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萱怎麽說也是鄰居家的女兒,而且現在同住一屋檐下,王文斯自然不會以普通員工視之。
待她哭哭啼啼的原地下線後,王文斯也跟着下線了,準備去安慰安慰她。
“咚咚咚...我能進去嗎?”王文斯敲過門後問道。
裏面傳出了很微弱的一聲“能”,等門被打開後,清晰的悲哭聲立刻鑽入了王文斯耳中。
卧室裏沒開燈,王文斯順着哭聲,才在黑暗中找到了縮在牆角,抱着腿,把頭埋在膝間的女孩兒。
“你應該明白,直播需要娛樂性,而我妹妹對這份工作有着近乎狂熱的喜愛。”王文斯盤腿坐到地上,拍拍女孩兒的頭說道。“如果不是開着直播,她肯定會快速結束戰鬥,絕不會那樣戲弄你。”
然而他越勸,女孩兒哭的越厲害,擺明了不信他的鬼話。因爲在晚飯前的那場現實決鬥中,塞維露娜同樣狠狠羞辱了她,那時候可絕對沒開直播。
至于塞維露娜爲何那麽做,王文斯心裏一清二楚,她無非是想給馮雨萱一個下馬威,反正隻要是年輕貌美的同性,都别想讨到她的好。
“哎,你想聽實話?”他歎着氣問。
黑暗中,女孩兒勉強止住哭聲,重重的點頭道:“我要聽實話!我不想被欺負的不明不白!”
“哎。”王文斯又歎口氣,“說來慚愧,你會被欺負是因爲我。”
“因爲你?難道是你指使她這麽做的?爲什麽?你不是好人嗎?”馮雨萱不敢置信的發出了一連串反問。在她看來,危難中拯救了她,還給了她工作,還會幫她收拾屋子的王文斯無疑是好人,而好人怎麽會突然間黑化?她那顆醉心于遊戲的單純腦子怎麽想都想不通。
王文斯大汗,苦笑道:“怪我表述的不夠清楚,你會被塞維露娜欺負,是間接性因爲我。”他心裏則深表無力的想到:死宅少女的大腦回路果然和常人不太一樣,竟然能把問題想的那麽歪。
“間接性?”
“我妹妹對我有着超出正常兄妹範疇的感情,這個你能懂嗎?”
“我懂,不就是兄妹戀嘛,有妹有房父母雙亡的套路我在動漫裏都快看吐了。”
“所以你這個正值青春年華的靓麗美少女對她來說是敵人!”
王文斯爲了哄好她,連恭維都用上了。收到誇贊的馮雨萱心裏雖然美滋滋的,卻仍有疑問:“那爲什麽林阿姨和陌兒對我很友好?她們不也喜歡你?”
“那是因爲...”王文斯不忍壞了陌兒和林輕語在馮雨萱心中的好形象,于是撒謊道:“因爲她們比較相信我的人品!”
“撲哧~”原本哭哭啼啼的女孩兒頓時笑出聲來,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少騙人了,你若不花心,怎麽會跟她們好上?”
一番苦心被當成笑話的王文斯也不惱,因爲他來此的目的就是爲了哄對方開心,現在目的已達成,他總算能功成身退了。
“呼~~”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粘的塵土,說:“你早點睡,明天八點要準時下樓吃早飯,我們大概八點半出發前往公司。”
“嗯,遵命。”少女也從髒兮兮的地闆上站了起來,然後問:“對了,今後我該怎麽稱呼你?學玉姐姐叫你老闆?還是跟着陌兒妹妹叫你大叔?或者按遊戲裏叫會長?難不成叫你師伯?”
“這個問題...你随意。”
鑒于馮雨萱列舉出來的例子都還好,都比較正常,王文斯索性把選擇權交給了她,也算是對她受欺負的補償了。
“真的可以随便喊?”
“我有必要在這種小事上騙人嗎?”
