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不同了,現在所有存折還特麽的都是手寫的,全部入庫後,馬光學親自在存折上寫好了數字,蓋上章之後,鄭重的交給了王文遠,王文遠則是随手就給了蔡靜。
這一舉動不僅把旁邊的人看傻了眼,也差點把蔡靜震暈過去。
王文遠見小姑娘快暈過去的樣子,笑着道:“百貨公司那邊的财務沒過來,機械廠這邊的财務還沒正式成立,你又是機械廠的後勤主任,給你拿着正應該,況且我身上也沒個兜,你叫我裝着說不定就丢了!”
随後不等小姑娘開口,王文遠就領着他們離開了農行,前往招待所。
抱着存折的蔡靜,這會兒心尖尖都在打顫,從她那緊張的不行的表情裏,以及她那充滿恐懼的眼神中,可以看的出,這會兒小姑娘完全是處在一個魔怔的狀态,這會兒她看誰都像賊,生怕懷裏抱着的巨款被搶走了,誰跟她說話,她都不理會,哪怕是坐在車裏,都是把自己使勁的縮成一團,拼命的護着那裝着存折的小背包。
除了王文遠感到好笑之外,其他人沒覺得蔡靜這樣有什麽不對,在這個萬元戶都是縣裏的大明星的時代裏,懷揣3600多萬,是個什麽概念呢?
說是一筆巨款這個形容已經不太恰當了,應該說這是揣着一座金山,超級大的金山,如今齊州縣一年的财政收入還不足千萬,這3600萬就是小4年的齊州縣财政收入,換了誰揣着這麽多錢,也得緊張,也看誰都是賊。
車子一進了市招待所,招待所的所長就跟院子裏等着了,見王文遠下了車,急忙快走兩步到了近前道:“哎呀,王少您這也太拼了,跟着忙到這麽晚,一定很累了吧,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洗澡的木桶,您是先泡一泡,還是先去吃飯?”
會做人!
當下王文遠就給這個招待所的所長打上了這麽個标簽,不過也沒什麽,但凡處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都很會做人,不會做人的不可能坐在這位子上。
“麻煩趙科長了,讓幾位同志再辛苦辛苦,我們先去吃飯,吃了飯再去洗!”
趙所長一聽王文遠對他的稱呼是趙科長,頓時眼睛就一亮,王文遠話說完之後,趙所長整個眼睛都彎成了月亮:“爲王少忙活,怎麽叫辛苦呢?哈哈,不辛苦不辛苦,正好洗澡的桶不夠,趁着您幾位吃飯的功夫,我叫老張頭去把澡堂子開了!”
真會做人啊!腦子也轉的真夠快的!
他這隻是用‘讓幾位同志再辛苦辛苦’略微暗示了一下不能隻他一個人有澡洗,這位趙所長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把話都給圓起來了。
……
招待所最大的包間裏,兩個燒的很旺的爐子驅散了寒冷,兩張大桌子中間放着的銅火鍋,冒出的火苗給這房間裏的溫度又添了一把火,頓時就讓人有換上單衣的沖動。
菜上齊了,肉下了鍋,酒倒滿,兩張桌子上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了王文遠。
王文遠知道這會兒該怎麽做,他笑呵呵的把酒杯端了起來:“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在座的諸位以及沒能來的、奮鬥在一線的同志們,你們的努力我全都看在眼裏!”
“咱們能有今天的成果,和你們的付出,是分不開的,所以我也不說什麽感謝了,這月機械廠的工資翻倍,百貨公司的雙份獎金!”
嘩!哦哦哦!!!
小包間裏的氣氛立刻就被推到了最高/潮,所有人都舉着杯子歡呼起來。
他們的努力是爲了什麽?有一部分是爲了百貨公司、爲了機械廠,可更多的,是爲了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怎麽才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掙更多的錢!
現在,王文遠讓他們掙到了更多的錢,他們怎麽能不歡呼?
等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下,王文遠才再次開口:“雖然我才十二歲,但是喝酒這事兒吧,從來都是從娃娃抓起的,放古代我這也算是爺們了,若不會喝酒,還特麽的能叫齊省的爺們嗎?”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等笑聲稍微熄了一點,王文遠又道:“5歲的時候,我就學會了咱們齊省人喝酒的規矩了,桌上的規矩我也都懂,不過今天咱們就不守這規矩了,雖然我是主賓不應該搶豐經理這個主陪的活兒,奈何今天這個情況,你讓豐經理帶第一杯酒,他也不敢!”
“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豐志業也是一邊呵呵樂着一邊道:“老闆你在這裏,我這個當經理的那裏敢帶酒!”
王文遠笑了笑道:“所以今兒咱們也不分主陪帶幾個酒,副陪帶幾個酒了,今兒就我帶一個酒,咱們一起幹了這一杯,然後放開了吃,放開了喝!今兒不醉不歸!”
他這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喊了起來:“不醉不歸!”
桌上甭管男的女的,這一刻全都舉起杯子,一口把杯子裏的酒悶了下去。
當然王文遠不可能把那三兩三的杯子裏的酒都喝了,換以前還是五毒公子的他,這點酒不算什麽,可重生以後這身體還沒被酒精考驗過,一口悶下去非趴下不可,所以他隻是稍微抿了一口,然後趁着人不注意,就把他的酒杯和陸保國喝空的酒杯換了。
陸保國隻看了一眼換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啥話都沒說,端起杯子就咕咚一下喝了下去,王文遠暗暗對着陸保國豎起了大拇指。
等衆人喝完酒,王文遠就開口道:“好了,給你們五分鍾的時間吃,五分鍾以後,咱們各自展開!但是,你們别來找我哈!我雖然也是爺們,但是還不能算酒精考驗的戰士!你們要不放過我,我就扣你們工資!”
各自展開的意思就是你想和誰喝,你就端着酒杯去找他喝,一般都是你要和誰打好關系,你就去找誰。
王文遠的話一說完,大家哈哈樂了,随之開始猛吃起來,說是五分鍾的吃的時間,不過誰都沒當真。
大家吃了沒幾口,就開始各自端着酒杯和同桌的人喝了起來。
王文遠這一桌,他坐主賓的位子上,他的左手邊是豐志業,坐的是主陪,豐志業的左手邊是坐在嘉賓位子上的陳正平,陳正平下面是機械長的兩個出納,然後就是豐志業對面的副陪,是百貨公司的一個出納,這位是個酒精考驗的戰士,按照豐志業的說法,這位一個人就能喝挺這一桌所有人。
主陪的左手邊就是小姑娘蔡靜,蔡靜的左手邊就是陸保國和王文遠了。
吃了幾口菜的,豐志業就端起了酒杯對着王文遠擠了擠眼:“老闆,老豐我不怕扣工資……”
看着豐志業這一臉賤兮兮的樣子,王文遠頓時無語了,特麽還是沒逃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