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我事先說明一下,不是我不相信你的采購員,而是我作爲一個警察,在沒有證據證明他是清白的情況下,我不能相信他的話,我能不能叫幾個人過來,問趙德柱幾個問題?”
王文遠很認真的看這張鐵山,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可以!不過要注意你問話的方式,他隻是有嫌疑,并不是真正的犯人,我不希望我的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張鐵山點了點頭道:“王總,您放心,我向您保證,絕對不會的!”
王文遠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背着身子擺了擺手,張鐵山随後看了一眼劉紅軍,等劉紅軍點過頭後,他才離開了。
等張鐵山離開後,劉紅軍和柳國源安慰起了陳正平以及老師傅們,在得到了倆位領導的一番安慰後,陳正平等人知道他們這些人不适合再待在這裏了,便一起離開了。
等辦公室裏就剩下劉紅軍、柳國源和王文遠三個人後,劉紅軍和柳國源這才安慰起了王文遠。
“文遠,你放心吧,等這事兒查清楚了,我就給你讨個公道回來!”
柳國源說完之後,劉紅軍也跟着開口道:“放心吧文遠,我在省裏的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小處長而已,還能成了精不成?”
相比起劉紅軍無條件的信任,柳國源的話就讓王文遠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
什麽叫這事兒查清楚了?難道我還能騙你?
雖然心中有想法,可王文遠并沒有表現出來,再說了,他自己也覺得有可能想多了,可能柳國源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他相信柳國源應該也是無條件相信他的,那話隻是無心之失。
“謝謝劉伯伯,謝謝國源哥!這次吃這個虧,其實沒什麽不好,吃過虧才能長大不是?再說了,俗話不是說了嗎?吃一塹長一智!這次的教訓,也能讓我清醒一些,不然一直這麽順下去,說不定将來就會吃個翻不過身來的虧!”
劉紅軍和柳國源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松了一口氣,倆人是生怕王文遠會不了這打擊,從而一蹶不振,畢竟他之前走的路太過順了,路走的太順,就很容易出現一次失敗就被徹底擊倒的情況。
現在看來,他倆都是白擔心了,這小子根本就不能以常人論,一個妖孽,若是這點打擊都受不了,那就不是妖孽了。
柳國源笑了笑開口道:“白擔心你小子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被這點打擊擊倒的,對了,我跟你說,以後我和劉書記同時出現的時候,你必須得叫我倆的職務,不然我這平白的就矮了一輩!”
王文遠和劉紅軍一下子笑了起來,倆人的笑容把辦公室裏壓抑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劉紅軍才開口問道:“文遠,這事兒,你準備怎麽辦?有什麽打算,跟我說說,我再跟家裏老頭子說說,讓老頭子幫你出面解決!”
王文遠歎了一口氣道:“這事兒,說起來也怪我,我當時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我沒往細裏想,覺得對方是央屬國企的處長,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可沒想到,還真就被人耍了!”
“要說我沒什麽想法,是不可能!不過我覺得,這事兒不宜久拖,能越快的處理了越好!”
說到這裏,王文遠伸手一指辦公樓下面黑壓壓的人群:“我能和他慢慢玩兒!可機械廠等不起!他們等不起!所以隻要那個姓沈的把貨給我們換回來,其他的我可以不追究,可以放他一馬!”
劉紅軍和柳國源的心中一凜,是啊,他們和王文遠能跟這個處長好好的玩兒,可機械廠等不起,這些對機械廠還有信心的職工們等不起。
“我明白了!”劉紅軍點了點頭道:“你這有電話嗎?我現在就去給老頭子打電話,先讓那姓沈的把貨給換回來,若是他識相就算了,若是他不識相,我不介意把他弄進去!”
王文遠點了點頭道:“有,在車間裏,這裏剛裝修完,郵電局的還沒把線順好!我領你去!”
劉紅軍一擺手道:“不用,我找個職工帶我過去就行了!”
……
劉紅軍走了後,柳國源開口了:“文遠,我覺得就算劉老爺子出面,也不一定把貨給弄換回來!”
王文遠沒接話,隻是不解的看着柳國源。
柳國源歎了一口氣道:“你也說了,對方是央屬國企,他們不受地方的管制,從地方上給他施壓,他不一定聽,而且這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坑你,說明他不怕地方上找他的麻煩!”
王文遠瞬間就明白了柳國源的意思,那姓沈的,上面有人,或者自身有背景,而且不管是關系還是自身的背景都很硬。
皺着眉頭思量了片刻後,王文遠看着柳國源道:“國源哥,國經委有人不?職位高一些的!”
柳國源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王文遠,而是思想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他,而這個回答,讓王文遠有些不解。
“有,也沒有!”
王文遠疑惑的看着柳國源:“國源哥,這話是什麽意思?”
柳國源解釋道:“老吳的小姑,是國經委三室的主任,隻不過在兩個月前調走了!”
“調走了?”王文遠的眉頭擰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不是有什麽消息?”
柳國源有些無語的歎了口氣:“你能不這麽妖孽嗎?你再這麽下去,我怕咱倆朋友都沒得做了,壓力太大了!”
開了一番玩笑後,柳國源繼續道:“是有消息,一直有消息說國經委要撤銷,這也是爲什麽當初你跟我說明年會通貨膨脹,而我相信你的原因,國經委和計委是負責宏觀調控的,真要是撤銷了國經委,沒有了宏觀調控,價格會不會失控我不知道,但是大幅上揚是肯定的!”
王文遠沉默了,爲他之前的幼稚舉動而沉默,同時也爲這些三代們的精明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