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個未蔔先知在自己還未扣動扳機就做出閃避動作的胖子,朱元章就禁不住脊背有些發涼,如果不是無意中碰到紀雁雪這麽好一個護身符,朱元章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不住先向劉浪低頭,韓信不也是受過胯下之辱,最終才将自己的仇人一一滅掉的嘛!爲了活命,朱元章對韓王的曾經亦有模仿之意。
但現在終于不用學韓信了,有了紀雁雪當護身符,他朱元章不僅可以堂堂正正走出潼關,還要衆目睽睽之下摟着他的女人走出去,狠狠的給該死的胖子一個響亮的耳光,再怎麽牛逼,還是要爲了一個女人給他低頭不是?
“原來朝劉浪開黑槍的就是你?”紀雁雪終于色變。
獨立團都聽從劉浪的命令撤出了潼關,唯獨紀雁雪和莫小貓兩個走入了潼關的居民區沒接到消息,等到他們兩人察覺不對時已爲時過晚,潼關的大門已經封閉,兩軍對壘氣氛緊張。紀雁雪和莫小貓自然不會傻不呼呼的給劉浪添麻煩,兩人躲入這雙老夫妻的民居,善良的老夫婦二人将兩人藏了起來,直到危機解除,兩人才上街打探消息,知道了全城搜索打劉浪上校黑槍的兇手。
紀雁雪感念老夫婦二人的善良,特意回來和兩人道别,沒想到碰到了拿着槍的朱元章,思及于此紀雁雪臉色又是一變,“你把王爺爺他們怎樣了?”
“哈哈,紀同學你可真是好人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着别人,放心,兩個老東西身子骨硬朗的很,短時間内死不了。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朱元章縱聲大笑。
在他看來,紀雁雪這種善良簡直就是種愚蠢,一個連自己都不關心的人,除了愚蠢,還能用什麽來解釋?
不得不說,大反派的想法往往還有幾分道理,很人性,從自身角度出發的話。不過,如果隻會自己而活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舍身取義這個成語了,有些人之所以名留青史,正是因爲他們是爲了别人。
人類本是自私的動物,卻因爲他們的存在,選擇了模仿,學會了燃燒自己照亮别人。這也是在強勁的外敵入侵之時,華夏雖死傷數千萬人,但依舊抵抗不止反抗不息,使更多的人依舊可以在這片土地生存繁衍生息。
這個道理,自然不是朱元章這樣已經“毅然”站在反派人物立場上的人所能懂的,如果懂了,他就還不是他了。
“放他們離開,我跟你走。”紀雁雪臉色恢複平靜,淡淡的說道。
“好,隻要你乖乖的配合,一切都好說。”朱元章得意的點點頭。人質能主動配合,那自然是極好的,他也不想和紀雁雪玉石俱焚,玩弄過不少女人的朱元章對女人還是比較了解的,當女人犯起“蠢”來,那真的是“蠢”的不可救藥。
以感性爲主題的女人自然和理性思維占主導地位的男人不在一個思維頻道上,正如同女人有了情才會有性,而男人,随時可以脫掉褲子一樣。
“你,可以滾了,去告訴劉浪,恭恭敬敬送老子離開,老子留他女人一條命,否則,他女人可要死在他手裏面了。”朱元章朝莫小貓擺擺槍口道。
莫小貓倒也果決,見紀雁雪朝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離開,深吸一口氣,狠狠的瞪了朱元章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就轉身瘋狂的朝城門口方向跑去。
“你看,人是多自私?隻要自己不死,那會管他人死活?虧得剛才還裝得很硬氣的樣子,紀同學,你得感謝我給你上了一課。”朱元章嗤笑着将槍頂上紀雁雪的腦後,用力一推:“走吧!天色不早了。”
等劉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朱元章和紀雁雪已經到了城門口,至少有超過五百枝步槍在指着他們。
當然,都是關掉保險的,打死朱元章事小,紀少校卻不能少一根汗毛,這不光是憤怒的幾欲發狂的獨立團戰士們的想法,苟城守的連隊自從側面打聽到那是劉浪劉團長的女人,更是心裏把這個師部副官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完全是找事情嘛!剛才都快吓尿好不好,現在驢日的搞的還嚴重,還讓人活不?
“朱元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放她走,我陪你出城。”匆匆趕到的劉浪面沉如水,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朱元章一手持槍頂着紀雁雪的頭,藏在紀雁雪身後露出半張臉問劉浪。
劉浪點點頭。
士兵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長官點頭,能問出這話的,都特麽不怎麽聰明。
“傻你麻痹,老子有女人不欺負,換你個死胖子欺負,那老子才是真傻了。”差點兒被氣吐血的朱元章面部都有些扭曲的怒吼道。
劉浪這個點頭真的能把人氣出内傷,要不是看到周圍的士兵之前紛紛關上槍支的保險,朱元章還真的以爲抓到假的劉浪的女人。否則,在這樣的環境下,他怎麽還敢如此調戲人?
還交換人質,真以爲他是傻了嗎?朱元章早已把劉浪視爲洪水猛獸一般的人物,那會還敢讓劉浪近身?那怕是拿槍指着也不太保險,朱元章覺得柿子就得撿軟的捏才應該是最正确的事。
“好,那我讓你出城,但你信不信,如果你敢碰紀少校一根手指頭,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别說你那位貴爲城防司令的爹救不了你,就是比他還大的官兒,誰敢擋我,我殺誰。”劉浪金屬質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和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話别。
可任誰都能聽得出話裏透骨的寒意和森然殺意,所有人都能感覺出劉浪的決心,如果朱元章敢做,劉浪也一定會照他所說的話去做。
如果沒有見識過劉浪驚人的回手一槍,朱元章或許隻把劉浪的話當做一個笑話,可實力強又能怎樣,還不是乖乖的目送自己離開?朱元章鼓足着勇氣很想反駁一下劉浪,但話剛到嘴邊卻又對上劉浪古井不波的臉上那雙平靜的眸子,朱元章竟然隻是幹幹的張了張嘴變成了一句話:“那我們走着瞧。”
猛獸的咆哮才能讓人驚懼,弱雞的尖嚎隻不過是臨死前的哀嚎,這就是對話的兩人留給所有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