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明先開口道:“王董,能不能先說一說您知道的情況?”
王文遠沒吭聲,隻轉頭看了看陸保國,陸保國急忙道:“事情是這樣的,王董離開黃鹿鄉的時候給我們安排了任務,隔一段時間就往源頭村從一些物資,今天早晨我們把物資送過去之後,就沒見到人,問了一下才知道,昨天下午一個自稱是縣委的姓傅的秘書來找我們王董的大哥,然後沒多久倆人就離開了,我們的人也沒當往深裏想,隻是用電台跟我彙報了一下,我也沒當回事兒,以爲是工作上的事兒去了縣裏,結果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就收到了這個……”
話音落下,陸保國把一封信推到了李逸明的面前,李逸明沒有急着看,而是轉頭看了看盧華茂,盧華茂點了點頭,李逸明這才拿起信封拆開,看了起來,這一看,眉頭就皺起來了。
李逸明皺眉的原因有三個,一個是信紙上的字,歪七八扭的,相當難看;二是信的内容,大體的意思就是濰州不是王文遠能來的地方,讓他打哪裏來回哪裏去;三是信上半句沒提王文興的事兒。
看完信,李逸明立刻把信遞給盧華茂,盧華茂看完了立刻就拍了桌子,甚至都爆了粗口,谷永言看了之後同樣也拍了桌子,爆了粗口,這倆人是真的氣壞了,濰州雖然緊挨着齊州這個全省‘重工業基地’,可濰州市的經濟卻在全省排倒數,如今好不容易迎來了一尊财神爺,卻出了這樣的事兒,而且做出這混賬事兒的人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麽濰州不是王文遠能來的地方,讓他打哪來到哪兒去,媽了個巴子的,你當濰州是你家的?我特麽的當市高官(市長)的都沒敢說濰州是我家的!
影響太壞,太惡劣,這叫王文遠怎麽想?這要傳出去,叫那些投資商們怎麽想?更讓倆人氣氛的是,這讓省委的領導怎麽想?
就在倆人氣憤不已的時候,看完信的季昌明開口了:“盧書記,谷市長,這顯然不是單純針對王董的恐吓,這是針對咱們濰州是兩套領導班子,這是沖着咱們來的啊!”
季昌明這話說的外人聽着很迷糊,可這屋子裏除了王文遠,全都是體制内的人,這話就差明說這是有人要挑事兒啊,這是堵咱們前進的路啊,這事兒不能忍!
其實王文遠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才直接找到了盧華茂的頭上,不然他早就讓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出手了。
他認爲,這事兒明面上是沖着他的來的,其實本質還是沖着盧華茂和谷永言來的。
濰州市的局面并不複雜,比齊州要簡單的多,就兩個陣營,沒有中立,11票,6對5。
盧華茂這邊雖然是5,但是因爲盧華茂和谷永言是一二把手,所以這5并不是弱勢的一方,相反6那一方才是弱勢的那一方。
于正初跟季昌明打配不是一年兩年了,盧華茂和谷永言來之前,倆人就已經合作了三年了,季昌明的話一說完,于正初立刻就道:“盧書記、谷市長,我建議召開常會(全寫出來太敏感,被和諧怕了,以後就把中間的‘委’字省略了,帶來不便老刀先說生抱歉),嚴肅處理這件事兒!”
盧華茂當然想開常會,可現在問題根本就不在他這裏,而在王文遠,王文遠可不是體制内的人,你倆說的這麽隐晦,王文遠能聽的懂嗎?就算王文遠聽的懂,他在乎的也不是常會,而是他大哥王文興!
有些棘手啊!
王文遠似乎看出了盧華茂心中所想,緊跟着就道:“我不管你們怎麽做,隻要保證我大哥的安全,隻要讓我盡快的見到我大哥就行!”
台階!
王文遠居然給出了台階!
盧華茂、谷永言、季昌明、于正初、李逸明這五個最有分量的人,眼中都露出了極大的驚訝,同時都在心中暗暗想着,以前真是小看了這位王董,隻以爲他經商厲害,沒想到啊,這方面他也這麽厲害!
幾人對視了一眼,李逸明會意開口道:“王董,您放心,我保證以最快的速度,救出王文興同志!”
話音落下,李逸明就一指身邊站着的穿着警服卻還不起眼的中年男人:“這位是我們濰州市刑警支隊的江星海支隊長,是二十多年的老刑警了,立過個人二等功!”
介紹完江星海之後,李逸明立刻就對着江星海道:“江星海,給你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務必救出王文興同志,不然唯你是問!”
江星海立刻打了個敬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盧華茂緊跟着道:“王董,我們濰州市對不起您,也對不起王文興同志,讓王文興同志受了這麽大委屈,不過您放心,這次貴集團的損失,我們濰州市會盡快拿出一個相應的賠償方案!”
王文遠怎麽會聽不懂盧華茂的話,假裝擰眉沉思了一會兒,便點同同意了盧華茂的話。
盧華茂和谷永言對視了一眼,倆人都看到了對方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前者繼續道:“那行,我們就不在這裏添亂了,這裏就交給專業人士江星海同志吧,江星海,案件的進展要時刻向市委市政府彙報!”
江星海立刻做了一番保證,盧華茂又跟王文遠說了一番安撫的話之後,便帶着谷永言、季昌明、于正初和李逸明離開了。
江星海也不是個單純的老刑警,他看的通透的很,等幾位市領導離開之後,他立刻就對王文遠道:“王董,憑直覺,王文興同志應該還在藍洲縣境内,咱們現在是不是到濰州縣去?”
王文遠雖然心中非常擔心大哥王文興,可他知道這事兒急不來,而且想解決這事兒,還得看盧華茂等人。
“行,咱們就去藍洲縣,不過去藍洲縣之前,我要先打個電話!”
江海星轉頭看了看趙全勝,趙全勝立刻就道:“王董,到我的辦公室打吧,我的辦公室有保密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