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特麽這是一個占所有人便宜的名字,怪不得名震方圓百裏。
莫小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怎麽不說他解釋的也好呢?什麽叫姓刁的刁?完全沒文化。
不過,土匪們倒是對胸毛男這種沒文化的解釋已經習以爲常了,想來這絕對不是他第一次如此解釋。
“咳咳,雕爺你先别慌和他們扯交情,他們還在想着法兒跑呢!”一旁的中年人幹咳一聲提醒正和莫小貓你問我答聊的正投入的二貨胸毛男。
“對啊!你們還在想着跑呢!告訴你,這方圓百裏都是我的地盤,就算逃,你們又能逃到哪兒去?誰到了我青龍山,是龍你得給我盤着,是虎,也得給我蹲着。”胸毛男回過神來,又瞪着大眼珠子牛逼哄哄開了。
“雕爺,是卧着。”一邊兒的小個子幺十三小聲的提醒。
“老子說蹲着就是蹲着,看門狗都這樣。”胸毛男理直氣壯地回了一句。
“這方圓百裏都是你的地盤?”半天不發話的陳運發突然又問了一句。“那日本人來打長城算不算攻擊你的地盤了?”
胸毛男臉色一僵,張口結舌面紅耳赤。顯然,陳運發這一問算是戳中威震方圓百裏雕爺的心窩子了。
“日本人不是龍也不是虎,充其量算是條狗,不算。”憋了半天,胸毛男終于吐出幾個字。
莫小貓忍俊不禁,這土匪還挺可愛的。
不過,莫小貓還是聽出了土匪們對日本人的惡感,這也不錯,哪怕就是當了土匪,他們也沒忘自己是中國人。
“兩位兄弟,說說吧!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國軍的人?還是給日本人當走狗的二鬼子?”冷眼旁觀了半天的中年人眯着眼冷然問道。
“呵呵,這位大叔你覺得我們像是那邊的人呢?”莫小貓突然燦爛一笑。
透過和那位可愛型的二貨土匪頭頭對話,莫小貓心裏已經有幾分笃定。
“國軍,沒你們這麽好的裝備,挂上幾顆手榴彈抗條步槍就很不錯了,二鬼子,基本都是東北三省的本地人,你們卻帶着濃重的南方口音,而且不是刻意裝出來的,你們騙不了我。”中年人搖搖頭,眼神裏泛出疑惑。
“那大叔你沒咋沒說我們是日本人?”或許是環境的不同,莫小貓露出少有的少年心性,和還綁着自己的土匪頭目開起了玩笑。
“日本人?”中年人嗤然一笑,指指陳運發,道:“島國小小倭寇,能長這麽大個頭兒?”
“哈哈,這位大哥說得好,我陳運發有點兒欣賞你了。”陳運發哈哈大笑。
不得不說,一直表現得很睿智的中年人這句諷刺意味十足的話很對陳運發的胃口。
大個子你占我便宜就是的,莫小貓沖陳運發翻個大白眼。
喊中年人大哥的陳運發渾然未知就這麽長了莫小貓一輩。
“說吧,究竟是那邊的,否則,看到那個大鍋沒,我們寨子裏的兄弟們可好久都沒沾過葷腥了。”中年人淡淡的笑了笑,眉頭沖那邊已經開始滾滾冒泡的大鍋挑挑。
莫小貓感覺有點兒頭疼,這位還算睿智的大叔怎麽也開始沾染上二貨胸毛男的習性了?竟然也拿大鍋吓人。
既然想吃葷,咋不見點調料呢?大白肉煮着有啥滋味兒?
“我們是中央軍第二師獨立團的。”莫小貓決定還是說實話,這都中午的點兒了,他們也沒多少時間和這幫土匪在這兒磨蹭了,還得趕緊歸隊。
“中央軍第二師?黃傑的部隊?”中年人眉頭一皺,接着目光一冷:“聽着還真是那麽回事,不過,自從蔣委員長北伐以來,可就再也沒出過獨立團這個編制,老實點兒,說,是李壽山那邊的還是程國瑞那邊的。”
莫小貓微微一呆,這個國字臉的中年人不僅對國軍編制挺熟悉啊!對僞軍那邊也知道的挺多。北方這邊的土匪都這麽厲害?
“老子早就知道這兩個混蛋是狗日的二鬼子,尤其是這小子,白幹白淨的一看就是天天好吃好喝供出來的。兄弟們,香蔥趕緊丢進鍋,這小子的肉肯定細嫩的很。小子,還不快說實話?”胸毛男不甘心做龍套,再度跳出來露了把臉。
看他直勾勾又帶着些迫切的眼神,莫小貓終于忍不住笑了,窮得連衣服都快沒穿的了,還香蔥,這種吓唬人的手段還真是。。。。。。沒誰了。
“說了你們又不信,那我們也沒辦法。那我們隻能自己走了,對了,把我們的裝備還給我們。”一邊的陳運發突然站起身,輕輕一抖,綁在他身上粗如手指的麻繩紛紛掉落。
剛才還在嬉笑着配合威震方圓百裏的老大往鍋裏丢“香蔥”的土匪們目瞪口呆仰望着自己站起身來,身高達一米九五的大塊頭。
躺着時候的大塊頭還隻是顯得很大,這一站起來,真的是好高啊!因爲長期營養不良身體明顯瘦弱的土匪們覺得自己真是弱爆了,至少在個頭方面。
身高已經不算矮足足有一米八左右的二貨胸毛男像見了鬼一樣看了陳運發半響,這才指着陳運發期期艾艾的問道:“你不是綁着嗎?怎麽起來的?把繩子掙斷的?”
一系列排比疑問句剛問道這兒,二貨胸毛男可能覺得發現了問題的症結,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幺十三:“十三幺,肯定是你個混蛋拿錯繩子了。”
幺十三滿臉委屈,“那繩子可是綁過野豬的。”
“那就是沒綁緊。”胸毛男的理由很充分。
“不是他的錯,是因爲我有這個。”陳運發突然龇牙一笑,攤開大手,一根先前胸毛男已經見過的同樣模樣的鋼絲赫然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那不是已經。。。。。。”
“嗯,可我有兩隻手。”陳運發擺擺另一隻手,顯示,他還有個袖口。
莫小貓微歎一口氣,陳大個子這厮,從來都不嫌棄身上的負重多,就連這鋼絲,他都準備了兩份。以前莫小貓還笑話陳運發怕死,逃命的玩意兒都準備兩份,現在看來,他是對的。
“對了,還有,你們這綁野豬的繩子真的不怎麽解釋,以後别用這條繩子綁了。”陳運發彎下腰,兩隻手握住莫小貓身上的綁繩,在土匪們呆滞的眼神中,雙臂肌肉隆起。
隻聽令人牙酸的“嘎嘣”一聲脆響,比成人拇指粗的麻繩應聲而斷。
包括中年人在内,所有土匪的眼皮一陣猛跳。光聽聲音就知道,這那裏是繩子不結實,這特麽明明是顯擺力氣大好不好?
那繩子,可真是綁過二百多斤重的野豬啊!被綁上的野豬一向很乖,就算脖子被捅刀子,也隻能長聲嘶嚎,連個小豬蹄都動不了。
學自某胖子長官無形裝逼技巧的陳運發猶自不滿足,在直接拽斷莫小貓身上的繩索之後,回身一腳将成人大腿粗的硬紮木樁子踢斷,随口道:“這木頭樁子也不結實,我建議,換。”
一地眼珠子和一片吸冷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