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極爲恭順做夢也想不到會遭此厄運的上等兵痛苦的捂住喉嚨“嗚嗚”悶叫着在地上翻滾,就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是的,上等兵終将在幾分鍾後死去,隻不過緻死的原因不是因爲喉結的破碎,喉嚨結構的被破壞,阻止了新鮮氧氣的進入,很典型的窒息緻死案例。
怔怔的看着地上翻滾掙命的班長,其餘四名日軍還有些發呆,他們還有些不明白爲什麽曹長會突然的下此毒手。
劉浪沒給他們留太多反應時間,反手拔出後腰間插着的刺刀猛的一甩,刺刀直接插入距離他最遠士兵的心窩。
十米的距離,足夠利刃在空中加速爆發出最大的動能,鋒利的刺刀精準的穿過心髒再透出體外,日軍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軟軟的撲倒在地,瞬間斃命。
直到這時,其餘三名士兵這才如夢方醒,眼前擁有着純正京都口音的曹長竟然是敵人,迅速的舉起槍,向劉浪瞄準。
雙方距離不過五六米,如果是三把手槍,劉浪恐怕還有些忌憚,但若是三杆長達一米七的步槍,劉浪隻想呵呵了。
在三十米以上的距離,步槍的威力遠勝手槍,但當距離已經快到面對面的地步的時候,步槍比紅纓槍的威力也實在是大不了多少。究其原因,是步槍槍管太長,瞄準鎖定的時間當然就長。
在高手眼中,如此近距離還企圖用長槍射擊的,那簡直就是找死。相比劉浪第一次偷襲殺的那三個日軍,這幾位簡直就是民兵中的民兵。
雙步一錯,劉浪一個滑步側向躲開一米多,三名日軍大驚失色,追着劉浪的身影再次瞄準。
資源匮乏的島國嚴苛的軍事條例告訴這幾個來自小地方的日本兵,盡量節約彈藥,以最小的代價殺傷敵人。喜歡過窮日子的習慣注定了他們不懂什麽叫亂拳打死老師傅。
劉浪再次閃動身形,他們再度舉槍瞄準,然後,劉浪就已經欺身而上,手一撥,就将平舉着的長槍擋開,肥大的身軀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外加着遠超普通人體重的巨大慣性,徑直撞入日軍的懷中。
八極拳之鐵山靠,後世憑借着八極拳奠定三百萬解放軍中搏擊第一的劉浪全力爆發時能靠斷一顆大腿粗的樹,雖然力量遠不如後世那具千錘百煉的軀體,但力氣不足重量來補,更大的質量意味着更大的慣性動能。
劉浪這全力一靠,至少也達到了後世全力爆發的百分之六十,猛烈撞擊的悶響之後是令人牙根兒發酸的“咔嚓”聲,被撞擊的日軍口中噴出血沫,軟綿綿的倒在地上,一根折斷的肋骨
插入柔軟的内髒,劇烈的撞擊之下,日軍甚至沒感覺到疼痛,就在昏迷中死去。
“八嘎”剩餘的兩名日軍大吼一聲,習慣性的拉動三八大蓋特有的保險,一左一右平舉着長槍就朝劉浪沖來。
關閉保險防止子彈射出槍膛并不是怕打死劉浪,而是因爲三八大蓋穿透力極強,很容易誤傷己軍,這才是很多人誤以爲小鬼子有什麽武士道精神,在拼刺刀前往往會退出子彈的真相。可不是隻有中國人聰明的會在槍裏留子彈趁敵人不注意玩一槍撂倒的偷襲。
劉浪的身手終于讓他們意識到,這時候子彈還不如冷兵器好用,三名同伴就這樣毫無反抗的被人虐殺,他們一定要用手中的刺刀洗刷帝國的恥辱。
可惜,他們顯然是忘了,已經成爲敵人的曹長大人不是一個人,他還帶着接近一個步兵小隊的兵力。
在劉浪捏碎領頭日軍喉嚨的那一刻,遲大奎袖管中雪亮的刺刀就悄悄露出了鋒芒。
兩名日軍還沒沖出幾步,就看到那個可惡的胖子沖他們龇牙微笑,露出的雪白牙齒在黯淡的星光下宛如一個魔鬼。
然後,突如而來的劇痛就占據了他們所有思維。
被幾把刺刀刺入身體的滋味當然不好受,也不知道在斃命的那一刻,他們有沒有想到那些被他們虐殺的中國傷兵是不是跟他們一樣痛。
劉浪當然要笑,自從他看到幾名士兵在遲大奎的帶領下勇猛的端着長槍從背後朝日軍沖過來的那一刻。
從此以後,戰場上他不再是孤獨一人。
獨自斃敵的孤膽英雄固然很酷炫,可那,很孤獨。
戰場上,孤獨的代名詞往往都是死亡。
從此以後,他擁有的不光是一幫唯命是從的手下,而是戰友,可以把後背放心交給他們的戰友,那怕他們并不強。
不過,沒關系,他們會變強,在這場戰争中活下去的人,都會變強。
不用劉浪下命令,有過前車之鑒的士兵們迅速打掃戰場,補刀的補刀,扒衣裳的扒衣裳,五名日軍在兩分鍾之内迅速的成了光豬。
劉浪哭笑不得,如果這樣下去,他僞裝的壓俘隊俘虜是越來越少,士兵卻是越來越多,這讓一直認爲自己一個能打十幾個中國士兵的大日本帝國皇軍們怎麽想?
不過事已至此,劉浪也不想再苛責主動套上日軍軍服的遲大奎和趙二狗幾人,武器就是戰士的生命,赤手空拳的忐忑的确煎熬。
接下來自然是繼續前進,那怕是越來越密集的巡邏隊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算是最遲鈍的士兵,這會兒也應該猜得到他們這位劉長官的瘋狂了。
這家夥,竟然打着“擒賊先擒王”的主意。怪不得先問大家怕不怕死,在上萬日軍的包圍下,去找人家頭兒的麻煩,這個瘋狂的主意完全就是去死啊!比自個兒抹脖子還徹底的找死。
如果劉浪知道士兵們這麽想,肯定得很語重心長的教導他們,“擒賊先擒王”這個名詞有點兒老,擱現代戰争中,那叫斬首。
不管是不是找死,已經一頭鑽進日軍肚子裏的士兵們哆嗦着卻又堅定的跟着劉浪,長官都不怕,他們又怕什麽?
将是兵的膽,自古皆然。
此時,殺人已經不是必須,屍體越多,越靠近這邊,劉浪和他的士兵們就多往地獄行進一步,這道理不光劉浪懂,遲大奎和士兵們也知道。
有了日軍今晚的回複口令,在濃濃的夜色中,在擁有着純正京都口音的劉浪的帶領下,一行人有驚無險的連續騙過三支巡邏隊,朝劉浪估計的方位不斷前進。
漆黑的夜中,一棟燈火通明的小樓吸引了數百米外所有人的目光,不斷跑進跑出的軍人更是證明了一件事。
這就是日本人的窩。
能在窩裏窩着的,基本上都是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