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讓老爺子知道王文遠出了事兒,非得把齊州市整個震翻了不可,所以在遲遲等不來有用的消息後,他就動了調動那支看守石化駐軍的念頭。
若不是馬建剛才剛投到他這邊,他不想讓馬建剛太難看,這會兒他都已經罵娘了。
“馬隊長,咱們心裏都急,所以虛的那些就不要搞了,直接說吧!”
馬建剛原本是想着在兩位老闆面前好好表現表現自己的,可聽到柳國源這話,心中的那些小心思立刻就消散了個幹淨。
他應了一句是後,就把巴裏以及徐朝的發現詳細的說了一遍,說完這些之後,他立刻立正打了個敬禮道:“報告,劉書記、柳縣長、齊書記,現在已經基本确認這些人有重大犯罪嫌疑,所以我想跟三位領導申請批捕督察中隊中隊長李偉奇、刑警中隊警員王德光、于建國、于邦昌、鄭朝陽、陳建軍,同時請領導向市局申請,批捕周縣公安局治安中隊副隊長張新東!”
沒等劉紅軍和柳國源開口,怒火已經頂破天靈蓋,把頭發快燒着的齊國慶就抓起面前的茶杯,用盡的全身的力氣摔了出去。
啪!嘩啦!
一聲巨響過後,碎裂的白瓷片,撒了一地。
緊跟着齊國慶的咆哮聲就在公安局辦公大樓裏四散飄蕩開來:“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子把李偉奇這群混賬玩意抓起來,一個都不許放過!至于周縣的張新東,我馬上就給蘇書記打電話!”
對于齊國慶這樣徹底失态的舉動,劉紅軍、柳國源都沒說什麽,他們都明白齊國慶爲什麽會如此的失态,沒别的,就是丢臉,公安局的臉,全都讓這些人丢盡了,一點點都沒給剩下。
他倆也真是沒想到,一個離職的刑警隊隊長居然有這麽大的能量,居然還有人肯爲他不計後果的做出這樣無法無天的事情來,甚至這些人裏面居然還有一個督察隊的隊長,怪不得齊國慶火大呢,在從馬建剛嘴裏聽到督察隊隊長李偉奇的名字的時候,他倆都想罵娘了,太他娘的無法無天了。
還有你特娘的一個督察隊隊長知法犯法,做出這樣道德都喪盡了的事兒,你還拿什麽去督查别人?你也有臉去督查别人?
公安局的臉,不,齊州縣的臉都特娘的都叫這人給丢盡了。
馬建剛偷偷拿眼睛瞄了一眼劉紅軍和柳國源,見兩人陰沉着臉點了點頭後,這才打了個敬禮轉身離去。
等馬建剛一裏去,齊國慶就面對劉紅軍、柳國源,立正站直了身子,同時腰在身子挺直的那一瞬間彎了下去。
“劉書記,柳縣長,這是我在工作上的巨大失職,我懇請劉書記、柳縣長對我犯下的錯誤進行處罰!”
齊國慶做的、說的很誠懇,其實他這會兒耍了個小心思的,因爲在官場上有個潛規則,那就是同一個錯誤不會進行兩次處罰,隻要劉紅軍和柳國源對他做出了處罰,那上面的領導就不好在追究了。
他現在已經不在幻想什麽當上市局局長了,他現在唯一存在心頭的念想就是保住現在的位子。
劉紅軍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柳國源。
别看柳國源在官場上的時間短,可别忘了他是在什麽樣的家庭裏長大的,也别忘了他背後站着的是誰,他對官場上的了解一點都不比劉紅軍等人少。
當劉紅軍看向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劉紅軍想甩鍋,這讓他心裏感到非常的不痛快。
他明白劉紅軍甩出這鍋的意思,他的背景确實大,可再大的背景也不能壞了官場上的規矩不是?
他雖然也是副書記,可他的本職工作卻是縣長,縣長是幹什麽的,縣長唯一的工作就是發展當地經濟,而不是去管黨群。
在官場上犯了錯的人,能管的隻能是黨,是黨委,而你劉紅軍就是齊州縣黨委書記,我一個管經濟發展的伸手管着事兒,你叫上面的領導怎麽看我?
“劉書記,您别看我啊,齊書記他的本職工作雖然是政法委書記,可他首先是黨員,要對他做出什麽批評,隻能是你這個班長,隻能是你這個黨委書記!”
劉紅軍心裏想罵娘了,他雖然知道自己這次做的不地道,可他也沒辦法了不是,他的後台确實也很強,可畢竟他的後台馬上就退二線了啊,哪裏比的上你這個真正的太子?
見柳國源不接鍋,劉紅軍隻好開口道:“齊書記,現在事情還沒結束,王文遠也還沒救出來,你當下要做的不是向誰承認工作上的失職,而是把王文遠先救出來,至于你工作上的失職以及處罰,我想還是交給上級領導來決定吧!”
一聽劉紅軍這話,齊國慶心就涼了半截,可就在他心要死的時候,他忽然撇見劉紅軍正暗暗給他打眼色。
齊國慶這心一下子又活了過來,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劉紅軍沒有放棄自己!!!
劉紅軍不是不想放棄齊國慶,而是他現在需要齊國慶坐在政法委書記的位子上,他現在正是和梁德輝較勁的時候,若齊國慶下去了,能不能換上一個他自己的人來,還不好說,市裏現在的局面,若不是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力量介入,想通過常委會運作調一個自己人過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在付出巨大的代價,還不一定能換一個自己人的時候,不如付出巨大的代價保下齊國慶,這樣不僅能讓齊國慶徹底的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還能徹底的掌控常委會。
哪怕在他和柳國源度過蜜月期之後,他依然能憑借着手中近半的票數掌控常委會。
于是劉紅軍這才在說完那一番話之後,急忙對着齊國慶打起了眼色,讓齊國慶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