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吞雲吐霧的時候，王文遠開口問道：“最近怎麽樣？學校裏沒啥事兒吧？”
周紅軍吐了一個煙圈：“能有啥事兒，高三的刺頭石建軍自從被你了一頓後，就跟孫子一樣老實了，高新一來的這一批還沒起來，估計也起不來了，最有潛力上位的那個，就是你們班的石磊，也被你收拾過了，現在也老實的很！哎我說，你是不是跟姓石的有仇啊？”
王文遠翻了翻白眼沒搭理他這一茬，轉而問道：“外頭有啥事兒不？”
周紅軍知道王文遠問的是啥，他嘿嘿笑了笑道：“自打你把邱谷子弄死了，那幫小子也不敢冒頭了，都跟我那老實實的送牛奶呢！”
說到這裏，周紅軍忽然歎了一口氣：“不過，我看老實不了多久的，不定哪天就又上街上混去了，你知道的，他們收不住心，也吃不了那苦！”
王文遠默默的點了點頭，浪子回頭總歸是個例，大部分浪子會一直浪下去，直到浪死，不然怎麽叫金不換呢？
雖然心裏吐槽，可王文遠還是決定搭把手，一是因爲周紅軍這人很講義氣，不忍心看着身邊的兄弟毀了，二是因爲王文遠需要這些人。
呼出肺裏的煙霧，王文遠開口道：“你這樣，跟他們說，叫他們老老實實的再送幾個月的牛奶，過了年三四月份吧，我給他們找個讓他們舒坦的活兒幹！這會兒不僅舒坦，還能掙大錢！”
周紅軍聽了王文遠這話心裏不僅沒高興，反而有些擔心：“王文遠，你可是有身份的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能不沾最好就别沾！”
王文遠微微一愣，随之開心的笑着打了周紅軍肩膀一拳：“哈哈，你小子，放心吧，我還沒蠢到那份上，我說的掙大錢，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的這錢可都是幹淨的錢，是辛苦勞動所得！”
周紅軍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王文遠知道這家夥心裏還是不太相信，不過不要緊，等到時候就知道了。
……
課間操結束，周紅軍走了後，王文遠又逃學了，教上輩子初戀彈鋼琴的事兒被他忘到了腦後，不是他不上心，而是李思明來了。
在三個小美女發誓要他好看的時候，他正在彈簧廠的小食堂裏陪着李思明和柳國源喝酒。
菜上齊，酒喝過一巡之後，王文遠開口問起了蘇聯的事兒：“我說，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李思明嘿嘿一樂道：“我以爲你能一直沉住氣等我先開口呢，沒想到你這就沉不住氣了，哈哈！”
王文遠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我說，你是不是閑的蛋疼？”
“咦？”李思明向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捏着下巴道：“閑的蛋疼？不錯，不錯，這詞兒好！”
王文遠真是無語了，拿起身邊一盒沒拆的煙照着李思明的腦門就丢了過去。
李思明笑着躲開後，樂呵呵道：“行了，行了，不鬧了，我這麽早回來，是提早做準備，那邊有個家夥要過來！”
“啥？”王文遠有些驚訝的看着李思明道：“那邊有人要過來？是誰？軍方的代理人？”
李思明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微微一眯眼道：“你小子果然是個妖孽啊，這你都猜到了？”
柳國源心裏也是吃驚不已，李思明這次過來，雖然提前打了招呼，可電話裏什麽都沒說，王文遠和李思明之間的事兒，老爺子都跟他說了，起初他并不在意，覺得憑李思明等人頂多就是折騰點錢，叫他們折騰‘大事兒’，純粹是做夢，不是他看不起李思明，而他對李思明這些人太了解了，李思明沒那腦子。
可現在，那邊居然有軍方的代表過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不等王文遠開口的，柳國源就搶在前面開口了：“思明，你真的和那邊的人搭上了？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李思明先看了一眼王文遠，然後這才對柳國源道：“國源哥，我說了你可能不信，那邊真的慘，咱們這邊老百姓雖然窮，可好歹隔三差五的，再不濟的一個月總能吃上一回肉，可你知道那邊啥情況不？娘希匹的，一半老百姓想吃肉，做你春秋大美夢去吧，三天裏有兩天能吃上黑面包就不錯了，國源哥，你知道啥是黑面包不，霧草，那東西又黑又硬，扔給咱們這邊的豬，豬都不一定吃！”
柳國源聽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特麽的跟我這說書呢？老大哥那邊這幾年是不怎麽好，可特麽的也不能這樣啊！你聽聽你都說了啥啊，你确定你說的不是咱建國前那會兒？
你這不是跟我逗悶子，你這是把我當白癡耍啊！
想到這裏，柳國源的臉上就冒了寒氣了，眯着眼睛道：“思明，長本事了，連你哥哥我，都敢耍了！”
正吹的開心的李思明，猛的打了一個寒顫，壞了，國源哥生氣了，他以爲我耍他玩兒！
李思明急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哥，哥，你聽我說，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我要是有半句假話，我以後生兒子沒**！”
柳國源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李思明居然敢發這麽狠的毒誓，難道這小子不是耍我？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不知道怎麽的，柳國源忽然把目光瞥向了王文遠！他忽然感到有些驚悚！李思明是被王文遠忽悠到那邊去的！那王文遠是怎麽知道那邊出了問題的？難道他能掐會算？
王文遠不知道柳國源心中所想，他見柳國源望向自己，以爲是不相信李思明的話。
他忽然想起了後世很多人發毒誓都是拿自己的小兄弟說事兒，賊兮兮的一笑道：“思明哥，國源哥顯然是不相信你，你這毒誓發的一點都沒新意，不如這樣，我教你個毒誓，你發完了，國源哥肯定能信你！”
李思明不疑有他，急忙道：“啥毒誓，你說！”
王文遠賊笑着道：“你發誓，你要是說謊，你就把你那話兒撸直了去捅五檔電風扇!”
李思明：“……”
柳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