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華茂和谷永言安撫了王文遠一番後,便把王文遠安排到了一間辦公室裏休息,剛安排好沒多會兒,常委們就已悉數來到。
“今天這個事情必須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不然誰還敢來咱們濰州市投資?咱們已經犯過很多錯誤了,若不是人家王董深明大義且不與咱們計較,人家早就走了,人家手裏拿着五億美元,去哪裏投資不是被供着好生伺候着,唯獨咱們濰州,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人家!”
說到這裏,盧華茂使勁的敲了敲桌子:“省裏什麽意思,不用我再多重複,今天這事兒傳到省裏是個什麽過後,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我把話撂在這裏,這個時候,誰要扯濰州市的後退,我就是拼着這個知府不當,我也要讓他的日子過不下去!”
衆人沒有一個吭聲的,不是沉默抽煙,就是沉默的在手中的本子上寫寫畫畫,不是衆人拆盧華茂的台,而是這會兒大家夥還都沒緩過神來。
畢竟發生的事兒,太過駭人,頭腳開會的時候,谷永言剛放完狠話,誰拖後腿就跟誰拼命,結果下午就出事兒了,刑警中隊的人當着谷永言的面就把王文遠抓走了,還扯淡的給王文遠按了個買兇殺人的罪名。
怪不得谷永言踹了李逸明的門,換誰,也誰得急眼。
不少人把目光落在了李逸明身上,李逸明似無所覺一般,自顧自的在本子上寫着什麽,好在大家夥來之前稍微了解了一番,這事兒不是李逸明幹的,不然這會兒保證奇怪李逸明爲何如此‘鎮定’。
衆人把目光從李逸明身上挪開之後,就把目光落在了谷永言身上,恰在此時,谷永言開口了。
“盧知府說的對,這事兒必須得有個交代,人家王董深明大義且不跟咱們計較,可咱們不能裝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
說到這裏谷永言略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再說我的解決方案之前,我先跟大家夥說個事兒!”
衆人一聽谷永言要說事兒,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谷永言身上的同時,也紛紛坐直了身子。
谷永言道:“今天上午,開完會後,我立刻就拜訪了王董,短短一上午的時間,我和王董之間就達成了一個初步的投資意向,這個投資意向,我不說,大家也能猜到!”
“不錯,就是望天山開發,但是大家猜不到的是,王董不僅初步投資就有兩億人民币,而且還有意與咱們濰州市政府共同成立一個望天山開發有限公司,咱們濰州市政府一分錢不用掏,隻出望天山,就能獲得這個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嘶!!!
在座的人,就沒有不倒抽一口涼氣的,紛紛感歎天上掉金元寶的同時,也感歎王董的魄力和大方。
在衆人感歎的時候,谷永言再次開口:“同志們,王董對咱們濰州市怎麽樣,我就不說了,現在要說的是,我們濰州市對人家王董怎樣!”
“都瞧瞧咱們濰州市,自從得知王董要投資齊河開始,都對人家王董做了什麽?”
“開始就有不少人一個勁的把投資往外推,然後緊跟着就發配了人家哥哥,到最偏遠的農村去當什麽駐村幹部,事兒還沒等解決的,就把人家哥哥給綁架了,哈!更可氣的是,綁架了人家哥哥不說,還想陷害人家王董!”
可能是心裏火氣上來了,谷永言說到這裏咣咣的拍了兩下桌子:“這叫人幹的事兒嗎?這些事兒傳到外面去,誰還敢來咱們濰州市投資,誰還敢來?”
“咱們怎麽對省委交代,咱們怎麽對濰州市一千四百多萬老百姓交代!”
依舊沒人吭聲,不過這次,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徐睿博身上,原因,就在于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濰州市刑警大隊二大隊,這裏的大隊長孫凱是市局分管刑偵工作的韋副局長的提拔的,韋副局長又是徐睿博的人。
孫凱敢當着谷永言的面抓王文遠,沒有韋副局長的授意,是不可能的,韋副局長敢這麽做,其中必然有徐睿博的影子。
徐睿博是濰州市‘吏部天官’,又是濰州市本地派首領,如此一看,這其中必然就是本地派的意思。
本地派就是最先那一夥反對王文遠投資落在濰州的人!
盧華茂這一邊的幾人看向徐睿博的目光就變的不善了,而本地派中的幾位看向徐睿博的目光,則是透出極大的不解,他們很不理解徐睿博的這番做法。
當初他們是不同意王文遠的投資落地,其原因之一是齊州市首先就沒同意,而且他們也從省裏了解到了一些省裏的動态,比如省裏最先就有打算讓這筆投資改落其他市,他們這是順應省裏的意思。
其二呢,是因爲百旺鐵礦的事兒,百旺鐵礦南面新發現的那個煤礦,不僅補貼了藍洲縣,同樣還補貼着市财政,王文遠要投資高檔别墅,百旺鐵礦必然會被關停,這麽一來,藍洲縣和市裏,就都會少一大塊資金來源。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本地派就要和王文遠鬧個你死我活,而且常會上一二把手接連表态,濰州市必須得到這筆投資,誰拖後腿誰就是濰州市的罪人,他們在會上也都表态了,支持一二把手的決定,而且私下裏大家也都商量過了,不在幹涉王文遠投資落地的事兒,因爲王文遠的投資下來,他們不僅能得到巨大的實際利益,還能獲取一個很大的能讓進步籌碼。
可這半天還沒過去,你就讓人和王文遠往死裏怼,你這是什麽意思?
徐睿博這會兒心裏是有苦說不出,韋副局長是他的人不假,可今兒這事兒,他委實不知情。
在衆人把目光投向徐睿博的時候,徐睿博卻把目光投向了唐明朗。
那意思很明确了,老唐,你自己惹出來的事兒,你自己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