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閃不及的柳晟閉上眼,隻能生生拿臉抵抗。
嗚!!~
逆海錐飛速旋轉穿刺,條條屢屢的氣不斷的加入其中,直到逆海錐進擊完成,這怪響才停止消失。
柳晟的左臉上,一個森然的大洞貫穿了他整個頭部,内裏青黑一片,跟他的膚色一樣,看來分外的恐怖。
攝青境凝結的肉身并不純粹,更不可能完全複制鮮活的人體,但對這肉身造成的創傷卻依然奏效,隻見柳晟的頭部,大蓬大蓬的青煙狂湧狂鼓,他本人則在逆海錐的沖鋒之下倒退了七八步,龍臂的攻勢,自然而然的潰散在了半空。
【不錯不錯!】
【很好很好!】
【打臉正解也!】
...
窺運陰眼毫不吝啬贊譽,強勢的在吳君佐眼中刷了一波頻。
“呼~”吳君佐長出了一口氣,不覺爽快,反倒後知後覺的心疼了起來。
看穿進攻解析方向放緩速度的三百條魂線,逆海錐的一百條,又是四百條魂線沒了,真浪費啊!
而季伯考跟王玉蘭早都看呆了。
這十幾秒之内,吳君佐和柳晟兩人攻防互換,你來我往,花哨得讓人眼花缭亂。
吳君佐跟窺運陰眼的交流隻發生在眼底心裏,所以在兩位吃瓜群衆看來,吳君佐沉着冷靜的避開了柳晟的所有攻勢,還給他來了一記重創,簡直太厲害了。
窺運陰眼的解析之下,吳君佐自然會選擇最有效的方式,像貼身躲開柳晟的拳頭、斜身淡看龍泉劃過自己的睫毛,揮掌撥開子彈似的水泥碎石,就跟刀尖上跳舞似的,潇灑極了,飄逸極了。
王玉蘭眼中都像冒起了小星星,“太帥了!太帥了吧!”
相比于什麽都不懂也什麽都看不出來的王玉蘭,季伯考心中的震撼才真如驚濤駭浪,翻覆不止。
這樣的能力,這樣的從容,這樣的解讀,好熟悉啊!
在龍臂之下,真能這麽的輕松惬意嗎?
還是說,真的像以前見過的那位一樣?是他的能力,窺運陰眼?
柳晟剛剛已經叫出了這個名字,可季伯考仍然不怎麽相信,這位目前看來跟柳晟分庭抗禮的人,分明是個人啊!
但...要真的是呢?
季伯考雙唇緊緊的抿了起來,眸光則意外的暗淡了下來。
“就算是窺運陰眼的能力又如何呢?柳晟是這樣,他又會有什麽區别嗎?都一樣的,都一樣的,我已等待了太久,可羅酆山還是隻能停在天空的角落裏,不能爲人所知,也不能淩駕鬼域!我也期待了太久,唯一一次漫長歲月裏再見大帝,卻隻目睹了他的失敗!自由的願景,終究隻是一場幻夢麽?”
季伯考悲切的歎了一口氣,雖在陽間卻像是置身于陰森灰暗的地獄裏,沒有光亮,不見希望!
【這種家夥就該拿刀子殺!拿巴掌扇!拿...】
“好了好了,不要再刷了,看的人好累啊,”吳君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現在要緊的是然後怎麽辦啊?逆海錐已經是我最強勁的輸出了,這家夥不聲不響的,是在憋大招嗎?你傳我一招牛氣點的吧,直接料理了他,咱開開心心回家去成不?”
【你當老夫不想啊?你的身體太虛了啊!!】
“虛?!”吳君佐頭發一麻,整個人都怒了,“你說我虛?我二十六元陽穩固,你說我虛?你說我積蓄儲存準備都行,你居然說我虛?!”
【咳,二十六歲的童子就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丢人呢!再說老夫說的跟你根本不是一個東西好嗎?我意思是你是人的身體沒什麽問題,但使用我的力量和招式會炸的,豬能會氣功嗎?】
吳君佐臉一紅,而後又是一青,怒道:“你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比喻!”
靜默了良久的柳晟突然笑了,“習慣了在你的輔佐下戰鬥,卻還是第一次跟你做對手啊,惡屍四分五裂,每一塊都有自己的情緒和思想,我最後問你一遍,你願意再跟我一起戰鬥嗎?去陰間,将北陰取而代之?”
【狗屁惡屍!】
吳君佐看的莫名其妙,這老匹夫傻了吧,自己都罵?
“他說:‘狗屁惡屍!’”吳君佐道。
刷!
柳晟雙眼一眯,看了過來。
茫茫青色的血霧後,柳晟看了過來。
吳君佐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看的不是窺運陰眼,看的是自己。
“這就是你選擇寄身的存在嗎?一個人,呵呵,可惜了!”
什麽意思?可惜什麽?吳君佐不解。
【糟了!】
看到這句話吳君佐心中莫名的一陣慌亂,“怎麽了?”
【這狗東西要以勢壓人了!】
“什麽?”吳君佐剛在心底升起疑慮,下一秒就明白了過來。
以勢壓人,拿最強的東西打你最弱的東西。
吳君佐弱在招式,強在洞悉,窺運陰眼可以讓他強于招式,但因爲身體,吳君佐根本用不了招式。
一旦柳晟不再跟他對陣,直接選擇用至強的招式橫掃過來,那洞悉毫無用處。
看穿攻擊?那是單體的,小範圍内的,柳晟要是用個群攻砸過來呢?
吳君佐這麽想了,柳晟這麽做了。
空氣緊緻,朔風停止,吳君佐口鼻一陣幹澀,頭部轉動艱難,眼睜睜的看着柳晟擡起了雙手,鳥翼一樣展開在了身側。
“還記得這一式嗎?我們鎮殺了姬晨的這一式,引得姬冰指發瘋的這一式?龍翔天!你能擋嗎?這個人,能擋嗎??”
吟!!!
龍吟四野,龍翔于天。
整個第七層,龍吟聲徘徊激蕩,直向窗外去,直向天上去。
市一院外,天變了!
團團雲霧聚攏過來,将半棟大樓遮住,但聲聲直擊心靈的龍嘯聲怎麽也遮掩不住。
樓下的人,附近的人齊齊走到了室外,滿懷疑惑的尋覓着聲音傳出的地方。
五樓,剛搜尋完了半層樓的通天刺跟韓瑟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懼。
“在樓上!好恐怖的威壓!”通天刺對威壓極其的敏感。
“快去阻止?還是呼叫支援?”韓瑟則顯得謹慎了許多。
第一陽刺這樣的謹慎,又何嘗不是一種恐懼下的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