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君佐搓搓手,“這上面的文字組合一下的話,應該這麽說:一個優秀的戰士,也是一個愚昧的信徒,憐其英武,故立此碑!”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這次窺運陰眼開得久了,吳君佐隻感覺自己的眼眶火熱,像是要流出淚來。
通天刺低聲跟着念了一遍,又問道:“你剛剛說的姬,好像沒有放進去。”
“哥,你是沒上過墳見過墓碑嗎?這個姬就像‘某某敬上’一樣,是用來表明立碑者身份用的,沒什麽其它含義,”吳君佐一手扶額道。
“那倒也是,這要是墓碑的話,我們起了沒問題吧?”
“我不知道,上面的内容就這些,不過這事兒有點兒缺德吧”
“缺毛子德,先拔了再說!”陽刺高聲嚷了一句,雙手頓時瑩瑩如血玉,已是用上了焰鬥術。
他的力氣一下子變得十足的大,從側面合抱住了這塊巨碑,猛地往出一拔。
沉重的巨碑底部跟奈何橋摩擦出古老的聲響,變轉了方向後,陽刺又撤出手來。
“不對啊,這就是橫着立在橋上的,拿不拿好像沒什麽區别,要不,我們回頭再喊人進來拖走?”他問向通天刺道。
通天刺點點頭,“那就先留在這裏吧,我們過橋去看看。”
吳君佐臉色卻變了變,“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聲音?”
“什麽聲音?”
陽刺跟通天刺問了一下再不發問,反倒齊齊調轉方向看向了身後。
一股嗚嗚的怪響從他們身後的濃霧中傳了出來,起初隻是輕微的響動,再後來竟如同利箭穿透長空一般刺耳的尖嘯了起來。
“什麽東西?”通天刺問向吳君佐。
吳君佐臉上一苦,“這裏我就不知道了,書上沒說。”
呼!
下一秒,濃重的雲霧中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寬大的漩渦,一股森然的冷氣從霧氣漩渦裏肆無忌憚的外擴了出來。
吳君佐身子一抖,腳下一冰,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起,鞋跟下的橋面上罩了一層白花花的寒霜。
視線外出走,那一大蓬霧氣下端與奈何橋相接觸的地方,有一截已然是被深寒凍結成了冰霜,墜落了下來,隐隐成了一條寒霜冷路的樣子。
路的上端,正是那個外放着寒氣的漩渦,漩渦裏也終于出現了事物。
一截手指,一截透明的,冰晶凝結樣的極長手指從漩渦裏探了出來。
吳君佐悚然一驚,這根手指直徑近有三十公分,長更是無法言說,起碼出來的部分已然不止一米了,像極了傳說中巨靈神的器官。
那些突然出現的森冷,全都因爲這根手指,全都因爲這根越來越近的手指。
轟!!
這根手指速度極快,目标更是極爲明确。
不擊殺吳君佐三人,隻是直勾勾的點上了那塊火屬性的古碑之上。
吳君佐等人一時沒料到,他們都做好了對自己的防備,哪能想到這根手指的目标會是這塊古碑。
古碑顯得毫無防護能力的樣子,直接被這根手指點碎成了漫天抛灑的沙土,爆碎成了一朵一開即逝的火花。
那根手指也在這一擊之後散了,除了還沒散盡的些微寒意,除了奈何橋上站着的三人,這遼闊的橋面上,再無一物。
陽刺幹嚎了一聲:“我艹!!”
通天刺亦一臉的惋惜,“可惜了一塊上好母石!”
吳君佐卻是眉頭蹙起,剛剛那根手指的大小,跟古碑上的文字痕迹的粗細很相似啊,莫非就是寫下這段話的主人?
不會吧,這可是夏商以前的文字,誰人能活到這麽久?
也不對!剛剛擊碎古碑的行爲,更像是被人布下的一道機關,但凡有人觸碰了這尊古碑,機關就會發動。
目的呢?吳君佐不由得想到了古碑上最後的那個‘姬’字。
是你嗎?不想讓人知道你?也不想暴露一切跟自己有關的痕迹?
“我們過來的路上有錯過什麽嗎?”通天刺問道,他懷疑自己路上漏看了什麽,讓某個巨物綴在了後面。
吳君佐搖搖頭,“沒有錯過,再說即使錯過了,也不能有東西跟在我們後面而不被發覺。”
說完吳君佐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周邊的溫度,“而且你發現了嗎?這根手指跟金雞惡狗一樣,都是虛物,也都隻有一擊之力。”
通天刺仍有些懊惱,“可惜了!我們快些再往前去,希望後面還能有些收獲,不再被這種伎倆破壞的收獲。”
吳君佐動作輕微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已經從原先的背手轉成了空握着拳頭,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
要是再有這樣的機關,通天刺應該會直接祭出自己的巨柱虛影暴力鎮壓了。
“沒問題,我們可以走了!”吳君佐道。
陽刺稍稍收起了一些懊惱,“唉,沒有這波子石的補充,我特麽快沒電了,就先讓我走前面幫你們探探路,争取再發揮一點餘熱吧。”
吳君佐自不會有什麽意見,他點點頭做了個你先請的手勢。
陽刺直走在了最前。
可惜走完了奈何橋,他們再沒有見到一件東西。
光秃秃的橋面上甚至連磚塊交疊的痕迹都沒有,就像整座奈何橋都是由同一塊山石雕琢出來的一樣。
奈何橋的盡頭,三塊長方形的石塊砌成了一步一下的石階,跟入口處一樣,提示着三人已過了奈何橋了。
陽刺又低聲罵了一句,“真他娘的小氣!”
邊說着他邊踩上了下橋的石階。
咔!
一聲輕響傳出,陽刺的腳下,第一塊石階竟肉眼可見的低陷了下去,轉瞬間,這第一塊石階就沉得比第二塊第三塊都要低了。
甚至吳君佐三人都沒感受到它低到了哪裏,隻見第一塊石階下陷的地方,一個長條形的深坑裏幽幽渺渺,漆黑陰冷。
“這不會又是什麽機關吧?這次出什麽?手指還是腳趾?”陽刺冷哼了一聲,不管不顧的踏上了第二塊石階。
吳君佐都不想吐槽這家夥的無腦,他自顧自的倒退了兩步,感受着耳朵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咕咚水聲不由得多了幾分緊張。
“站在那裏别動!”通天刺低喝了一聲,已是伸出了寬袍大袖下藏着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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