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突然道沒給雙方反應時間,就已經下把(方言,動手的意思)了。
更讓雙方沒反應過來的是,一瞬間的功夫,先動手的那青年就被劉紅軍制住了。
雙方經過那麽一瞬間的愣怔,同時反應了過來,跟着青年一起來的幾個人年輕人立刻就要動手。
這邊王文遠一看心裏就清楚了,這幾個小子絕對都是三代,就算不是三代也都是三代的幫閑。
他們可不會管劉紅軍是什麽官,也不會管法律怎樣,别說在齊州縣,就是在齊州市,他們都敢炸刺,跟他們講道理根本沒用,想要制住他們就得盤道,誰後台大,聽誰的。
一瞬間打定主意的王文遠急忙喊道:“都住手,幾位哥哥報個腕兒,别自家人不認自家人!”
果然他這話音落下,那幾個要幫忙的人都停了下來,他們停下來的同時也有些愣怔,心說怎麽在這裏碰上圈裏的人了?可再一看說話的人,這幾人都笑了,就是被劉紅軍制住的那人也跟着笑了。
其中要幫忙的這夥人裏一個似是領頭的家夥笑着道:“孫子,你也不看看爺幾個都是誰,跟爺盤道,你也配?”
王文遠也笑了:“配不配不是你們說算的,家裏老爺子129師386旅的,幹爺爺柳老爺子58年中将,柳老爺子家我大伯現在個哪兒相信我不用說吧?”
嘶!!!
這幾個青年一下子都楞住了,這下子是真楞住了,想不到在這個遙遠的小破縣城裏,還真有圈裏的人。
更讓這幾個家夥無語的人,還真他娘的是自家人。
劉紅軍也楞住了,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的,更沒想到王文遠居然懂這些?
就在倆波人都楞住的時候,承包飯店的老闆出來了,這老闆外号張胖子,是稅務局孔局長的小舅子,張胖子一出來就吼上了:“他媽的,哪裏來的不開眼的,在俺老張的店門口鬧事兒不想混了,知不知道今天沈副市長和劉書記要來俺這裏吃飯!俺看你們一個個的是想吃牢飯了!”
張胖子打着的盤算是先把人鎮住,可等他把話喊完了這才看清楚了鬧事兒的人,看了看那幾個青年他還沒什麽,等他看清楚了劉紅軍的面容的時候,額頭上一下子就冒汗了。
“劉,劉,劉,劉書記,您,您……”
劉紅軍對着舌頭都打了結的張胖子擺了擺手道:“行了,沒你的事兒,我們這也沒什麽事兒,你忙你的去吧!”
張胖子急忙點頭哈腰的道:“是是是,劉書記,您忙,您忙,我,我去後面看看,看看菜給您做好了沒!”話音落下,張胖子一溜煙的跑了。
被張胖子這一打岔,門口雙方兩波人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消散了,劉紅軍也趁着這功夫把制住的那青年放開了,畢竟他身份在那裏擺着,跟人撕扯有損他書記的形象,而且他也看出來了,王文遠的一番話把這些人都鎮住了。
果然,那撞了他的青年在得了自由之後,稍微活動了一下肩膀便一抱拳道:“真是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我姓李,李思明,這幾位都是老爺子當年部下的孩子,都是129師的,385旅770團的!今兒是來找柳哥的,咱麽哥幾個聽說柳哥到了齊州縣來當縣長了,就過來給他賀一下!”
好家夥,這青年話一說完,王文遠蒙圈了,這尼瑪本就是胡扯的,老爺子确實參加了抗日戰争,但是他真心不知道老爺子在哪個部隊,他隻是把李雲龍的部隊番号報出來唬人的,可沒想到真碰到了這個部隊的人了。
而且更讓他感到扯淡的是,這幫人居然是新來的柳縣長的朋友,他是衰到了什麽份上,才能遇到這麽巧的事兒?當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啊!
吐槽歸吐槽,這會兒可不能傻愣着,必須把事兒給圓過去,急忙一抱拳道:“好說,好說,幾位哥哥先請,一會兒我去給幾位哥哥敬酒!”
李思明也笑了笑道:“都是一家人,用不着這樣,我跟你柳哥可是正兒八經的把兄弟,我行二,以後叫我二哥就行了,這幾個張德偉,周家成,吳越,宋紅旗,那邊那個最小的叫張家偉,德偉的弟弟,頭一次跟着出來,長見識來了!”
王文遠急忙跟着叫了一圈哥,然後便道:“既然是一家人,咱們都别跟這裏杵着了,都進去吧,我今兒也是跟着劉伯伯出來長見識的,劉伯伯也是家裏的長輩,跟柳哥搭班子的,縣委書記!”
李思明之前一直沒把劉紅軍放眼裏,哪怕聽到那飯店的老闆叫他書記,李思明也沒把他放到眼裏,就算是縣委書記又怎樣?他家裏随便拎出一個來,都比這劉紅軍強到不知道哪裏去。
可如今王文遠這麽一正式介紹,就不一樣了,一聽是家裏長輩,他就知道最起碼這人也是圈裏的人。
急忙對着劉紅軍一抱拳道:“劉伯伯剛才是思明莽撞了,思明這裏給劉伯伯道歉了,一會兒我給劉伯伯陪酒認錯!”
劉紅軍多精明的人啊,王文遠跟他們說了這麽一會兒,他還猜不出這幫人背後家裏人的關系,那他就真不用混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自己老爺子還在台上,他都惹不起這些人,所以被涼了半天,他絲毫都沒生氣。
再說了,這人還說是柳縣長的人,那不管如何這事兒都過去了,這領頭的給他道歉,他也急忙就着這個台階下了台:“好說好說,既然是一家人就沒什麽陪酒不陪酒了,而且你們都是柳縣長的朋友,一會兒我和沈副市長一起過去,大家喝一杯!”
一場矛盾瞬間化爲無形,幾個人又客氣了一番後就進了飯店,好在雙方的包間隔的有點遠,同行了片刻雙方便分開了。
剛一分開,這邊劉紅軍便好奇的問道:“文遠,你跟之前跟柳縣長認識?”
王文遠怎麽聽不出劉紅軍話裏的意思,苦笑了一聲道:“真不認識,要認識的話就不會請您幫忙搭橋了,不隻這柳縣長我不認識,就是剛才我說的那番話,也都是胡扯的!”
劉紅軍略略驚訝了一下,随之便笑了起來,不在言語,自顧自的向着訂好的包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