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海被王文遠的目光看的受不住了,歎了口氣把事情說了出來。
王文遠聽了之後差點笑噴出來,事情其實很狗血,元旦的時候百貨公司大部分人都被他抽調去搞促銷活動了,而百貨公司這邊又很忙,導緻了人手有些不足,程東海作爲副經理,帶頭加班,2号那天晚上,程東海一直忙到關門才走,那天晚上恰巧二樓櫃台上的李紅玉走的也晚,更巧的是那天李紅玉身體不舒服,貧血加上累了一天,剛走出公司就暈到了,恰好程東海看到了,程東海老好人啊,再說了這會兒就沒多少壞人,看到人暈到了第一時間就上去救助,查看了一番之後,程東海就把人抱上車,開車送去了醫院。
結果這事兒不知道怎麽的,第二天就跟公司傳開了,百貨公司的傳統就是全公司都是大喇叭,一幫八卦老娘們傳了一個上午,就出現了九九八十一個版本,這些版本都沒一個好的,說的最輕的就是倆人偷偷好上了,說的最讓人無語的就是李紅玉懷了程東海的孩子,程東海偷偷帶李紅玉去打胎,結果胎沒打好,這些天,李紅玉天天流血什麽的,差點快死了什麽的,最後實在沒辦了程東海才帶李紅玉去醫院什麽的,基本都是這個,傳到李香荷耳朵裏的也基本都是這個。
李香荷理智上認爲這是造謠,可别忘了,李香荷在生程小玲的時候身體出了問題,不能在生了,這是李香荷心裏的傷疤,對懷孕什麽的特别敏感,現在程東海如今又一下子成了副經理,在百貨公司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百貨公司呢,雖然沒有毛紡廠那麽多女工,但是櫃台上的那些小姑娘可都比毛紡廠的水靈多了,這就讓李香荷不得不多想了。
其實王文遠也猜出來了,以李香荷的聰明本本就不是真的信了,而是借着這事兒鬧一鬧,提前給程東海打預防針。
“程叔,别多想,其實這事兒吧,你是身在局中不知局而已,幹媽并不是真的就信了,她這是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
程東海也是聰明人,他是急糊塗了,被一葉障目,如今被王文遠一點,立刻就明白了。
“嘿,這事兒鬧的,你說你幹媽……唉,算了不說了,我也是對不起你幹媽,這麽多年了,沒讓她享過幾天福,又加上生小玲那會兒受了那份罪,她心裏的苦,我知道,唉!”
王文遠雙手一攤道:“程叔,那你還在這幹哈,還不趕緊去哄我幹媽去,我給您放兩天假,你這兩天好好陪陪幹媽,去看看電影啥的!”
程東海有些無語的笑了笑:“臭小子,我怎麽做用不着你教,還有放什麽假,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有多忙?公司管理層改制,到現在還有大批的事兒沒捋清楚,又出了今天早晨這檔子事兒,你叫我怎麽去放假,我放假了公司誰來管?你嗎?”
王文遠嘿嘿一笑道:“我管,我管,你放心的去吧!”
程東海微微一愣,他疑惑的看着王文遠道:“你真的管?”
王文遠很肯定的道:“真的我管,您老人家放心去吧!”
程東海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是聰明人,他知道王文遠絕對不是因爲他和老婆之間的事兒才要親自管理公司的,這裏面絕對有事兒,隻不過有什麽事兒,他猜不透。
想了好一會兒,程東海歎了一口氣道:“文遠,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但是我真的希望能幫上忙,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王文遠先是一愣,然後嘿的一聲笑了起來:“放心吧程叔,我這裏沒事兒,您趕緊的去哄幹媽去吧!跟幹媽去逛逛公園,看看電影什麽的!”
程東海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最後還是忍住了,隻是歎了一口氣,便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等程東海走了以後,王文遠讓人把塗綏綏叫了上來,塗綏綏正在百貨公司裏逛的高興,聽到王文遠叫她,她什麽都沒說,便跟着人來到了辦公室。
“塗秘書,你去把人事部部長齊玉成、後勤部的徐高寒、孫正業給我叫過來!”
塗綏綏微微一愣,她猛的聽到王文遠叫她塗秘書很不習慣,愣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不過一離開辦公室就傻了眼了,别說齊、徐、孫三人了,她就連人事部和後勤部在哪裏她都不知道。
迷茫的四處看了看,咬了咬牙開始四處找了起來……
……
在辦公室裏等的快失去耐心的時候,王文遠終于見到了齊、徐、孫三人,以及滿頭大汗的塗綏綏,他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不過對此他沒說什麽,隻是淡淡的吩咐塗綏綏給三人泡杯茶。
齊、徐、孫三人看着站在窗戶前背對着他們的王文遠,心裏多少都有些打鼓,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才漸漸的鎮定下來。
王文遠給這三人來了一手官場裏一把手們經常用的‘學習時間’後,這才緩緩的轉過身來,走到程東海的辦公桌前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他看着齊、徐、孫三人,很平靜的道:“三位,對于今天的事兒,你們有什麽給我解釋的嗎?”
轟!!!
三人腦子裏一下子響起了一道炸雷,均被炸的不輕,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咽着唾沫互相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玉成被推了出來。
齊玉成咬了咬牙開口道:“老闆,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王文遠沒有開口,反而就這麽靜靜的看着齊玉成,直到把齊玉成看的額頭開始冒汗了,才咧嘴一笑道:“哦?是嗎?齊部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先别着急着回答,想好了再開口!記住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一旦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不僅是你,你哥哥齊國慶都得爲此付出代價!”
齊玉成後脖頸上的汗毛一下子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