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水泡冒起的聲響中,如柱子般直達天花闆的生命維持裝置依舊十年如一日般的發揮着作用,讓那即似聖人,又似惡魔,即似青年,又似小孩般的存在頭下腳上的懸浮在液體中,将所有的生命活動都交由機械來負責,獨自承受着這片小小的天地中的寂寥和寂寞。
“铮!”
某一刻裏,一個熒幕般的空間視窗豁然展開,呈現在了學園都市的這位理事長的面前。
上面,一男一女正一邊互相交談着,一邊往一棟民間公寓走去,似乎是準備去接什麽人,讓男的一臉無奈,令女的一臉好笑。
面對這一幕,亞雷斯塔并沒有睜開自己的眼睛。
可是,視覺上所需要接收的情報,早就通過機械直接傳入了其大腦的中樞。
于是,亞雷斯塔微微擡了擡頭。
“已經回來了嗎?”
經由機械進行處理以後才出現的聲音,在昏暗的空間中回蕩着。
“那麽,這兩人到底去了哪裏呢?”
從方裏宣布離開學園都市,到現在重新回來,其實隻不過過去了幾天的時間而已。
或許,連方裏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次的離開,居然隻經過了這麽短的時間吧?
然而,對于亞雷斯塔來說,時間的長短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對于方裏這個比較特殊的存在,亞雷斯塔自然不可能不嘗試收集其去向的情報。
可結果,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方裏與席爾薇雅兩人就如同徹底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管通過什麽渠道都找不到其行蹤。
“這也是那個男人的手段嗎?”
學園都市的理事長并沒有因此而産生任何的情緒波動,反倒讓嘴角掀起了一個弧度。
“稍微嘗試一下,将他的存在作爲備用方案進行儲存吧。”
說完,亞雷斯塔面前的熒幕便是消失不見。
讓這個空間,再次恢複到了寂靜之中。
……
如亞雷斯塔那邊呈現出來的狀況一樣,方裏是爲了來接茵蒂克絲回去才再次造訪了月詠小萌的公寓。
雖說沒有想到自己離開的時間居然隻有短短的幾天,但既然回來了,别說是方裏,就是席爾薇雅都在第一時間裏這麽說了。
“總之,先将茵蒂克絲接回去吧。”
再怎麽說,方裏都是茵蒂克絲現階段的監護人。
如果方裏一直放着茵蒂克絲不管,估計史提爾會直接殺上門來,神裂也會忍不住再一次的對方裏拔刀吧?
“真是不知道那個吃貨修女到底是怎麽籠絡人心的,那麽多人都心甘情願的爲她做牛做馬。”
方裏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是之前的奧雷歐斯,還有之後的史提爾,甚至是神裂在内,所有過去負責照顧茵蒂克絲的夥伴都将她當做寶一樣的護着,恨不得将整個人生都貢獻給她。
方裏雖然也不是不明白茵蒂克絲爲什麽會有着這樣的魅力,但還是忍不住會多少數落一下。
誰讓那個吃貨修女的槽點也很多呢?
“隻要可愛不就行了嗎?”
愛心泛濫的歌姬殿下便是這麽揶揄般的回答方裏,讓方裏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隻要是可愛的小狗,那就算是再喜歡咬人都有人喜歡對吧?”
方裏就抛出了這麽一句話。
然後,很快便是遭受到了報應。
“方!裏!”
一進入月詠小萌的房間,一個咬牙切齒般的聲音便是響徹了起來。
緊接着,身穿純白色的修女服的吃貨便是猛的向着剛走進門的方裏的方向撲了過去,并張開了那口漂亮的小白牙。
“嘎嗚!”
在「咔嚓」一聲聲響中,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遭受到這樣的突然襲擊的方裏那條件反射的擡起來的手直接被啃中。
“嘶…!”
方裏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回來得太晚了!笨蛋!”
這麽叫着的茵蒂克絲便是拼命的咬着方裏的手,讓及時将星辰力給撤下去的方裏被一口一口的咬了一個結實,手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牙印。
“你難道真的是狗嗎!?”
方裏拼命的甩動着被啃咬着的手,将茵蒂克絲給甩來甩去,可卻愣是沒有能夠将咬在上面的茵蒂克絲給甩下去。
而茵蒂克絲還在拼命的咬着。
“回來得太晚了!太晚了!”
“什麽叫太晚!?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我們不過才離開了幾天而已!”
“我可是等了你四十二頓飯的時間了!”
“你計算時間是用吃飯的次數來計算的!?而且隻不過是幾天而已就吃了四十二頓!?”
“好吵!方裏好吵!又好晚!總之就是罪無可恕!”
“你已經語無倫次了吧!?給我放開!”
方裏與茵蒂克絲就這樣扭成一團,讓周圍變得極其吵鬧。
“哇…哇哇哇…”
小萌老師頓時在旁邊不知所措了起來,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似乎打算勸架,卻被甩來甩去的茵蒂克絲對着那張稚嫩的臉踹了好幾下,眼眶都開始積蓄起了淚水。
而在一旁,席爾薇雅如同事不關己般的看着這一幕,一邊捂着腹部,一邊忍俊不禁似的笑着。
“這…這就是你們之前提過的那個十字教的寄住者嗎?”
席爾薇雅身前的吊墜裏,貞德的聲音顯得有些愕然。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方裏與席爾薇雅便已經大緻跟這位聖女介紹了一遍這個世界的狀況,讓貞德對這個世界頗爲感興趣。
畢竟,這個世界中最大的魔法勢力便是十字教,信仰着上帝,與貞德是同一個神系。
所以,聽說在這個世界裏,方裏收養着一名英國清教的修女,貞德便多少有些感興趣了。
可是…
“感覺跟我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
看着拼命的啃着方裏的手,緊緊的抓在了上面,死活都不願意下去,與方裏鬧成一團的茵蒂克絲,貞德有些糾結似的這麽說了。
“我們的聖女想和那個孩子找到共同語言,估計會有點困難呢。”
席爾薇雅則是樂呵呵的樣子,看起來極爲壞心眼。
但是,席爾薇雅其實也是明白的。
“那隻不過是那個孩子表達親近的方式而已。”
席爾薇雅閉着一隻眼睛,笑着說了這麽一句。
“方裏不在的時候,她肯定會很寂寞。”
聞言,貞德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