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數度被坐收漁翁之利的事情姑且不論,單單憑對方一直想利用茵蒂克絲來影響自己的事情,方裏就覺得很不愉快了。
史提爾就好幾次都聲稱是奉了英國清教的命令,用茵蒂克絲的去留問題來讓方裏幫英國清教做事。
如果不是因爲方裏擁有着魔眼的力量,可以殺掉茵蒂克絲腦袋裏的記憶,讓英國清教辛辛苦苦制作出來的禁書目錄消失,根本沒有遭到威脅,英國清教肯定不介意大肆利用方裏的力量吧?
在英國清教的判斷中,比起全世界僅有二十人的聖人,方裏的力量更加稀有。
這股力量,如果可以使用的話,相信,那些上位者沒有一個能夠忽視。
連亞雷斯塔都無法忽視方裏的力量,一直都在忌憚着方裏的魔眼,生怕方裏以魔眼的力量來殺死AIM擴散力場,令其人工天界的計劃付諸流水,那英國清教就更不用說了。
種種理由,讓方裏對英國清教又如何能夠生出好感呢?
而英國清教的實際領導者便是眼前這個最高主教。
這樣一來,方裏對勞拉的一言一行會抱有怎樣的看法,那是可想而知的。
當然,方裏也不是會任由情感控制的愣頭青,還不至于因爲對對方不爽就一個勁的唱反調,甚至喊打喊殺。
所以,面對勞拉那端莊的笑容,方裏能夠回以的隻是一個不以爲然的漠笑。
“用英國全體來作爲借口嗎?真像那些自以爲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會做說的話。”
淡淡的諷刺,換來的也是勞拉的不以爲意。
“實際上,英國現在究竟面臨怎樣的危境,不需要我說明,兩位也能明白,禁書目錄對于現在的英國而言能夠起到巨大作用,這點也不是什麽謊話吧?”
正是因爲這樣,方裏才沒有直接發難。
看來,勞拉很清楚這一點。
“現階段,英國與法國的火藥味已經越來越濃了,你們或許不知道,但在英國範圍内的各個魔法結社活動的迹象最近是變得越來越頻繁,其中甚至還有來自外國的魔法結社,都在蠢蠢欲動的準備做些什麽呢。”
勞拉歪着腦袋的輕輕一笑。
“如果歐洲隧道的爆破事件真的是法國所爲,那以英國和法國的世代糾紛,勢必會造成兩國人民的沖突,屆時就真的會演變成戰争了。”
爲了杜絕這種狀況,英國清教才想招回茵蒂克絲。
“讓禁書目錄調查隧道的話,那就能夠分析出其中的魔法痕迹究竟是哪個魔法體系所爲,進而推測出幕後的黑手,如果不是法國的話就對外公布,如果是法國的話就以此作爲要挾,向對方提出賠償,私下協商,這就是現階段王室派、騎士派與清教派三派的共同目的。”
說到這裏,勞拉的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當然,這僅僅隻是表面上,實際上如何還未能得知呢。”
要說王室派、騎士派與清教派中沒有同樣想憑借義憤就對法國出手的激進派,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
“接下來得前往白金漢宮,與王室派和騎士派的代表進行此事的商議才行呢。”勞拉有些熱情的說道:“兩位有興趣的話,不如一起來怎麽樣?”
這是第二次的邀請。
不。
應該說,這才是勞拉來迎接方裏和席爾薇雅的最主要目的吧?
“又想将我們拖進事件裏嗎?”方裏直視向了勞拉,不怒反笑道:“還真是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企圖,這麽明顯的話,反倒讓人覺得清爽了呢。”
而勞拉也沒有做多餘的掩飾。
“過去的數次交集已經很明确的告訴了我們,以英國清教的能量還不足以讓你這樣的人物被牽着鼻子走呢。”勞拉極爲坦率的說道:“既然如此,無謂的以拙劣的手段來利用你的話,那跟自尋死路沒有什麽差别,還不如堂堂正正的向你發出邀請,委托你的協力,這才是明智之舉。”
“然而,隻不過是換了一個對待方式而已,你以爲就能掩飾想讓我出力的意圖嗎?”方裏有些耐心尋味的譏諷道:“我看起來像是那麽天真的濫好人嗎?”
這個問題,竟是讓勞拉毫不猶豫的點頭了。
“如果不是濫好人的話,那就不會對禁書目錄出手相救了吧?”
過分的坦率,反而讓方裏出現了一瞬間的啞然。
勞拉就這麽露出了壞心眼一般的表情。
“英國如果就此走向末路的話,那勢必意味着英國清教與學園都市的合作協議破除,屆時學園都市将孤立無援,受到羅馬正教和俄羅斯成教的夾擊,敗北的幾率大增,而在學園都市裏的話,應該有不少閣下在乎的人吧?”
勞拉做出了這樣的勸解。
“也就是說,幫助英國,實際上就是在幫助閣下自己,我認爲,共同攜手是可行的喔?”
這的确是不容忽視的一件事情。
英國清教的滅亡,對于學園都市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而學園都市裏的确又有着不少方裏在乎的人。
常盤台在那裏。
天蠍座在那裏。
連某高中的那些同學們也都在那裏。
就算方裏想置身事外,那也是做不到的。
就是因爲明白這一點,方裏才會來到這裏。
而勞拉也沒有用拙劣的方式來強迫方裏出力,選擇了坦誠的進行委托,這倒的确是一個明智之舉。
要不然,以方裏的個性,那還真有可能将英國清教的大教堂給沉到海底裏去呢。
總的來說,勞拉的話是沒錯的。
她是爲了英國清教與英國的存亡。
方裏是爲了學園都市裏的那些親朋好友。
兩人是可以合作的。
更别談這一次的事件裏極有可能有羅馬正教在背後搞鬼。
方裏與那個教會之間的恩怨,早已到了化解不了的程度了。
跟英國清教聯手的話,對付起羅馬正教也能輕松不少呢。
方裏便這麽考慮着,并看向了席爾薇雅。
席爾薇雅卻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看着方裏,顯然是跟以往一樣,将所有的決定權都交給了他。
在這樣的情況下,方裏也有了決定。
“倒也不是不能合作。”方裏瞥了勞拉一眼,淡淡的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很不爽,所以事後你就接我一刀,接下了我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吧。”
不容置疑的說法,讓勞拉臉上的笑臉一下子變得僵硬。
“這…這應該是開玩笑的吧?絕對是開玩笑的對嗎?”
勞拉再一次的慌了。
“請告訴我這是開玩笑的!我還不想死啊!”
禮車就這麽無視了勞拉的慘叫,開向了前方。
不久以後,抵達了白金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