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劉伯伯你這麽說了,那我王文遠也實話跟您說吧,我承包機械廠和百貨公司,是有目的的,目的就是爲了賺錢,賺很多錢,而且我也有辦法去實現我的目的!”
“怎麽去賺錢?這事兒我本不想說的,可劉伯伯今兒跟我掏心窩子了,我再藏着掖着就太不知好歹了!”
“這麽跟您說吧!明年,明年不定什麽時候,咱們國家就會迎來一次危機,這次危機會導緻咱們國家經濟倒退,百姓生活倒退,但是這危機中也存在着機遇,這機遇裏藏着的,是巨大的、豐厚的、讓人咋舌的利潤,若我把握住了,我能少奮鬥至少十年!”
王文遠這話一出口,差點把劉紅軍吓的從椅子上掉下來,使勁穩了穩,這才讓沒讓他出醜。
“文遠啊,你可别吓我啊!”劉紅軍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這話可不能随便說!”
王文遠很認真的看着劉洪軍道:“劉伯伯,您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随口亂說的人,我說的話,必然是有根據的!”
劉紅軍聽了這話,不僅沒有平複心中的情緒,反而讓他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此話當真?這,這危機是什麽?你,你細細的跟我說說!”
王文遠并沒有着急着回答劉紅軍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劉書記,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劉紅軍注意到了王文遠對他稱呼上的變化,他明白王文遠這是再很認真的很他談,所以他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你問,不管什麽問題,我今兒都回答你!”
王文遠點了點頭道:“那我問了,劉書記,這幾年你的工資漲了多少?下面工人的工資漲了多少?就83到今年這個跨度吧!”
劉紅軍是真的很好奇王文遠爲什麽會問這個,可是他還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如實的回答道:“我83年那會兒工資是150,今年是320,工人的工資,83年那會兒我記得平均是30來塊錢,今年是平均一百冒頭!效益好的企業,差不多能拿到150到200之間,你父親和你母親的工資應該有這個數了吧?”
王文遠緊跟着問道:“那這個漲幅再您看來,怎麽樣?”
劉紅軍略微一思量道:“應該是還可以吧,雖然離着外國那些發達國家還很遙遠,可按照這個漲幅漲下去,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追趕上他們的!”
追趕上?呵呵!王文遠在心中不屑的笑了笑,就算按照他重生之前的标準,離着發達國家還遠的很,不過按咱們的國情來算,那會兒工資對照物價來說,應該算不錯的了,隻要你肯認真的工作,衣食住行,除了那讓人看不懂的‘住’之外,其他的都能讓人滿意。
思緒有點飄遠,王文遠急忙止住思緒回到現實,繼續問道:“那您覺得,您現在的生活,以及百姓們現在的生活,比之83年那會兒,怎樣?”
這話,劉紅軍就有點不好回答了,說實話,别看如今工資漲了不少,可百姓的日子過的依舊艱難。
見劉紅軍好半晌沒吭聲,王文遠笑了笑道:“很難開口嗎?那我來說吧,比之83年的時候,百姓的生活水平不僅沒有變好,反而過的不如從前了!”
“爲什麽?”
又是一個讓劉紅軍難以回答的問題,這裏面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了,就算想回答,也不知道從方面着手!
王文遠似乎也沒有想讓劉紅軍回答的意思,他在問出爲什麽之後,很快的就自問自答道:“因爲物價,因爲物價的上漲比百姓的收入上漲的要快的多!”
“爲什麽物價會漲的這麽快?”
劉紅軍有些要崩潰了,他怎麽也沒想到,王文遠問出的這些問題,都是他回答不上來,或者很難回答的問題,并且他這會兒有一種錯覺,就像是自己犯了巨大的錯誤,而被市領導或者省領導在質問。
這問題,王文遠依舊自問自答了:“因爲政策,這幾年國家的政策有一直在變,我的意思并不是說這些政策不對,相反的,我覺得國家的政策很對!”
這話初聽起來,可能會覺得王文遠這是在贊揚,可劉紅軍知道王文遠這話裏後面必然會跟着一個但是。
果然他的想法被驗證了!
“但是!”王文遠認真的看着劉紅軍道:“但是,太快了,上頭可能想着加快速度追趕那些發達國家,而忽略了我們自身的一些問題!我們的經濟基礎不行,并且我們的百姓受教育程度不高,對國家的一些政策不能很好的去理解,國家這麽快放開市場,必然會導緻出現一些極端問題!”
“比如,價格飙升,價格飙升會導緻百姓擔心貨币貶值,而進行哄搶!”
“您作爲體制内的人,應該得到了一些消息,明年這個時候,國家會進行一次實驗,徹底放開市場的實驗,想一想,若這時候真的放開市場,那麽其結果會是怎樣的?”
劉紅軍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了,他太明白王文遠話裏所指了,可是這些問題,他隻能幹看着,畢竟那是國家層面的決定,他也僅僅隻是個即将上任的縣委書記,哪怕是在背後支持者他的老爺子以及周叔,都夠不着那個層面。
萬一真的出現了王文遠所說的情況,那其後果……
劉紅軍有些不感想下去了,他怕再想下去,他會得心髒病。
就在這時王文遠忽然又開口了:“我們都是一些小人物,但是我們除了順應之外,還能做很多事情,比如我所做的事情,趁着這次危機的出現,而抓住其中别人看不清的機遇,來……”
這話還沒等說完,就被劉紅軍怒氣沖沖的打斷了,他怎麽會聽不明白王文遠話裏的意思,可正是他明白其中的意思,才會這麽惱火。
“王文遠,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想着發國難财,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你!”
面對要噬人的劉紅軍,王文遠輕輕的笑了,然後緩緩的問出了一個問題:“劉書記,就算你阻止了我?你能阻止所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