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遠的不屑落入孫永民的眼中,當下就激起了孫永民心中的怒火,他清晰的記得,在海上坊的旁邊,王文遠等人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甚至在他叫來幫手的時候,還敢當着幫手的面對自己出手。
“王文遠,你他媽的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在這裏把你弄死!”
孫永民惱羞成怒,王文遠臉上的表情愈發的不屑了:“孫永民,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要是個爺們,你就說到做到把我弄死在這裏,我王文遠拿我自己的命,換在場的所有人的命,你敢不敢!”
敢不敢?敢個蛋子啊!
就算孫永民敢,梁棟也不敢,梁棟心裏想的很簡單,他現在依舊用着公子哥的那套行爲方式來看待今天的事情,我梁棟把你王文遠弄到這裏,就是爲了打你一頓,羞辱你,讓你以後擡不起頭來,讓你以後見了我梁棟繞着走,我梁棟依舊是齊州縣的第一公子哥!
他的想法就是這樣,他從來都沒想過要王文遠的命,要人命這種行爲,不符合他公子哥的身份。
我看你不順眼,我可以踩你,你看我也不順眼,你也可以踩我,誰能把誰踩下去,大家全憑本事,這才是公子哥應該有的行事方式。
除了梁棟不敢,牛新華也不敢,牛新華是很想弄死王文遠,可他畢竟是個有底線的人,他可以把王文遠弄一頓出出氣,甚至可以把王文遠弄殘了,卻從來沒想過要王文遠的命。
這不光是底線的問題了,他清楚的知道,把王文遠弄死後,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他首先會吃槍子,然後是他的弟弟,那些人的怒火必然會波及到他兩個弟弟,這些人隻要透露出一點點的意思,下面就會有無數人出面把他兩個弟弟整的生活不能自理,最後也是讓他最不敢這麽做的人,就是他的老母親,他死了,兩個弟弟被人整,那誰來管他的老母親?
還有一個人也不敢,這個人就是孫永民的親爹孫副縣長,孫副縣長也不敢這麽做,他的想法是,必須把王文遠整的比自己兒子要慘,但是絕對沒想過要王文遠的命。
把人弄死了,那就過線了,那就不是什麽雙方之間的争鬥了,那就是刑事案件了,就算他再有靠山,就算他靠山再怎麽想保他也保不住。
他不能把自己的前程丢在這裏!
王文遠敢這麽激孫永民,并不是他真的不疼不怕死,他也怕,而且還非常怕,自打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被綁了票,又看清楚了綁他的人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他絕對不會好過!
被打一頓隻是最輕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人打斷胳膊腿,甚至還有第三條腿不保的可能。
他怎麽能不怕,他怕的要死!
更何況他還是重生回來的,他的命比誰的命都值錢,他重生回來不是爲了拿他的命,換這一屋子無關緊要的人的命的,他重生回來是爲了彌補上輩子犯下的那些錯誤,彌補上輩子的那些遺憾,他還沒有看到三姐長大成人,他還沒有看到程小玲星光閃耀,他怎麽可能會輕易的死去?
他之所以敢這麽激孫永民,是因爲他清楚的知道這些人不敢真要了他的命,尤其是那兩個不認識的人,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官場上的人,另外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個公子哥,這兩種人最惜命,他們認爲他們的命比誰的都值錢,換誰的命都虧得慌。
果如他所料,在他說完之後,那個公子哥就開口了:“王文遠,我可沒說要你的命,再說了,就算你想用你的命換我的命,我也不會跟你換,我的命金貴着呢,而你隻是爛命一條!”
緊跟着那個中年人也開口了:“王文遠,别耍你的小聰明了,我們費了這麽大的勁把你弄到這裏來,爲的隻是讓你長長記性,爲的隻是讓你知道,不是什麽人都能惹的!”
王文遠輕輕的看了一眼這個中年人,忽然輕輕一笑道:“還未請教!”
中年人略略一怔,他沒想到王文遠會在這個時候問他是誰,不過他也隻是愣怔了小片刻,就笑了起來,他并不懼怕王文遠的報複,所以他便之言道:“沒什麽不能說的,我是永民的父親!”
這下子反過來把王文遠弄的怔住了,他實在沒想到孫永民的父親會赤膊上陣,這簡直對他的人知造成了不小的沖擊,後世裏,就算李剛他爹這樣的官員都不會赤膊上陣,都隻是藏在背後默默的做事兒,這麽明目張膽的站出來怼人的,還是頭一次見。
這特麽的得有多蠢?才會親自下場?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這位孫副縣長:“孫副縣長,對付我這麽一個小人物,用得着您親自下場嗎?”
孫副縣長無所謂的一笑道:“你可不是小人物,你在齊州縣的能量,就算是我也不敢小視,我怕他們對付不了你,隻好親自來壓陣了!”
這說法也到合理!
王文遠點了點頭,便把目光看向了那位公子哥:“請問你又是誰?”
梁棟輕輕的挑了挑眉,笑着道:“我叫梁棟,我想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梁棟!确實聽過這個名字!哪怕後世裏,他都聽過!梁德輝唯一的兒子,在千禧年之前非常的活躍,在千禧年後漸漸的淡出了齊州縣人民的視線,不過他卻知道,梁棟并不是因爲他爹退下去了,沒影響力了,而沉寂下去了,他消失在齊州縣百姓的視線裏,是因爲千禧年後,他去了京師,在京師裏攀上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公子哥!
上輩子他王文遠的能力,也隻能在齊州市、齊州縣這一畝三分地上撒撒野,除了齊州市,他就是個孫子,别說京師公子哥圈子,就是省公子哥的圈子,他都沒進去過!
從側面來說,這位梁公子,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原來是梁公子,幸會,幸會,我記得我好想和你沒什麽仇,爲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