的靈便,就知道那神出鬼沒的一腳給黑大漢留下的損傷也不輕。
就待兩人狠狠盯着對方,再次準備揉身而上的當口。
“停。”劉浪突然開口道。
“勞拉小姐,我看不如今天就到此爲止,兩個人算平手如何?再打下去的話,恐怕後果就不會那麽愉快了。”劉浪将目光投向小洋妞兒。
黑大個真的不弱,如果兩個人繼續打下去,恐怕真的隻能用戰場上分生死的方式來決出勝負了。雖然劉浪認爲石大頭的赢面可能會更大一些,但那絕對不是劉浪想要的結果。
“OK,平手。”小洋妞兒倒也爽快,并沒有劉浪想象中的繼續糾纏。
勞拉并不知道,她這個決定有多麽英明。
因爲小洋妞兒并不知道劉浪和他的長城團現在在中華大地上是何等的如日中天,連光頭大佬的十道金牌都喊不回去的劉浪又怎麽會怕區區一個遠在大洋彼岸八竿子打不着的羅斯家族?若不是看在小洋妞兒還有點兒作用的份上,劉浪那還會跟她閑得無聊拿什麽挑戰來搞什麽賭注?
如果小洋妞兒選擇拒絕的話,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不,幾乎是百分之百,那就是,在場的長城團四人一擁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黑大漢砸暈,然後将這幾位綁回長城丢回北平。
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劫的小洋妞兒還在糾結,“那我們的賭注。。。。。。”
“那當然得算數,你我的承諾不變,在能力許可的範圍之内,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答應你一件事,至于範公子的一萬大洋,就捐給前線正在和日寇奮戰的戰士們吧!”劉浪很理所當然的答道。
。。。。。。。
無恥,太無恥了,範子冉很想罵娘。“我。。。。。”
可看看劉浪看向自己雖然滿是笑人畜無害的胖臉,範大公子卻沒來由的心中一寒,“不同意”那三個字卻是萬萬不敢出口。
“沒意見。”範公子很明智的臨時改口。
“怎麽樣?勞拉小姐,範公子同意了。”劉浪丢了個你很上道我很欣賞你的眼神給有些羞愧的西裝男,笑眯眯地看向小洋妞兒。
“好,但我還有個附加條件,你要護送我們回到北平,否則我沒辦法遵守承諾。”小洋妞兒咬牙切齒的同意了。
帶着這個外國妞兒去打仗?劉浪一陣牙疼,不過想想自己日後的計劃有了這個小洋妞兒會減少許多麻煩。
“好,但你和你的朋友們必須遵守我軍的規定。”劉浪還是隻能蛋疼的接受了。
這樣的要求自然是合理的,小洋妞兒也沒鬧什麽小脾氣,也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他們一行九人,除了小洋妞兒和泰森以及西裝男範大公子外還有範大公子從家裏帶的六個武裝護衛。
不過,當爆炸來臨的時候,被綁着的泰森隻能憑借一個優秀軍人的直覺用寬大的身軀掩護住了小洋妞兒和範子冉,其餘六個被反綁着雙手的武裝護衛就沒那麽好命了。
行動能力被束縛了一半的護衛們在巨大的沖擊波面前,生存幾率比僞軍們都低了一半。
所以,當西裝男和泰森找了半天,終于把六個護衛找到的時候,已經是六具屍體。
雖然沒有嚎啕大哭上演千金買骨的戲碼,但讓劉浪對這位先前出言不遜的大公子又多了一絲好感的是這位竟然堅持要帶着六個護衛的遺體上路,說是不能讓家族護衛的屍骨孤零零的留在北地,這讓劉浪對這位看着似乎隻是個花花公子的範公子很難不産生欣賞。
想來也是,一個在逝世時連未來共和國太祖都親自題字,并由未來共和國總理親自送達的民族化學工業之父又怎麽會培養出一個不通世事的纨绔子弟呢!
雖說這位在小洋妞兒面前狗腿了一點,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事也屬正常,不過範公子這眼光的确獨到了一點,頗具後世的好長腿好大“熊”(此爲通假字,爲避河蟹,你懂就好)之風。
當然,當小洋妞兒洗盡臉上的風塵讓劉浪也忍不住眼前一亮那是後話暫且不提。
劉浪好說歹說才讓範大公子同意将六個護衛火化僅帶着骨灰上路。
近2000的僞軍屍體就好處理的多了,數百民團一起出動,将被幾千公斤炸藥炸翻的泥土和山石往溝裏一填,所有炸死的僞軍全被埋進了這條被人爲增高了一米多的路通溝裏。
包括那個在曾經時空裏惡貫滿盈的大漢奸李壽山,他隻來得及在東北大地上肆虐了不到兩年,就斃命在熱河這個目前還名不見傳的小山溝裏。劉浪甚至都沒有拿他的屍體回去邀功的打算,直接下令将他的屍體和僞軍們一樣,填在了溝中,成爲山民們行走此處的墊腳石。
整個奉天獨立旅,最終隻活下來了不到五十人,一個打前站的騎兵排,在大爆炸後,一槍都未放,在那位很明智的結巴小排長的命令下向民團放下了自己手裏的槍。
劉浪沒興趣再多添殺戮,直接将俘虜交給了留守此地的孫永勤麾下的幾個首領處理,便帶着自己麾下的所有長城團戰士和孫永勤帶領的兩百民團以及小洋妞兒一行,趕往了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