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了半晚上,老爹拽老媽睡覺去了,王文遠卻郁悶了,抛開什麽參加奧數這個不說,單說跟兩個姐姐同一個卧室睡覺,這事兒就讓王文遠心裏别扭的慌。
他可不是真正的小屁孩子,原本打算到客廳來睡,可誰曾想一說出來,老媽立刻就對着兩個姐姐瞪眼,這以爲他受了兩姐姐的欺負怎麽的,立刻就要兩姐姐搬到客廳來,讓王文遠獨自一人霸占卧室。
王文遠立刻就蛋碎了,趕忙跟老媽解釋自己沒受欺負,就是覺得自己長大了,而且姐姐也大了,住一起不方便。
一聽這個,他老媽就嘟囔起他老爹來了,嫌他老爹各種沒本事,一家人擠這麽小的一個地方,吧啦吧啦吧啦的數落了他老爹一大堆的不是。
王文遠他老爹王承家也頭大了,當着自己閨女兒子的面這麽被老婆數落,真心是沒半點面子,臉上滾燙滾燙的,鬧到最後實在撐不下去了,趕緊拉着老婆進了卧室。
老爹老媽進他們屋了,這邊兩姐姐看他的眼神那真叫一個不善啊,王文遠也沒招,沒想到自己随口一說,居然變成了地圖炮,不僅轟了兩個姐姐還轟到了老爹。
趕忙給兩個姐姐解釋,可兩姐姐沒一個聽他解釋的,扭着小蠻腰就進了卧室寫作業去了。
王文遠硬着頭皮進了卧室,剛進門就聽二姐王小麗道:“哎呀,妹妹,咱們兩個還是快點嫁出去吧,不然在這家裏,礙着别人就不好了!”
看來女人指桑罵槐的本事那妥妥的是天生的,王文遠可不想再被二姐恨一輩子,趕忙賠笑道:“那哪能呢,二姐,我這是怕我礙着你啊,你看我都這麽大了還跟你們擠一張床,這多不方便啊,畢竟我是男的不是,二姐,我想以後呢,我睡地上,你和三姐你們倆睡床!”
王文遠這番話絕對是好心好意,可聽到二姐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哼哼唧唧的道:“哎喲,弟弟,你可是咱們家的神童啊,我和你三姐要是讓你睡地上,讓咱媽看見了,咱媽還不得立刻把我和你三姐賣到山溝裏去?”
一聽二姐這話,王文遠心裏那叫一個郁悶啊,你說這事兒整的,那真叫一個蛋疼!
跟兩個小丫頭片子也掰扯不清楚了,王文遠索性道:“行了,就這麽定了,以後你倆睡床,我睡地闆,早晨早起收拾好了,不叫媽看見不就行了!”
王小麗聽了這話也沒再說什麽,就是哼哼了兩聲拉倒了。
王文遠心裏那個郁悶啊,很想抽根煙,可他特麽現在才八歲,再混蛋的孩子也沒有八歲就抽煙的吧,年齡啊,傷不起。
“得想辦法弄個大點的房子!”王文遠心裏嘀咕着,不過要弄大房子在這年頭可不是很容易的事兒,畢竟這才83年,雖然80年在特區就已經出現了商品房,可在SD省齊州這個小地方還沒有出現這麽高端的玩意兒,所有的房子都是單位的福利分房,齊州第一批商品房是在90年出現的,甚至到94年中央頒發《關于深化城鎮住房制度改革決定》的時候,齊州這個隻有30萬人口的小縣城裏也僅僅隻有有一個小區二十幾棟樓房是商品房。
再說就是有了商品房,王文遠現在兜兜裏也沒錢買,哪怕是老爹老媽手裏也沒錢,老爹一個月的工資45,老媽多點52塊5,這還要上交到爺爺奶奶手裏50塊,每月留在老媽手裏的錢也才不到50塊,這50塊錢要供全家吃飯、老爹抽煙、兩個姐姐以及他王文元上學用。
而且現在還是憑票購買模式,什麽東西都限量,别說商品房了,能吃飽了飯就不錯了。
好在齊州是姜子牙欽點的國都,絕對的福地,上千年來,沒有過大旱,也沒有過大澇,哪怕是大饑荒那三年,齊城這片地上的糧食收成依舊不錯。
如今王文遠他大爺在糧食局,二大爺在當鎮長,雖說兩人都不是那種黑心貪墨之人,可也時不時的給自己家撈點小好處,倒也填補了王家不少的窟窿,所以王文遠還真沒餓過肚子,當然也沒吃過什麽好東西,不過好歹能吃飽。
這年代在城裏能吃上的蔬菜除了白菜就是土豆,也就夏天能吃上冬瓜,秋天能吃上藕,其他的時候真的沒什麽可吃的。
在農村至少還有多樣的野菜吃,可農村的經濟條件更差,菜雖然多樣化了,可糧食缺乏的問題卻更爲嚴重,畢竟在農村能交完了提留什麽的就剩不下多少糧食了,買糧又得要糧票,這糧票這東西可都是城裏人才有的玩意兒。
王文遠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想了不少,可就是沒發現有什麽辦法能夠解決這住房問題。
今天兩姐妹因爲開始寫作業的時間有點晚,所以到了10點才寫完,王文遠借着出去洗漱的功夫看了看老爹老媽的卧室已經熄燈了,所以王文遠回了卧室,便反插了門,張羅着兩個姐姐開始往地上捯饬被褥。
“你真的要睡地上啊!”見王文遠動真格的,三姐有些不忍,而且早晨的時候她說了一嘴讓王文遠睡地上,沒想到晚上王文遠真的要睡地上了:“文遠,别睡地上了,地上涼容易生病,早晨我說着玩兒的!”
王文遠對着三姐笑了笑道:“是啊,當然是真的,我現在再怎麽說也是小男子漢了,不能再和姐姐們擠在一起了,再說床那麽小,咱們三個擠一起也不得勁不是?誰叫我是男子漢呢,我自然的發揚風格不是!再說我是棒小夥,身上火力旺,睡地上沒事兒,三姐你就放心吧!”
三姐沒說話,二姐到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棒小夥,你才八歲,算什麽小夥?不過算你小子有良心!”
“那是!”王文遠嘿嘿一笑道:“我可是良民,良心大大滴!”
“呸,你算什麽良民,你就是個小流氓!”二姐王小麗說完便咯咯的笑了起來。
王文遠和三姐也跟着笑了起來,三人笑了一會兒,三姐又道:“現在雖然是夏天了,可地上也很涼,你多鋪一床褥子!我和二姐睡床上不要緊!”
王文遠知道三姐疼自己,笑了笑沒說啥,可在心裏卻暗暗想着一定要盡快解決房子的問題。
等一切拾掇好了,王文遠便躺下了,三個人誰也沒開口說話,屋子裏安靜的很,沒多會兒便傳來了兩姐姐均勻的呼吸聲,王文遠知道兩個姐姐是睡着了,可他卻怎麽也睡不着,前世裏的一幕一幕如電影一般在腦子過了一遍又一遍,人都說前世因後世果,可自己這因果是什麽,王文遠說不出來,前世裏他根本就沒修什麽好,上天怎麽會如此的垂憐自己?
胡亂的想着想着,王文遠進入了重生以來的第一個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