“那好,晚安,明天見。”
“晚安。”
......
次日,老王家的用膳之地。
“早上好,陌兒妹妹、玉姐姐、林阿姨、師父,還有主人。”準點下樓吃飯的馮雨萱對着大家逐一打招呼道。
前面的都還好,被提及的人都禮貌的應了一聲,但是到了最後,不止當事人懵了,聽衆們也懵了。
“主人,你怎麽了?是因爲我沒穿女仆裝,沒帶貓耳、貓尾嗎?”馮雨萱局促的低下頭,像極了做錯事擔心受罰的可憐女孩兒。“可這也不怪我啊,我一分錢沒有,您也不買了送我......”
聽到她的‘辯解’後,王文斯當機的大腦終于重新運轉,想明白了馮雨萱這是在玩昨晚她提過的‘貓娘與Master’的扮演遊戲。
隻是...我好像沒答應過陪她玩吧?就算玩,也不該在衆目睽睽之下玩吧?這是要置我于何地?玲玲、陌兒她們該如何看我?
事實證明,他擔心的很有道理,這不,坐在他左手邊的玲玲已經發難了:“哥,我需要一個解釋!”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是白天,掌控身體的是素來乖巧的玲兒,而非容易激動的塞維露娜。如果是塞維露娜...那這頓早餐鐵定吃不成了。
“大叔,我也需要一個解釋!”坐在他右手邊的陌兒也不甘示弱道。
林輕語雖然沒表态,但她眸子裏的埋怨之色很好的說明了問題。
最後一位觀衆左看看右看看之後,小心翼翼的端着餐盤撤離了這處修羅場,以免被殃及。
“我是無辜的,真的!我對天發誓!”王文斯手指蒼天保證道,然後面色不善的對馮雨萱說:“你别再演了,快跟大家解釋清楚,不然我會被你害死的!”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馮雨萱當場哭了出來,眼淚止不住的嘀嗒嘀嗒往地上落,少女用平生最委屈的聲音哭訴道:“主人,我沒有演,是你答應過的,我可以随便稱呼您,您怎麽可以反悔..嗚嗚...嗚嗚.....”
“呃,是有這事沒錯,可你也不該稱呼我爲主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詞用在異性之間時,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在島國文化的影響下,這個詞何止是暧昧?簡直帶上了變态屬性!皮鞭、手铐、項圈、監禁、tiao教......常人根本難以想象與泱泱華夏隔着海相望的大和民族在這個詞上傾注了多少想象力。
不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思想還單純的少男少女們或許隻看到了主仆互動時的親密甜膩、朝夕相處中的濃濃依戀、擁有與被擁有、守護與被守護等美好,看不到更深層的私欲、邪惡、扭曲等污垢。
很顯然,馮雨萱就是那種思想還沒污的少男少女之一。對于王文斯的指責,她的回答是:“這完全怪你,誰讓你對我那麽好。”
“噗,我對你好還有錯了?”某人都快無語了,心道:好人沒好報的這種事怎麽就被我碰上了?
“有錯,你碰到了我的萌點,激起了我的扮演欲,所以,你!要!負!責!”馮雨萱毫無畏懼玲玲她們能殺人的目光,大聲的宣告道。“在我的扮演欲平息以前,你就是我的主人,打死我也不改口!”
“另外,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師父什麽的需要靠邊站,我今後隻聽主人的,跟在主人身邊,才不聽某個黃毛丫頭的話。”
後面這句宣告自然是針對塞維露娜的,某人細想了想,發現這事竟然要怪到塞維露娜頭上,馮雨萱恐怕是爲了躲避她,才出此下策的。
......
坐在客廳中遠遠觀戰的傻白甜喃喃自語道:“沒想到胖次的種類真能反映性格,不行,我可不能被人看穿了,等這個月發了工資,一定要把白胖次都換掉,嘻嘻,幹脆買幾條性感高級的,這樣走光時也不至于太丢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