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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叉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自打這人放出了穿雲箭,喊出了當老大後,他身邊的就呼啦一下子空出了一大片地,但凡是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人完了,不,不應該說這一個人完了,而是應該說這幾個蹦跶的很歡實的人都完了。
果不其然,在這人喊完之後沒多會兒,就見山莊的門打開了,一個嬉皮笑臉的年輕人,帶着幾十個大熱天還穿着黑西裝、打着黑領帶、帶着墨鏡的東歐壯漢,以及一大群穿着沒肩章的軍裝的人,從山莊裏走了出來。
那些曾經被陸保國修理過的人,一打眼就知道走出來的這些人是什麽人了,都是安保公司的那些退伍軍人,而且一大半都是上過戰場手裏有人命的那些,因爲這些人或多或少的身上都有殘疾。
那喊出要當老大的人,一看這情況,扭頭就跑,他們也不傻,現在他們人少,等他們回合了埋伏在村裏的那些手下,再殺上來也不遲。
這些人确實不傻,可别人也不傻,而且這裏還是别人家門口。
那位喊出要當老大的人,還沒跑出幾步去就停下了,不是他們不想跑了,而是跑不了了,那條唯一能下山的路,已經被人堵死了,堵路的人,還不是他們的手下,而是同樣一群穿着沒肩章的軍裝的人,這些人都普遍的很年輕,雖然身上沒殺氣,可臉上那表情,以及手裏拎着的鋼棍,讓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賀勇嘿嘿笑着走到了那位喊出要當老的人身邊,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頰:“兄弟,可以,就沖着你這份膽子,我特别給你兩條路選,第一,拼死了跟我們做過一場,若是你被我們打死了,我私人出錢把你厚葬了,若是沒被我們打死,我拼着在王少面前受罰,給你說請,放你一條生路!”
要當老大的那人喉頭動了動,可始終都沒說出什麽來。
賀勇有道:“第二個選擇,乖乖被我們擒了,等候王少發落,你别想着你安排在下面村裏的那些人了,那些人在你們上山之後就被我們一鍋端了!”
說完這話,賀勇又伸手拍了拍要當老大那人的臉頰:“怎麽樣,想好了選哪一條路了嗎?我個人建議你不要選第二條路,因爲那樣就太沒意思了,而且那也會讓我看看不起你的!”
就在這位要當老大的家夥還在猶豫的時候,他身邊一個之前蹦跶的很歡實的人,推了推他:“霍哥,選第二條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另外一個人緊跟着道:“是啊是啊,霍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要當老大的霍哥,猶豫了片刻,一咬牙道:“我選第二條!”
他這話剛說完,就隐隐約約的聽到了一片滿含失望的‘嘁’聲!
……
古色古香的書房裏,王文遠和周紅軍在會客區的座椅上,相對而坐,小狐狸精塗綏綏暫時充當了端茶倒水的小丫鬟,洗過茶之後沒多會兒,小狐狸精将沏好的茶送到了兩人手邊的小茶幾上。
王文遠對着周紅軍做了個請的收拾之後,便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周紅軍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就放下來,他不愛喝這個,放下茶之後,他便開始打量起了書房的布置,這是他第二次進入這個書房裏,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四年前,那時候這書房裏還透着一股子新漆味,而現在輕輕吸一口氣就能聞淡淡的檀香味。
說實話,再次來到這裏,周紅軍還是很有些感慨的,第一次來,他還隻是個往工地上送砂石的小人物,可從這裏離開後,他不僅成了齊州路橋建設集團的總經理,還成了齊州道上的扛把子,那之後的一年裏,他特别的快了,日子過的特别的充實。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他就漸漸的厭煩了,他覺得他所得到一切,都是很虛、很假,雖然覺得很虛假,可他依舊那麽一天天的過着,直到有一天他認識了英子。
他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大聲的呼喊,這不是我想要過的日子,我想要的日子,不是這樣的,我想有個家,有個屬于自己的家,我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和心愛的女人,和心愛的孩子,無憂無慮的過日子。
周紅軍深吸了一口氣,揮退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很認真的看着王文遠道:“王少,能不能放我離開!”
王文遠沒吭聲,他仿佛沒聽到一般,把已經空的茶碗放到了塗綏綏的面前,塗綏綏默默的給他斟滿。
見王文遠不吭聲,周紅軍的心裏就打起鼓來了,說實話他真的挺害怕王文遠的,他不像外頭那些人一樣,對王文遠的一些事情都是道聽途說,他是王文遠身邊的人,王文遠以前幹了些什麽,他都清清楚楚的知道,甚至有很多事情他都是親眼所見的,而且其中有一件事兒他記憶猶新,恐怕這輩子他都忘不了。
那是88年9月的一天夜裏,他走進了看守所,進看守所不是他犯了什麽事兒,而是王文遠讓他進去找一個人談一談。
他不知道要跟那人談什麽,王文遠也沒告訴他要跟那人談什麽,可進了看守所後,他就知道了……
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他忽然覺得渾身發冷,那一次,他真正見識到了王文遠的能量有多大,那一次,他害怕了……
當王文遠喝完第二杯茶,再次把茶碗放到塗綏綏面前的時候,王文遠開口了。
“紅軍,你有沒有想過,你離開後,能做些什麽?你會什麽?你靠什麽養家糊口?”
周紅軍攥了攥拳頭:“我知道我什麽本事都沒有,可我有把子力氣,過不了日子可也至于餓死!”
王文遠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是嗎?可你知道,現在都什麽地方用你這種賣力氣的?開發區的工地,在建的幾個商品小區,除了這些,再沒有别的地方了吧?”
周紅軍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王文遠笑着拿起身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甩給了周紅軍,然後才抽出一支自己點上。
“出去待了這麽多年,抽的不是雪茄就是外國煙,可不管如何,我還是覺得國内的煙好抽,還記得當年咱們倆蹲在學校鍋爐房裏抽的煙不,就是這個,不過這是我特意讓他們給我卷的,所以沒有标識!”
周紅軍臉上随着王文遠的話浮現出了一抹回憶的神情,有了一絲動搖,可緊跟着他的神情就再次變的堅定:“王少,我也很想跟着你,可我們都不是以前的我們了,你變了,我也變了,我現在更想要的是自己的生活,屬于我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