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握手,松開,小狐狸精便很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來到了王文遠的身後側。
徐高飛的目光也回到了王文遠的身上,王文遠笑着道:“徐伯伯,人還在呢吧?”
徐高飛知道王文遠問的是誰,笑着道:“在呢,兩個都在,沒在拘押室,一直在審訊室關着,我這就帶你過去!”
……
彭正華,也就是廖有成深得信任的彭秘書,當初被刑警隊帶走以後,他還以爲隻是随便問他兩句例行一下公事就會放了他,可他怎麽都沒想到,這一進了刑警隊,就再也沒有出去。
他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不管他怎麽抗議,怎麽威脅,刑警隊就是不放他,不僅不放他,還把他非常懼怕的另外一個人跟他關到了一個審訊室裏,不是一直關在一起,每天定時的把那個他非常恐懼的人放進來。
然後他的倒黴日子就來了,陸保國被徐高飛帶走之前,王文遠就給他交代了一番,他進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折磨彭正華,隻要别把人折磨死了,隻要别有什麽外傷,随便折騰。
自打陸保國開始定時進彭正華所在的審訊室起,彭正華是一天挨三次小打,三天挨一次大揍,而且還不帶重樣的,全是各種各樣的、沒見過的花樣,才一個來星期,彭正華就差點被折磨瘋了,陸保國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停手了幾天,讓彭正華緩和了幾天後,陸保國就又開始了,這次沒别的花樣了,就是一直打,不往别的地方打,就打肚子,而且是剛吃了飯之後打,剛吃進胃裏的食物根本來不及消化就會被打的吐出來,讓彭正華崩潰的是,在他吐完之後,彭正華會逼着他把吐出來的食物在吃進去。
這麽整了三天,彭正華就又快瘋了,然後陸保國又停手了,再次消停了三天後,陸保國又開始了,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吃過飯後,就打,打到全吐出來爲止,然後再讓他吃進去。
還别說,這麽整了幾次後,彭正華居然習慣了,一天不挨打,吃了飯不被打的吐出來,他居然感到不習慣了,可在他發現他習慣了之後,一個讓他感到非常恐懼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他的胃有了條件反射,吃了飯就想吐。
這一天早晨,彭正華的生物鍾準時的叫醒了他,彭正華睜開眼就攤坐在床墊子上,等待着陸保國進來揍他,可他沒等來惡魔,卻等來了另外一波人。
……
彭正華有些恍惚的看着坐在審訊桌子後面的王文遠,他的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是恨?是恐懼?是解脫?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沒有。
看着精神有些問題的彭正華,王文遠心裏歎了一口氣,陸保國這些上過戰場的人,整人的手段,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幾分鍾後,陸保國走了進來,見到王文遠後,他什麽都沒說,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便默默的站在了王文遠的背後。
一切準備就緒,王文遠開口了:“彭秘書,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彭秘書木木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王文遠輕輕的笑了笑:“很好,感謝你的合作彭秘書,在我知道了我想要的東西後,我就放你離開!你放心,你出去後沒人會找你的麻煩,你甚至可以繼續回審計局工作,因爲廖有成跑了,帶着他的老婆孩子一起跑路了!”
彭正華蓦得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可他的心底卻隐隐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很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真,真的?”
王文遠沒有開口,坐在他身邊的徐高飛替他回答道:“自然是真的!給你看一樣東西!”
話音落下,徐高飛就對着旁邊站着的辛四海擺了擺頭,示意他把那份法院連夜簽署的通緝令給彭正華看看。
辛四海從公分寶裏拿出了那份通緝令,走到彭正華面前,輕輕的遞到了彭正華的手裏。
彭正華看了幾眼,就知道這不是王文遠用來詐他的,而是實實在在的通緝令,廖有成被通緝了。
彭正華也明白了王文遠來的目的了。
他把通緝令還給辛四海,沉默了一番後,才開口道:“能給我一支煙嗎?”
以前王文遠看電視很不理解那些罪犯,怎麽那麽容易就被一支煙給收買了?自從他戒了一次煙之後,就全明白了!
不抽煙的人根本就不曉得,嘴上沒煙的時候是個什麽滋味,百爪撓心這個形容詞,用在剛一戒煙的人身上簡直再合适不過了。
當然了,這一支煙,最大的作用并不是收買,而是爲了讓罪犯緩和一下情緒,把犯罪實事交代的更加清楚。
王文遠輕笑着從褲兜裏摸出了一盒沒拆封的中華,随手扔給了彭正華:“彭秘書,别說一直煙了,隻要你把我想要知道的統統告訴我,我保證你這一輩子都不缺這種煙!”
彭正華咧嘴笑了一下,那笑容裏包含着的意味,除了他自己沒人看的懂。
一支煙抽完,彭正華開始說了起來:“我是七年前開始給廖有成當秘書的,那時候廖有成還不怎麽相信我……”
一段很長、很啰嗦且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的自述開始了,不過王文遠并沒有打斷彭正華,而是默默的聽着。
一直到彭正華說到他開始替彭正華辦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王文遠才開始插話。
“你各縣爲了通過審計都給廖有成送禮,是部分縣還是所有的縣都送,他們是怎麽的送的,送的是什麽,而廖有成是怎麽收的,收了禮之後他是怎麽處理的,一般情況下,應該會有一個賬本吧?”
彭正華微微吃驚的看着王文遠道:“你怎麽知道有個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