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泰華的突然叛變導緻了梁德輝的話語權一下子就被削減了一大截,同時阮泰華的當頭一炮,極有可能把伍勇思也給敲掉,甚至還極有可能把梁德輝拖下水。
此時此刻,可以說是梁德輝最最虛弱的時候,不趁這個機會把梁德輝搞掉,一旦讓梁德輝緩過勁來,一旦讓梁德輝找到了翻身的機會,那麽再想把梁德輝掀翻,就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可這個機會,偏偏劉紅軍就放棄了,怎麽能叫崔安平痛快了?
多年的期盼,就這麽沒了,怎麽能不叫崔安平失望?
聽到劉紅軍點到自己的名字,崔安平心裏莫名的感到有些煩躁!
你把我期盼了多年的機會,就這麽弄沒了,你還想叫我推你的人上位?
我崔安平是你的仆人?
帶着火氣,崔安平開口了:“劉書記,你提出這個議題太過倉促了,組織部沒有任何的準備,作爲一個認真負責的組織部部長,再沒有調查的情況下,我若提出名單,就是對我工作的不負責,同時也是對同志們不負責,所以組織部沒有提名,若是各位同志心中有理想的人選,可以提出來,大家共同的讨論一下!”
我去!
這特麽的什麽情況?
難道崔安平也叛變了不成?
今兒這是上演叛變大戲嗎?
所有人都被崔安平的這一發言震傻了眼,心中的震驚一點都不比阮泰華叛變梁德輝來的小。
劉紅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懷疑出現了幻聽,若是他知道後世的一些網絡用語,他必然會說,我可能遇到了一個假的組織部部長。
劉紅軍震驚過後,就變的出離的憤怒,你崔安平這是要什麽?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書記?
柳國源和阮泰華倆人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後,眼中均都冒出了幾分帶着笑意的光芒,事情變的有意思了。
梁德輝、寇星火和伍勇思三人在震驚過後,毫不掩飾的露出了笑容,真他娘的痛快啊,劉紅軍你也有今天。
石睿聰和司成旭倆人從震驚醒過來後,立刻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齊國慶依舊低深深的低着頭,張伯棟依舊在饒有興緻的看着大戲。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劉紅軍在憤怒過後,感到有些慌了,自從來到齊州縣後,他還是第一次感到慌了,哪怕第一次上常委會,他都沒有慌過。
劉紅軍把目光投向了柳國源,柳國源似沒看到他的目光一般,低着頭玩弄着手中的鋼筆,心裏則是想着,現在想到我了?晚了!
柳國源的這番舉動,立刻就讓劉紅軍把他恨上了。
可是恨又怎樣?路是自己選的!
于是劉紅軍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第一心腹,縣委辦主任,他的大管家司成旭。
司成旭不愧是劉紅軍的第一心腹,在看到劉紅軍的目光投過來後,立刻就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咳,嗯!”用清嗓子的聲音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後,司成旭道:“既然崔部長那裏沒有人選,我就抛磚引玉推薦個人,這個人大家都很熟悉,就是公安局的政委張鐵山,張鐵山,48年生人,68年參加工作,他從民警開始幹起,在這近二十年的時間裏,從民警開始,派出所副所長、指導員、所長,治安中隊隊長、刑警中隊隊長、副局長、一直到今天的縣局政委,可以說幾層所有的位子他都走了一遍,如此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是别的同志不能比的,同時張鐵山同志還是一份工作非常細心的同志,在這近二十年的時間裏,沒有犯過任何的錯誤,公安工作,不正是最需要細心的工作嗎?我認爲張鐵山很适合這個位置!”
他這話一說完,劉紅軍就松了一口氣,張鐵山正是他最想推上去的人。
劉紅軍松了一口氣,别人就開始罵娘了,你司成旭這哪裏是抛磚引玉,你這是抛巨石把路直接給堵了,你這樣叫我們還怎麽推自己的人?
沒人吭聲了。
司成旭見好半晌都沒人吭聲,心裏的那口氣就松下了,這事兒成了!
可就在司成旭認爲事兒成了的時候,柳國源忽然開口了,他這一開口,司成旭以及劉紅軍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
“司主任的提議,讓我感到眼前一亮,張鐵山确實是一位難得的好同志,二十年的時間裏,經曆了所有基層位子的打磨,造就了一位工作認真、負責、細心的好同志!”
司成旭聽到這裏,就想罵娘了,你這說的倒是好聽,可誰不知道你後面還有個但是?你這先抑後揚誰特娘的聽不出來?
果然柳國源後面就來了一句但是:“但是,我們要推選的位置是公安局局長,這個位子,需要的不僅僅是工作認真細心,還需要銳意進取,還需要大膽,張鐵山的工作履曆,雖然很兩眼,可不難從中看出,這是一位沒有進取心的同志,俗話說的好,不作爲就不會犯錯,這位張鐵山同志,二十年的時間裏,沒有犯過一次錯,就很容給人一種不作爲的錯覺了!”
說到這裏柳國源笑了起來:“當然,我說這番話,并不是對張鐵山同志有意見,我剛來才沒幾天,還是一個睜眼瞎子,我隻是從司主任的介紹中,聽出了一點不尋常,也可能是我錯了,也許是張鐵山同志真的極其優秀,二十年的工作裏一直極度嚴格的要求自己,才沒有犯錯!”
“我說這番話的意思,僅僅是給在座的同志們提一個醒!”
司成旭的臉已經成了黑炭了,你他娘的這還叫沒意見,怎麽才叫有意見?你這都把人家臉上貼上了一個醒目的不能再醒目的‘不作爲’的标簽了,你這都把人家的仕途之路徹底的堵死了!你這是不是也太狠了點?
就在司成旭心裏罵娘的時候,阮泰華忽然開口了:“柳縣長,既然你認爲張鐵山同志不合适,那麽柳縣長你有沒有合适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