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君佐眯眼看了他一眼,“前兩個一個喂了魚,一個喂了狗?”
王威虎搓了搓牙花子,“你知道的還不少啊!”
“比你想象得多,來吧,”吳君佐輕蔑的勾了勾中指。
“好膽色,”王威虎贊了一句,一手撫過自己的腦門,另一隻手暴虐的劈下了鞭子。
嗚嗚。
長達兩米的牛皮大辮攪擾得空氣出了陣陣怪響,吳君佐的反擊卻輕飄飄的沒有一點架勢。
他隻是溫柔的将食指斜向上頂,肉眼不可見的指尖虛空中,一團厚重精煉的空氣橡皮泥似的,認他搓揉。
吳君佐也确實将這團空氣當橡皮泥使了,他平鋪開了這團空氣,托住了王威虎的牛皮鞭,再猛地一攥手掌,将這團抹布樣展開的空氣緊成了一個疙瘩。
那速度極快甩來的鞭子被卡死在了空氣中,被卡死在了吳君佐面前三寸。
旁人看來,就好像吳君佐的身前多了一扇屏障,風不得進雨不得進,王威虎的攻勢自然更不得進。
紫毛縮了縮後頸,又來了!又來了!
就是這樣的手段,跟鬼一樣,無形無相,可怕而恐怖。
王威虎臉上一楞,緊握着手柄往回扯了扯,鞭身繃得筆直,卻再沒有回來一寸一厘的架勢。
吳君佐笑了笑,也學着他的樣子屈臂一扯,“過來吧!”
王威虎一米八的大高個,足一百六十斤的健壯肉身,在吳君佐這一聲“過來”裏,全似一個充滿氮氣的人形氣球,直接被拖拽了過來。
踏!踏!
腳底摩擦着地磚,鞋跟踩踏出聲響。
王威虎眸光一閃,松開了握着鞭子的手。
他的反應雖快,但被扯過來時那一瞬暴起的高速怎麽也沒法停下。
兩秒之後,王威虎已然是近到了吳君佐身前一米。
身子下意識的一沉,腰際下意識的一緊,王威虎擺了個千斤墜的造型,這才堪堪止住了自己的身型。
吳君佐眉眼含笑,正是時候!
右掌直出一米一,筆直的手臂頂端展開了一張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大巴掌。
以肩禦手,吳君佐手腕一抖,手掌就呼在了王威虎的臉上。
啪!
衆目睽睽之下,滿懷期待的大王幫幫衆的混混們眼前,他們的老大,暴躁而兇惡的大王幫扛把子——王威虎,被抽了一個大耳巴子。
啪啪!
吳君佐左右開工,氣魄加持下的手掌又是兩下。
王威虎臉上紅了七分,腫了三圈,頭腦昏沉,眼神渙散,一時幾乎不能自己。
他在吳君佐的大力和自己威嚴掃地的雙重沖擊之下,嘴角沁出了一縷鮮血,腦中橫生了九分混亂。
老子,被這麽個小青年抽了?
老子,在這麽多小弟面前被抽了?!
“艹!”王威虎瞪圓了眼睛,暴喝了一聲,羞憤之下已然轉成赤紅色的眼白中盛滿了怒氣怒意,“老子殺了你!”
王威虎捋起了袖口,一隻占據了他整個小臂的餓虎紋身完整的亮了出來。
一圈色澤明亮,韌度極佳的動物皮毛綁帶一樣繞着虎頭走了一個圓滿,王威虎左手放在了右手小臂下,再往出一拔。
咔!
一把黑沉沉的77式短柄手槍被他拿捏在了掌中,王威虎瞬間将食指搭在了扳機上,拇指拉開了保險。
“老子要你死!”
“老大小心!”崔平一躍而起,半途就又被繩索扯回,他驚駭的看着王威虎,他有槍?他居然有槍?
“王威虎!你别開槍,我答應你的要求!!”崔平大吼道。
他知道吳君佐有能力,但并不确切的知道吳君佐有什麽能力,不管怎麽說,當初是自己死乞白賴的要認人家做老大,現在老大孤身一人來救自己,自己不能讓他涉險。
一想到這些,崔平趕忙接着道:“兄弟酒吧!我給你!你老婆我也還你,是我的錯!我的錯!你先别開槍,我們慢慢談,慢慢談!我那剛倒騰回來的保險櫃,你不知道密碼的吧?我告訴你!裏面的一百七十萬,我都給你!你冷靜點!”
王威虎滿眼血色的瞪了崔平一眼,“幹你娘的!晚了!!老子先打死他,再來套你的這些東西!!”
吳君佐擡眉看向了崔平,他早在過去象裏看到過崔平的身家,一百七十萬,是崔平現有的全部,兄弟酒吧,更是崔平的心血之所系,這下子竟願意爲自己全部讓出來,确實有些出乎意料。
唔,是個可以信賴的老小子,吳君佐滿意的心想道。
“老子打死你!!”王威虎轉看向吳君佐大吼了一聲,手腕一抖就打向了吳君佐的大腿。
打死?
不!搞殘他,折磨他!一槍打死太便宜了!
吳君佐淡然的看着他,靈敏如妖的聽覺爲他送上了一聲“咔”。
咔!
王威虎也聽到了,他迷茫的看了手頭一眼,再度扣了兩下扳機。
看似緊緊貼合在一起的指腹跟扳機中間有條小縫,扁平的,空氣凝結而成的一條縫。
王威虎扣不下扳機,隻那一厘,便是天涯之隔。
吳君佐笑了笑,帶着幾分鼓舞的柔聲道:“你開槍啊!”
頓了一會兒吳君佐又道:“怎麽?不願意了?怕了?不對啊,你殺朱明的時候,沒怕啊,現在怎麽了?想起來了?下不去手了?”
格格!格格!
被煙草熏黃的兩排牙齒急促的相擁再分離,王威虎抖着手端着槍看着吳君佐,一步一步的後退着,“你,你怎麽知道?”
“哈,我怎麽不知道,殺警奪槍,好膽魄啊威虎哥!怎麽?來了y市三年了,這77式裏頭剩下的四顆子彈,生鏽了?出不來了?不對呀,我記得四天之前,你還擦過它的啊,用的是你前妻留下的内衣對吧?”
“啊!我知道了,内衣上沾了血,血可不是油啊,這玩意兒抹在鐵器上,好像是會生鏽的啊!還是說,在你家後院躺着的,你老婆的屍體不耐不爽了?幫你養護了一下這把槍?所以現在,故障了?”
聽到自己老婆這裏,王威虎整個身子一抖,險些當即癱軟下去,“你胡說!你胡說!!都怪她自己,她自己偷看我寫的信,誰讓她知道了我殺了朱明的事!她該死!該死!!”
“啧啧,”吳君佐搖了搖頭,“其實我挺佩服你的,真的,三年前的那一夜,下着大雨的那一夜,那顆半枯的老槐樹下”
“不要說了!!!”王威虎狂吼了一聲,轉身就往出跑。
他殺警察的事居然在這兒被特麽聊天似的方式爆出來了,他得跑了!
離開兄弟酒吧!離開y市!離開這個年輕人!
王威虎腳步錯亂、臉色蒼白的直往大門處沖去,他身後的吳君佐好整以暇的翻看了一下手掌内外,笑了。
ps:這一階段事情快忙完了,明天開始,盡量多寫多更一點,爲這兩天的一更行爲道個歉先!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